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淵 三十 四絕

作者 ︰ 玉縝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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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昕這麼一鬧,二人自然不再有心思喝粥,韓曉月忙收拾了碗筷羞紅著臉出了易子飲的屋子。姜昕此時正立在易子飲屋外,他笑吟吟的看著韓曉月。韓曉月被他這麼一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趕忙三步兩步的走了。

姜昕待韓曉月走遠,這才邁步進了易子飲的屋子笑道︰「子飲,你不怪我打擾你們了吧。」易子飲苦笑一聲道︰「姜兄合著還要來取笑我。」姜昕哈哈一笑道︰「那自然不是,我此番來找你可是有正經事。」易子飲听了不禁奇道︰「正經事?姜兄還有正經的時候麼?」姜昕听易子飲拿自己取笑倒也沒太在意,便說道︰「子飲!你隨我來,方才我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易子飲听了,不禁好奇便跟這姜昕一路而行。二人行了一陣,這昆侖甚是遼闊。各個地方名字也全無相同,但姜昕便當這里好似家中後花園一般熟悉,帶著易子飲七拐八拐的,轉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到了這里姜昕道︰「子飲,輕聲慢步些,好戲就在前邊了。」易子飲听了便調起內息,躡手躡腳的與姜昕同行。二人又走了沒多遠,便听見「乒乒乓乓」的打斗之聲,听這聲音好似並非兩人打斗,而是數人混戰一般。他倆人撿個有草木的地方矮身蹲下,仔細一望。只見那里有四人對峙而立,手中分別各執琴棋書畫其中一寶,正斗得不可開交。易子飲見了,口中不禁低呼︰「四絕門!」姜昕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正是四絕門人見了面互相不服,約了在此比斗!」易子飲听了覺得這場比斗定然甚是精彩,便別過頭去不再與姜昕搭話仔細看那群人交手。

只見場上一女三男,正斗得激烈異常。那女子使一口古琴,正坐在地上錚錚彈奏。古琴散發出的霸道功法發而不散,將其他三人包裹其中。但易子飲這里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那女子手腕一轉,彈出一陣剛烈之音。只見那三人周圍陡然迸發無數幽光,不時飄落下來的雪花一接觸到那幽光便即轉了方向,圍繞這三人紛飛。一時間白雪皚皚,漫天飛舞,好不美麗。但往往越是美麗的東西,便越是暗藏殺機。這遮天蔽日的雪花也不例外,直逼的那三人縮成了一個小圈。這女子的古琴看來最適應群戰,人越是多便越是厲害。那三人方才見她一介女流,並沒有上心多顧她,而讓她趁機得勢,穩穩的將一首曲子奏完困住三人。之後,那女子的琴聲攜著法力便如驚濤駭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來,直打的三人毫無還手之力。但這三人也絕非等閑之輩,短短數念之間思想變換,就明白了孫劉聯合抗曹之理。若是三人再一味互相糾纏,勢必被這女子打傷,不如三人先聯手破了這琴音之域再互相較量就是。三人想法一定,便當即反攻。其中一個高個清瘦的男子陡然間亮出一副棋盤,竟然以氣機為子在這棋盤中瞬間落下數著。他這棋子一落,地面便一時間變成了一副棋盤。竟然接連在地上出現了數個大光斑,顯然便是方才下的那些棋子。另外一個比較魁梧的男人喝了一聲好,便駕著那光斑棋子而行,自懷中模出一桿狼毫毛筆,由下自上便如蛟龍出世一般啪啪啪寫了三個大字。易子飲定楮一看,正是「定海帖」三個筆法蒼勁古樸的大字。這三個字便如活了一般,在那女子琴音所形成的領域之間橫沖直撞,驀地將那領域闖的勢弱了幾分。那女子眉頭一皺,嘴邊已經淌出兩行鮮血,顯然在這兩人夾攻之下已經受了輕傷。

但這還不算完,只見最後那人平白之間已經畫出了一副山河圖,那圖越來越大不停的在吸收琴音領域中的氣機。那女子見了,不禁心頭一跳,手底下忙著加速,想要壓服那幅山河圖。誰知只听手底下琴弦一陣悲鳴,眨眼間已經斷了幾根。那女子臉色一變,正要回避。卻听那男人哈哈大笑道︰「去!」那山河圖便如神佛降世一般帶著無邊威力向那女子攻去。那女子臉色大變,知道自己避無可避,這下中了不死也要重傷。她心中嘆了一聲,竟然是雙手離琴閉目待死。易子飲暗叫一聲不好,剛要上去救那女子。卻被姜昕拉住,听姜昕低聲道︰「用不著你出手!」易子飲一怔,卻見那魁梧之人與那高個清瘦之人同時飛身搶上以高深功力化解了這幅山河圖。

