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淵 卷二 一 孤雲出岫

作者 ︰ 玉縝則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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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一孤雲出岫

何承風待陸智絕與寧雪華行得遠了,這才挾著易子飲又回到雲海之處。他一上來,卻發現與一人踫個迎面。那人一見是何承風與易子飲,登時怒道︰「狗賊!還不將人放下!」何承風一驚,待看清那人面目,心中卻又是一輕。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昆侖弟子蘇沐劍。原來,方才陸智絕與寧雪華二人只顧去追何承風,卻忘記了蘇沐劍一事。二人御空去的極快,但蘇沐劍被張致秋所傷,根本無法運功,又談何御劍?只得瞧著二人御空而去,暗自祈禱易子飲無事。

但他站了一陣,忽然發現兩人從雲海處竄出。霧濃天淡,他看不清來人相貌,還當是陸智絕與寧雪華回來。蘇沐劍便迎頭趕上,卻不想那人一臉猙獰,手中正擒著易子飲,卻正是何承風。他一驚忙喝到︰「狗賊!還不將人放下!」但他此刻卻是半點力氣也用不出,何承風只消一根手指頭也能將他點倒,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威嚇何承風一下,說不準能收到奇效。

何承風初時被人叫破,心中一驚,還當被人包圍。但見來人只有一蘇沐劍之時不由得嘿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沐劍師佷。」蘇沐劍呸了一聲道︰「你欺師滅祖,早已非我昆侖長老,休要叫的親熱。」何承風干笑一聲道︰「蘇師佷,眼下你身受重傷恐怕是與我交手不得罷!」蘇沐劍卻故作鎮定冷笑道︰「何師叔方才也中了歐陽煥一掌,比起我來,恐怕也強不到哪去。」他雖是這麼說,但是一雙手卻是兀自瑟瑟發抖,他忙將雙手背後,唯恐讓何承風看出破綻。

何承風瞧了蘇沐劍這樣,心中驚疑不定尋思道︰「蘇沐劍這小子從小就忠厚謙虛,今個怎如此自信?莫非有詐?」他想到這里,又見蘇沐劍雙手背後,直是自得意滿。他心中更是確定蘇沐劍必有陰謀。暗中思忖一番,覺得帶著易子飲不過是個累贅,若是拋了他自己遠走,沒準還能苟活一命。他心中計較既定,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不妨你我來親近親近!」說著,他掌勢成風便揮掌攻來。

蘇沐劍哪想到何承風這樣還敢動手,但見他招數襲來自己萬難抵擋。忽然見何承風眼中分明是一絲狡獪閃過。蘇沐劍腦中機靈一動,也不進招而仍是笑吟吟的望著何承風,只等他攻來。何承風本就是虛招,又見蘇沐劍絲毫不慌,更認定此處有高人相互。只待掌風摧至蘇沐劍的面前,他招數虛晃一槍,便腳下真元逆運,棄了易子飲一溜煙的逃了。

蘇沐劍見自己使計逼退何承風,自他手上救了易子飲。心頭不由得一輕,旋即跌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那何承風陰險毒辣,若是叫他知道蘇沐劍不過虛張聲勢,恐怕他今日是難逃一死。他僥幸使計逼走何承風,當時不見多少緊張,如今想起,當真是雙腿打顫身不由己了。蘇沐劍喘了一陣粗氣,這才忽然想起易子飲一句話未說,他心中不禁惴惴︰「莫不是何承風將他殺了?」

他忙奔到易子飲身旁將易子飲扶起,卻見易子飲眼珠咕嚕咕嚕直轉,分明是被人點了啞穴。他心頭一松,隨手為易子飲解了穴。易子飲只覺喉頭一輕,終于可以說話。他忙道︰「多謝蘇兄相救!」蘇沐劍笑了笑道︰「若不是易少俠方才出面阻止,恐怕何承風那惡賊已經得手。」易子飲搖頭道︰「我雖然出了些力氣,卻是沒派上什麼用場。若不是歐陽前輩出手搭救,恐怕我方才已經死了。」他話到這里,不禁想起歐陽煥的音容笑貌,心中一時黯然。蘇沐劍瞧出易子飲的情緒,便意圖轉換一下氣氛,便笑道︰「寧姑娘與韓姑娘都尚在峰頂,易少俠不如先去同她們二位姑娘報一聲平安,免得讓她們擔心。」

易子飲听了,忙點頭道︰「你說的是,我此舉定讓他們擔心了。」說著,他便起身要扶住蘇沐劍。驀地,易子飲只覺心頭一陣狂跳。一股戾氣陡然從心扉間沖出,本來陸智絕以真氣封了易子飲功力,就是叫戾氣不能再次反噬,影響易子飲。但方才何承風一掌之間,正好打得他胸口處封印松動,易子飲又身受重傷。種種情況之下,戾氣陡然發作。

但他別處尚有封印,戾氣不能行遍全身。易子飲尚能保持靈台一片澄明,不至于失了神智。但是這戾氣噬體甚是痛苦,猶如萬魔攻心,又如氣海奔騰,叫他苦不堪言。蘇沐劍見易子飲臉色時清時紫,面目已然扭曲變形。心頭一驚,忙要去攙扶易子飲。但易子飲唯恐自己錯手傷了蘇沐劍,便雙掌一格,將蘇沐劍的手臂擋開。

他只覺得心中難受無比,腳下步伐不由得虛浮。此時他的**之苦,已然超過想象。易子飲「啊!」的一聲,已狀如瘋魔。他接連倒退幾步,一腳踩空。只覺得身子一下猶如騰雲駕霧,飛在空中。他一驚,向下一瞧。只見自己已然從雲海之上跌落,直摔落昆侖山之底!

這一下鶻起鶴落,直叫蘇沐劍沒有料到。他見易子飲倒退數步,便要上去相扶,唯恐他跌落懸崖。但他受了重傷,腳下不便,卻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瞧著易子飲跌落下昆侖山。

這昆侖上下幾千米之高,人若跌下哪還有活命的道理?蘇沐劍只覺心頭一陣無力,跌坐在地。正這時,卻見一人又由山下飛速攀上。那人來到蘇沐劍身邊,劈手便將蘇沐劍揪起,扇了重重的兩個耳光。那人怒道︰「好你個小兔崽子,竟敢使詐騙爺爺我?易子飲呢?」

這人正是何承風,他一招逃月兌,心中大呼僥幸。跑了一陣,卻越發覺得不對。若是有高人相互,又怎容得他安然縱走?他機智高妙,登時便知曉上當。心中又驚又怒,想不到竟然被蘇沐劍所騙。一時急怒攻心,他又貪圖易子飲所領悟的昆侖劍意。竟然斗起膽子,又回了昆侖。他一回來,正好見蘇沐劍跌坐在那里。他一時怒火難抑,便將蘇沐劍提起重重的扇了兩個耳光。

卻听蘇沐劍氣色灰頓道︰「易子飲方才戾氣反噬,從這里掉下去啦!」何承風一怔,旋即知道什麼昆侖三絕劍意就此泡湯化為烏有,不禁心頭更怒,他瞧著蘇沐劍的樣子。恨恨冷笑道︰「既然如此,就別怪爺爺我手下無情了!」說著,他提起手掌,便向蘇沐劍的天靈蓋拍落!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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