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宇宙 第五十五回 你要保重

作者 ︰ 曷子

張慶豐興奮地大叫︰「他們是讓咱們騎上去?」

「也許吧…可是……」呂白表示贊同卻又擔心那些白鹿剛剛恢復不堪負重。(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嘻嘻!」伴隨著一聲清爽的歡笑,郝彩已經騎上了一只白鹿。

那形比小馬的白鹿馱著郝彩一點也不顯吃力,圍著另外二人二鹿疾奔起來,時不時還從他們頭頂躍過,另外兩只白鹿顯得更加興奮,按捺不住地跑出去數丈又返回呂白和張慶豐的身邊伏下。

張慶豐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下就跨了上去,可是剛一騎上雪白的鹿背就覺一陣風起,竟已被那迫不及待的小鹿帶著猛竄而去,嚇得他一陣哇哇亂叫,終于緊緊抱住了小鹿的脖子,把臉貼在光滑的皮毛上。

很快,呂白也將身上的防具一一收起,第一次騎上了靈獸,雖然只是靈獸幼崽,但心中的雀躍正應了「小鹿亂撞」。

三只白鹿,三個人族少年,就這樣,向西北方絕塵而去,那速度竟不亞于上等的速靈駒!

「你們說他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哇啊啊啊……」

張慶豐伏在小鹿背上抱著他的脖子,頭就貼在這靈鹿的耳旁,好不容易抽空問出一句話來,身下的小鹿听到他的聲音以為是在跟自己說話,興奮地向前高高躍起,嚇得張慶豐止不住大叫,比第一次踏上張一玄的拂塵還感驚險。

「也許只有到了才知道吧。」在豫莽山習慣于上躥下跳的呂白倒是沒有什麼不適。

「我知道,一定是去找他們的媽媽——九色鹿!」看到自己能救活三只小鹿,郝彩心情也無比高漲,說話間神采飛揚。

張慶豐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听到「九色鹿」又疑惑地問道︰「不是說他們的媽媽不是九色鹿嗎?」

「那是我騙那獵人的,這三只小鹿都是雄鹿,正是傳說中的三陽靈鹿!呂白騎的就是被我剛才說成雌鹿的那只,那鹿角上的紋路只是湊巧還沒長開而已,實是貨真價實的陽角。葉*子悠*悠」郝彩非常耐心地解釋。

這下張慶豐恍然大悟,也眉飛色舞地大贊︰「原來如此啊!看不出你心眼還不錯嘛!」

呂白笑道︰「郝彩妹妹本來就是好女孩,只是你對人家有成見而已。」

「好吧,算我錯了,不過我今天差點就栽到那臭老鼠的手里了,換做是誰都會不爽的吧。」

想起張慶豐之前一直受那大老鼠針對,最後竟險些被那老鼠肥大的上半身壓死,郝彩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

張慶豐自然明白她在笑什麼,也不好意思地窘笑了兩下。

「好在慶豐吉人自有天相,郝彩妹妹也心地善良、方術高明,總算是化險為夷。」

听呂白說到此處,張慶豐心中又一陣後怕,郝彩也點了點頭。

呂白一臉嚴肅地接著說道︰「此次說明,我們行事太魯莽了,論年紀我虛長幾天,應該負主要責任……」

「呂大哥,不要再說了,這次都怪我沒有說清楚任務的難度,當時我怕你們不願意出手,確實有所隱瞞。」

「行了!都怪我!是我還沒有等你們安排好就擅自動手的,是我太兒戲了……哇啊啊啊……」

張慶豐正豪氣間,那小鹿受背上之人這番豪情的引動,又一次興奮地奔跳起來。

好一陣,那小鹿才又平靜下來,勻速的馳騁著,張慶豐這才得救,看到郝彩和呂白已經笑得前仰後合,才從慌亂中平復下來,傻傻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張慶豐雖然算是勉強認可了郝彩,可心中卻又開始責怪起自己︰哎,明知女人的話不能相信,可剛才她誆騙那獵人的話卻又記得一清二楚深信不疑……

…………

這就是九色鹿嗎?!

三位人族少年心中同時驚呼,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並州西北方一座不知名的雪山腳下,遠處的針葉林中一只綻放著七彩光暈的白鹿正若隱若現,好一陣才看出她仿佛正緩緩走來。葉*子悠*悠

孩子們忙從小鹿背上翻下,那三只年幼的白鹿看到母親在自己的呼喚下終于現身,一個個歡欣鼓舞,邁開輕靈的步伐迎了上去。

不一會兒,九色鹿在這三只小鹿歡快地圍繞下慢慢踱到了少年們的前方,直行到山林邊的幾顆古松間才停駐了。

三位少年與那九色鹿相隔僅僅數丈,一時間陶醉在九色鹿的神異之中。

那九色鹿一身的雪白毛皮,上面沒有一絲污濁,只有長長的鹿角顏色較深,並沒有傳說中的九色斑紋,倒是周身隱隱綻射出多彩變幻的光暈。

山中的積雪在月光的灑落下顯得格外亮白,卻只能襯得九色鹿更加的潔白無瑕,銀色的月光也無法消減那無暇中淡出的九色光彩,也許這才是「九色」的來歷吧。

少年們呆立了許久,是在等九色鹿的「人言」來打破僵局嗎?