易子飲正自不解,卻听韓霄道︰「這四絕門的功夫大多借了天地之威,一經發動便威力不可小覷。但壞就壞在準備時間過長,高手交戰哪有讓你站著準備的道理?是以多半便發揮不出來。那男子方才借著二人合攻那女子之時,將一幅山河圖完整畫好。天地之勢已借,若要讓他傷了那女子,那山河圖威力便更進一分。到時候,便憑這兩人之能是萬萬抵擋不住的。」易子飲听姜昕這麼說方才明白,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現在又成了他們三人合伙斗一人了?」姜昕笑著點點頭道︰「就是如此,這四絕門互不相讓,但偏偏功夫有趣的緊,四人一旦交手起來,便總有一家要受其他三家聯合抵抗。」易子飲輕輕點頭,又轉目注意那四人交手之況。

只見這四人果然如姜昕所說,那兩男一女又聯合抵抗方才畫出山河圖之人。那女子以琴音為盾,男子以字為矛正自攻擊那男子。那男子抵擋了一陣,只見那手執棋盤之人功夫已成,一金光燦燦的棋盤自天上而落,棋盤上黑白子交錯縱橫斗得難分難解。那棋盤每落一分,棋盤上的黑白子就愈多一分。待要砸到那書畫之人頭上,棋子已經站滿了棋盤的一多半。那男子抵抗不住,節節敗退,不多時已經口吐鮮血顯然受了傷。就在這瞬息之間,方才的女子與那魁梧的男子又同時操戈反擊,攻向那高個清瘦之人。那清瘦之人倒也不意外,而是運起功夫自保。

幾人如此打了兩個時辰,均是身上帶傷,倒在一旁氣喘吁吁動彈不得。但他們均是怒視其他人,絲毫不肯妥協。姜昕見了便拉拉易子飲的衣袖道︰「接下來就沒什麼好玩的啦!我們走罷!」易子飲不願讓這四人就這麼躺在冰天雪地之中,便道︰「不如我們救了他們再走?」姜昕道︰「我們是偷偷來瞧人家比試,若是你這麼出去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易子飲想了想搖頭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該放著這幾人不管。」姜昕不禁一時無奈道︰「你自是安心,按照他們這般功夫,定然是四絕門中的首徒無疑,過不了多時,必然有弟子尋來。」易子飲轉念一想搖頭道︰「那若是哪派先尋到人,豈不是旁邊三派之人要倒霉了?」姜昕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四絕門雖然是死敵,但都一個個清高自傲的很,決計不會對帶傷之人出手。」易子飲听了半信半疑,仍是不肯走。姜昕無計可施,只得陪在易子飲一旁看到四絕門各派弟子尋來將人帶走。這些人果然如姜昕所說,並沒有趁機偷襲傷者,當然,也免不得吐口水言語羞辱之流。

易子飲見這四人都被救走,這才放下心來同姜昕一並返回。他二人一回到屋子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番大戰不禁熱血沸騰,相互言語之中討教起來。二人正討論的火熱,韓曉月卻是端著午餐進來了,她見到姜昕這個大礙事精還在這里,不禁有些不滿。但她也向來外向,倒也沒當作一回事,微笑這立在一旁看著二人忘我的討論功夫。如此又過了一陣,易子飲才發現韓曉月立在一旁,忙讓韓曉月過來坐下。姜昕見韓曉月來了,倒也識趣忙向易子飲告辭了找湛婭用飯去了。

二人見姜昕一走,不禁想起早晨的尷尬,不知如何對答,二人均是無言。韓曉月取出兩副碗筷,與易子飲一同用了飯。她恨易子飲呆頭呆腦的不知化解尷尬,便狠狠的瞪了易子飲一眼收拾了碗筷便走。易子飲見韓曉月走了,心中倒是輕松不少。自打那日姜昕點破韓曉月對他的一腔愛慕之後,易子飲反復思量。時日一常,易子飲不知不覺間對韓曉月的感情已經不是早些那單純的兄妹之情那麼簡單了。但他心中尚有寧玉若揮之不去,一想到寧玉若便覺得羞愧難當,若要他忘懷寧玉若也自是萬萬不能。一時之間,他當真是不好決斷,兀自苦悶。

但好在韓曉月也並不相逼,仍是傾心相侯,等著易子飲向她投降。如此一來,到給了易子飲喘息思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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