問淵 二十三 拒絕

作者 ︰ 玉縝則折

二十七拒絕(修正)

匆匆片刻,易子飲便與姜昕二人頭頂大汗,相思老人知道他們二人拿不定主意,倒也不催促,笑吟吟的望著二人不語。二人一時之間難以抉擇心念數轉,往日一幕幕便如過場般都晃過心頭。易子飲雖是看淡人情冷暖,但但凡修道之人見到通天功法,便沒有不心動的。便是一派之長,江湖名宿都會忍不住拿來看看,更何況易子飲這血氣方剛的少年?

他正要忍不住拜師,卻听姜昕嘆道︰「罷了!老先生雖然功力通玄,讓小子我好不欽佩,但師門有命,我又怎敢觸犯?這功夫,我姜昕算是有緣無份啦。」他言下之意,竟然拒絕這莫大的機緣。那老人見他拒絕,心中頗為意外道︰「你可是想好了?」姜昕點點頭道︰「自是想好,絕無反悔!」姜昕雖然口頭說是師命難為,實則是對湛婭難以放心,而且他又知湛婭看似潑辣,實則對他用情至深,他萬萬不會辜負湛婭。但他到底平日里浪蕩慣了,在易子飲面前自然不好意思承認,是以便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措辭。相思老人點點頭向易子飲問道︰「你又如何?」易子飲听姜昕拒絕,心間已經拿定了主意朗聲道︰「我也如此!師命難為,還請老先生諒解。」如此一來,竟然是兩人都拒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相思老人心頭大驚,須知雖然伯樂難求,千里馬也亦難求。世間都只知名師難求,卻不知名師眼光卻比平常師父高得多,尋常的人名師往往看不上,但骨骼精奇的孩子名師看得上,那孩子倒也未必沒有師父。如此一來,倒不說良徒更難求。

相思老人見這二人拒絕,不禁失望。但他也是豁達之人,轉眼間便已想開。他笑道︰「罷了,是我老頭子功夫淺薄,讓你二人看不上,我又何必強求?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出去罷!」易子飲與姜昕對望一眼,眼中皆有喜色,知這相思老人如此說,定然是無為難之意。這畫境進來一次,倒是有驚無險。當下,易子飲便道︰「老先生神功蓋世,讓我等佩服之至,並非是您功力不夠,而是我二人福分淺薄罷了。」

相思老人見易子飲這麼說,心下稍寬。便擺擺手道︰「不用說這些話了,老頭心中有數。」說著,他看了易子飲一眼道︰「小子,你可要小心些了!」易子飲听他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不禁奇道︰「先生所謂何意?」相思老人卻不回答,只是道︰「既然你們來此一次全無收獲,我便做回好人,那相思引我到也不收回。你們什麼時候想好了,想來我這里取走什麼,便再發動相思引來拿便是!」姜昕問道︰「不知那相思引怎麼發動?」老者笑笑指著易子飲道︰「我想他自是明白。」說著,大手一揮,易子飲姜昕二人登時化作一道白光不知去向。

那相思老人望著二人原先所在之處,嘆道︰「道魔同體!倒也有意思的緊!」

此刻,湛婭正與韓曉月四處尋找二人的蹤跡。此時已經入夜,只覺得江淮河畔氣溫漸涼,冷風掠過身體讓韓曉月不禁打顫起來。湛婭見了,便道︰「如今天色已晚,這已是深秋時候,冷得很,不如你我先回客棧再行計較。」而韓曉月則固執的搖搖頭道︰「我要找到子飲!」而這時街上秋風瑟瑟,杳無人跡,只有那白日所見的大船燈火通明,渡在河上不時傳來女人與男人異樣的笑聲。湛婭見說服不了韓曉月不禁頓足道︰「好好好,我陪你便是了!」

正這時,有幾人步履蹣跚的向二人走來,那幾人酒氣沖天,面色發紅,顯然是喝醉了。湛婭一看那人,不禁冷笑,原來這便是白天那兩個道士。那兩個道士見了湛婭與韓曉月,登時酒勁便醒了大半。這兩個道士還當易子飲與姜昕就在身旁,不由得四下張望,生怕惹了這兩個煞星。但下四下寂靜,又哪有這兩人的蹤跡。

那道士模樣之人見韓曉月湛婭二人面容嬌媚,各有味道,不由得婬心大動。他猥瑣一笑道︰「怎麼,兩位美人沒同你們的男人一起出來麼?」湛婭見這道士口中不干不淨,心中不快斜了那道士一眼,同韓曉月道︰「韓師妹,這里空氣臭的很,我們換個地方誤要讓這臭氣沾了我們的身上。」