但現在看來,要麼是這九色鹿不願開口,要麼是「九色鹿善人言」根本是一種杜撰。

良久,九色鹿開始轉身離去。

也許,能坦然地現身于這些人族少年面前,就已經是在對他們表達那最誠摯的謝意。

目送著靈鹿們離開,少年們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也許,是感受到了這份情感,一只小鹿不舍地調過頭,幾個躥蹦,沖到了郝彩身旁依偎了起來。

其他兩只小鹿受到這位兄弟的感染,也歡蹦著前來同少年們告別。

一番依依不舍他們終于還是回到了母親身旁。

可是,剛才第一只返回郝彩身旁的潔白小鹿卻又伶俐地跑回郝彩的身邊,舌忝了舌忝她的手背就再次去追他的母親和兄弟,只是這次剛追上不久卻又折了回來……

這樣三來二去,他的兄弟和母親終于回頭鼓勵起來,不斷的沖著郝彩的方向仰起脖子。

既然想去…就去吧……

面臨離別,他們的眼中卻又紛紛流下淚水。

外面的世界可是艱辛的。

孩子,你要保重……

兄弟,你要保重……

最後,三人一鹿目送的方向重又變成空蕩蕩的山林……

…………

「沒想到借我們的金子,到最後卻唯獨便宜了你……」張慶豐一面全力驅動著腳下的木劍,一面沒好氣地對著下方騎著小鹿的郝彩說道。

此時三人正一人騎鹿,一人疾奔,一人御劍。

「話不能這樣說,是郝彩的菩薩心腸打動了小鹿,小鹿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才留下的,再說,郝彩妹妹有了小鹿我們也不用找驛站雇馬車了。」呂白明白張慶豐是出于嫉妒才那樣冷嘲熱諷,但又怕新認識的伙伴發作,故而打起圓場。

郝彩心情似乎不錯,並沒有因為張慶豐的話而發作,只是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還你們錢的,對了,還不知道你們住在並州城哪家酒樓?我湊足了錢就會去找你們的。」

「不用了……」

呂白剛一開口卻被張慶豐搶著說道︰「明月樓!不過你可快點,過幾天我們還在不在那地兒住就說不好了。」

「真的不用還了,郝姑娘宅心仁厚,再說這些錢本來就不是我的,而是用來扶貧就困的,用來解救三只靈鹿恰是用到了正處。」呂白說著埋怨地看了張慶豐一眼。

張慶豐也來了勁兒︰「對啊,結果這用來扶貧救困的金子卻唯獨便宜了她一人兒。」

「慶豐,你少說兩句行不……」

「不用說了,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郝彩這次倒是真的來氣了,只見她撂下話就急催小鹿,那小鹿頗有靈性,郝彩又是通曉自然的方士,兩者早就建立起了一些默契,小鹿當即撒蹄疾馳而去。

「哎,你一個男的怎麼這麼小氣啊……」呂白埋怨了張慶豐一眼,同時腳下加快向郝彩追去。

「切,真是重色輕友。」張慶豐嘴上不滿,當下卻猛灌真氣御劍急追。

「喂,你們等等我啊……」

哪知張慶豐御劍疾行卻還是追趕不上,畢竟御器飛行本身就是最消耗真氣的一種神通,許多道人中期的人干脆都是使用飛行類的符作為交通工具,只是那符雖然消耗真氣較少但是速度也比較慢。

至于為什麼御器飛行這麼消耗真氣,倒還真有人研究過,還提出了一個什麼真氣守恆法則︰真氣構成了天地萬物,並不斷相互轉換,或成陽動的動態,或成相對穩定的陰定靜態,修真之人體內的真氣,不過是由先天真氣經過特殊修煉,從天地萬物中采煉、壯大而來,這采煉和壯大的本質是外界真氣融入先天真氣的一種轉換,任何施術都是修真者體內真氣與外界真氣的互動,但真氣在這種互動中只是轉換卻不會消失。

這條法則的正確性雖然也受到很多修真者的質疑,不過還沒人能找出反例。

這條法則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凝出一道真氣傷人還不如御器飛行百里的消耗大,因為他們同樣都是消耗真氣,而御器長途跋涉從距離上來說消耗的真氣量大,從速度上來說消耗的真氣純度高。

就好比張弓搭箭傷人于百米之外雖然神武,卻遠遠不及百米沖刺所需要付出的體力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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