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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飲听她此言苦笑道︰「我何時說過她姓寧了?」憐兒自知失言冷笑道︰「我便知道她姓寧不可以麼?」易子飲嘆道︰「你這脾氣又犯了,還如同六年前一般。」憐兒听了這話,不覺一怔悠然嘆了口氣喃喃道︰「六年六年。」易子飲見她回憶的模樣,更知無錯。他默然半晌忽然道︰「玉若,這六年間我想你好苦。」
憐兒一听這話,不覺嬌軀一陣雙目流下兩行清淚道︰「想我想的好苦?我還當你忘了我。」易子飲听得這話立刻急道︰「我自那日與你分別,便日日想你又怎會忘記你?」他說到動情之處便緊緊握住了寧玉若的小手,只感覺寧玉若玉手滑膩如若無骨,于當年一般別無兩致。寧玉若听了不禁眼中淚光霍霍盯著易子飲道︰「我也是一般那日突然見到你,我當真要開心得叫出來。可是你卻與那小賤人耳鬢廝磨,我真是恨不得立時殺了那小賤人。」她說到這里,忽然想起韓曉月之事又冷冷的甩開易子飲的手道︰「既然你已經有了那小賤人,又何苦來招惹我?」易子飲見她誤會忙道︰「我與曉月只有兄妹之情,絕不似你所想那般。」憐兒冷笑道︰「只怕你是這麼想,她可未必。」易子飲一听當即沉默半晌又道︰「不錯,我知曉月為我痴心一片,但我心中卻只有你一人。」
憐兒一听心中無比甜蜜,方才想了許多惡毒唾罵韓曉月之言也登時哽在喉嚨半句也是講不出來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自懷中取出一瓶藥水抹在手心在自己臉龐上一抹,只見她臉上的面具應聲月兌落,露出一張絕美無鑄的臉龐。易子飲見了,心中不由得 狂跳忖道︰「想不到玉若比六年前更美了。」這女子正是寧玉若。
寧玉若卸了臉上的面具,見易子飲盯著自己一副豬哥模樣。她心中甜蜜,美目一白嗔道︰「沒見過麼?呆子一樣。」哪想易子飲一眨眼間便來到自己身邊將她攬到懷里,寧玉若剛想掙扎卻陡然聞到易子飲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身子一酥便軟在易子飲胸膛。她輕輕的咬了易子飲的胸口一下佯怒道︰「你干什麼?」易子飲道︰「自是將你抱緊了,好讓你不再離開我身旁。」寧玉若听了又是嬌羞又是欣喜便重重錘了易子飲一下嗔道︰「就會說好話哄人!」易子飲正色道︰「絕非哄你,這是我肺腑之言。」寧玉若瞪了易子飲一眼見他神色肅然決不是說笑,心中感動便道︰「好啦,信你就是。」易子飲戀人復見,這幾年之間不知受了多少相思之苦。他心中自已經暗暗打定主意,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予寧玉若分開,而寧玉若心中也是如易子飲一般所想。二人沉默相擁,誰也不願說話,只是靜靜享受這屬于二人的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子飲忽然道︰「玉若,那日我偶然見到你師父,他好像在到處尋你,你難道沒和他在一起麼?」寧玉若听了瞪了易子飲一眼道︰「那還不是怪你。」易子飲見她怪自己,想來她師徒二人必是因為自己起了沖突,也不敢多嘴便听寧玉若繼續道︰「那日我起來,發現你不見了四下尋找你,卻見到了我師父。師父他說你拋棄了我而自己回天青去了。我與師父相處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脾氣便不信他。與他大吵了一架,逼問你的下落。他見我為你而與他頂嘴,便大發雷霆告訴我說已被他殺了喂魚。我一听此言,登時如天旋地轉,坐倒在地。師父見我難過,便對我道︰玉若,與我回去罷!你年紀還小,要找如意男子將來也是不遲。」易子飲見寧玉若學陸智絕說話,語氣神態無不惟妙惟肖不禁撲哧一笑。寧玉若嗔了易子飲一眼道︰「好好听我說話。」易子飲笑道︰「是是。」寧玉若白了他一眼又道︰「之後我便對師父道︰你殺了子飲!你以後便不是我師父了,自此以後你我再無干系。師父听了這話,臉上陡然蒙了一層青灰,他喃喃道︰你為了那小子便不要我了?我與你這幾年相依為命,你居然因為他而不要我了?」