那道士見湛婭輕嗔薄怒之間自有一副風韻,當真心也要酥了。便笑嘻嘻的道︰「兩位美人別怕臭,不如同道爺我去喝幾杯酒,保準等下你嫌道爺香還來不及呢。」他此言一出,同他一起的那些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笑聲中極盡猥瑣婬褻。

湛婭一听,登時勃然大怒,拔出手中長劍便向那道人攻去。那道人只是平常武林中人,而湛婭學的無一不是岐黃妙術,試問那道人又怎的抵擋的住?一招未過,那道人便口中噴血,萎頓倒地了。他身邊眾人只當這女子柔弱可欺,誰知竟然恁的了得。那道人在他們之中原本功夫也屬上乘,但他被人一招擊倒,這些人立即便嚇破了膽。均噤若寒蟬,一言也不敢發了。湛婭看看他們,怒道︰「你們再笑呀?剛才不是笑的挺快樂的?」

那群人誰又敢惹這個煞星?紛紛將臉繃得硬直,生怕被人一劍砍了。湛婭見這群人如此的不中用,不禁輕蔑的啐了一口,拉起韓曉月便要離開。

這時,只听人群後方一人嘆道︰「姑娘既然傷了我的弟子,就這麼想離開麼?」湛婭一愣,只見一道青光驀的向自己襲來,竟然是正宗的玄門功夫。她心中一驚,忙揮劍格擋。只覺得這青光勢大力沉,竟然還有好幾道余勁。她心中一驚,蹬蹬蹬倒退了幾步才止住步子。湛婭知道遇上高手,便叫到︰「曉月妹子!快來助我!」韓曉月听到湛婭求助,忙拔了手中長劍加入戰團。

這時,那團青光已經漸漸黯淡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名白面如玉的道士。他道士笑吟吟的同湛婭與韓曉月交手,一雙眼楮卻在二人之間不停的瞟來瞟去,猶如要將二人衣物剝光一般。湛婭韓曉月看了心中不禁有氣,都暗自將功力摧至最大,劍身之間隱隱帶了風聲。

而那道人卻如自家花園一般在二人的劍光法訣之間閑庭信步的穿梭,不時出掌抵擋一招。眾人見了師父身手卓絕,不由得高聲叫好,方才被湛婭壓下去的氣勢又顯露了出來。這群人言語之中夾雜了太多的羞辱婬穢之詞,只听的湛婭又羞又躁,恨不得將這群人通通斬了才好。而此時她卻無暇分心,一心一意的與那道士交手。

這三人之中,無疑是那道士功夫最高,湛婭其次。而韓曉月平日疏于練功,與二人平白差了老大一截。時間一長,韓曉月則漸感不支,只覺得雙手雙腳猶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而湛婭狀況也是不妙,她重重的喘著粗氣與那道士過招。

那道士微笑著將二人的招式拆解,分明是要二人累倒在地好行侮辱。湛婭又怎能猜測不透他的心思?她知自己已是極限,心中暗嘆一聲︰「罷了!」提劍便向自己的咽喉抹去。湛婭這一下可著實出了那道士意料,但他與湛婭距離甚遠,卻是來不及相救。眼看那明晃晃的寶劍就要踫到湛婭白皙的脖子香消玉殞時,一只大手卻突然伸過來把住了湛婭的劍柄,只听那人戲虐道︰「你這凶婆娘,怎的一時見不到我便要尋死麼?」湛婭一听這人的聲音,心中一震。回頭一望,只見身後兩人並肩而立,握住她劍柄之人氣宇軒昂,眉目含笑,一股不羈之氣自他體內透出,不是姜昕卻又是誰?再看旁邊那人,昂藏七尺,面如冠玉。正關心的望著韓曉月,正是易子飲。

湛婭與韓曉月見這兩人完好無損的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頭一輕,方才打斗的月兌力之感一時涌遍周身,一個站不穩紛紛跌倒在姜昕與易子飲的懷里。易子飲還未說話,姜昕只覺得懷中美人如玉,一想到自己若是再慢片刻保不準湛婭便要血濺五步,死在當場,不禁心中有氣,他一抱拳道︰「子飲!這場讓給我!」易子飲知他心思,但他同樣為韓曉月擔驚受怕。剛要出言拒絕,忽然見姜昕的眼神中閃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楚的感情。一時便月兌口道︰「好!給你便是!」姜昕听了,便上前抱拳道︰「天青山弟子姜昕特來領教高招!」那人見他自報家門,沒想到竟然是天青山,正尋思什麼話對答。卻見姜昕一抽腰間長劍,已然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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