寧玉若說到這里,不禁眼眶又是紅了道︰「我那時真是讓師父傷透了心。」易子飲見她為自己與陸智絕鬧翻,心中感動不自覺又將寧玉若攬緊了幾分。寧玉若感受到易子飲的動作,知道易子飲的心思便也是向他懷中又靠了靠道︰「我見師父那個樣子,心中又是不忍想對師父道歉。哪知師父忽然大袖一擺道︰走罷!自此以後我不再是你師父了!我霎時間不知所措,見師父臉色灰暗但態度決絕。我又想起你被他所殺,不由得硬了心腸頭也不回的走了。」說道這里,寧玉若又是長嘆一聲,繼續道︰「之後我不肯死心,去天青山找了你幾回,但那時我修為不足,看不破天青山的奇門遁甲總也找不到你們山門。如此去了幾次,我倒也是放棄了。便漂泊于世間,我打扮成乞丐到處游蕩,倒也沒人難為我。」
易子飲听她娓娓道來,一想寧玉若這幾年為他吃了如此之多的苦楚不禁心中難過一時默然。過了半晌卻听易子飲道︰「我听那日昆侖長老說你功夫出自飄渺宮,又是怎麼一回事?」寧玉若道︰「我在遇見師父之前,本便是飄渺宮之人,大約在我六歲時,師父忽然找上門來,也不知同飄渺宮的長輩說了什麼便將我帶走。我在世間飄蕩了一陣,覺得索然無味便回了飄渺宮。宮主見我回來,自是意外。我同她說了緣由,宮主倒是什麼也沒說便又讓我留下了。自此以後,我潛心修煉只想了卻殘生不再問世事。哪知數日前,宮主忽然找到我說讓我參加本次的論道會武。可我飄渺宮歷年來從未參與過,我不知宮主言下之意,但也不可拒絕,便做了易容化名憐兒到了昆侖。」
寧玉若又白了易子飲一眼道︰「之後我便遇到你與那小賤韓曉月那親昵之狀,我氣憤不過便想在擂台上殺了她。誰知你不但沒認出我,更出手救她。」她方才本想叫韓曉月為小賤人,哪知易子飲听了兩個字便直皺眉頭,便草草改了口。易子飲苦笑道︰「你那易容天下無雙,我又怎能看穿?」寧玉若哼了一聲道︰「你非要我提醒才能認出我麼?」
易子飲見她又復嬌憨,寧玉若那蠻不講理的樣子也讓他心中沉醉不覺笑道︰「是了,你便是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婆婆,我也該一眼認出你的。」寧玉若听了此言,掐了易子飲一下嗔道︰「你才七老八十!」卻听易子飲道︰「我若七老八十成了老公公,那想必你也是老婆婆了。」寧玉若又擰了易子飲一下,輕嗔不語。心中卻想︰「我若是能與子飲相守至白頭,也算是今生不枉了。」二人珍惜時光,又是默然相擁不語。
忽然,易子飲道︰「壞了!」寧玉若奇道︰「怎麼了?」易子飲道︰「我見了你心中高興,居然忘記了曉月之事!我得去找她。」寧玉若听了大怒道︰「好啊!你說到底也是忘不了她!」易子飲道︰「曉月因我而出走,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又怎的與師父師娘交代?」寧玉若怒道︰「好!你若是現在去找她,便再也不用來找我了。從此你我二人各不相干!」易子飲听了不禁苦笑道︰「玉若,你明知我心中只有你,曉月不過是個妹妹,你何苦如此?」寧玉若冷哼一聲道︰「若只是兄妹,你何必又對她那麼好?還日日給她喂飯?」易子飲面色一變道︰「你怎麼知道?」他心中忐忑,生怕寧玉若看到那日他動情親吻韓曉月的場景產生誤會。卻听寧玉若哼道︰「我偶然間看到罷了!」易子飲知她必是偷偷瞧過自己,便拉著她的手道︰「玉若,曉月如我妹子一般,我照顧她也是應該。」寧玉若听了這話,不禁大怒道︰「好啊!那你去找那韓曉月便是了,何苦還來糾纏我?」她說道這里,眼眶一紅流水順著面頰流下。易子飲見寧玉若生氣掙扎要走,便攬住寧玉若道︰「玉若,她是她,你是你,絕無什麼可比。」寧玉若冷笑道︰「為何沒有可比?你敢說你心中便只當她是妹子一般沒有半點兒女私情麼?」易子飲听了,默然半晌忽然嘆道︰「你說的不錯,我近來確實對曉月有點不正常了。」寧玉若听了,一下掙月兌易子飲的懷抱怒道︰「你總算承認了!易子飲,自今以後,你便去找那韓曉月好了,你我再無相干。」
卻見易子飲拉住寧玉若緩緩道︰「我自知對不住曉月,辜負她一片痴心,故就算我為她死了我也心甘情願。」他說道這里,寧玉若更是怒火攻心甩手便要離開。卻听易子飲又道︰「但是,我卻只願為你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