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御劍遨游九州,凝散真氣傷人千里,那些都起碼要真人級的修為才能做到,這也就是金丹修真者們頭破血流也要提升境界的動力所在。
所以城市里開飛舟的那些也都是散人後期的居多,這也是個苦差事,可見張一玄為了他的後人可以早日「修成正果」也算是拼上老命了。
最後,等張慶豐飛到並州城外時真氣已經所剩無幾了,而呂白和那小鹿都還生龍活虎……
三人到五常居注銷了任務已經到了後半夜,郝彩早早地走了。
呂白、慶豐二人則接著辦理了身份牌的最後一道手續——血煉。
血煉,也就是把自己的血交給注冊師,由他們用私密的手法將其熔煉進的某種玉條里面,然後再切下一塊來,打磨光滑之後便是身份牌了。這樣,即便身份牌的主人死了,五常居也是有證可查的。
第二天,兩人洗漱完畢又用了早膳便在房中探討起昨天斗那巨鼠的細節來,這也是他們到五常居注冊領任務的目的——在實踐中提高戰斗力。
一番探討後,呂白認真地總結道︰「看來我們目前的實力還是很弱,應該找個地方進行具有針對性的修煉。」
「是啊,我現在還沒御劍飛一會兒就感覺真氣不夠用了,昨晚回來後我就一直修養,直到早上才剛剛恢復充盈。」
「我曾見過幾個水修在叢林中追蹤一個覺者,他們的移動速度也不算慢,身法都還不錯,不知是不是練了什麼獨特的法門。」呂白說的正是他在豫莽山中遇見鐵火時的那四個水修。
「哦,那個我也知道,他們之前肯定有習過武技或體術,我才跟老頭兒修煉了幾年,一直都是煉氣,根本沒工夫學別的。」
「體術?」
「就是從各種武功流派里面精挑細選出來的一些功法,可以提高身法和身體使用效率,慢慢被修真者規整成了一門技術,現在對于我來說確實是實戰中最大的欠缺。」
張慶豐解釋完突然又想起什麼,忙從宇囊中拿出一本紅色的小冊子接著說道︰「對了,上次從大覺宗出來,那個陰陽怪氣的大覺不是送了我們一人一份禮物嘛,送我的就是一本體術秘籍,書皮好像是後來又包上去的,沒有名字,但是我看上面的圖畫和解釋應該是跟體術有關的,頭幾頁基本跟老頭兒留下的《輕身訣》大同小異,我看那大覺肯定是害怕別人覺得他小氣,把書皮撕了,裝神弄鬼。」
呂白笑了笑,他當然不相信大覺會像慶豐說的那樣,接著問道︰「能讓我看看嘛?」
「當然,咱哥兒倆誰跟誰,不過……」張慶豐嘴上說著卻沒有交出書冊,而是拿在胸前拖長了尾音。
「不過什麼啊,都說‘咱哥兒倆’了還這麼墨跡,你倒挺像一個人。」
「誰啊?」
「我那小金大哥。」
「那個大胖子啊?我才不像他呢,最憨的就是他了。」
大覺宗,一個胖胖的巨漢正在跟一個同門切磋,突然連打數個噴嚏,然後被人放倒……)
「別廢話了,不給我看算了。」
「好吧好吧,給你,不過你要讓我看看你得到的是什麼禮物。」
呂白接過那本紅色的秘籍一面翻開一面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個啊,呵呵,我勸你最好別看。」
「為什麼?!這樣我不虧大了。」張慶豐一看一向老實的呂白也耍起滑頭當即就不干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好吧好吧,給你看,不過……」
突然,張慶豐覺得涼風撲面,眼前已經多了一對充滿殺氣的冰冷眸子,這對眸子的主人正是呂白,沒想到他猛然間已然逼近了過來,此時鼻尖踫著鼻尖,嚇得張慶豐冒出一身冷汗。
「不過你不能將看到的東西說給別人听,否則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呂白將一本金黃色的小冊子扔到張慶豐懷里,然後若無其事地翻開那本體紅皮書踱到窗前認真地看了起來。
張慶豐手里捧著金黃的小冊子,卻半天未動,他仍然停在呂白那股殺氣的震懾中。
剛才真的是他嗎?原來他還有這一面……張慶豐好久才慢慢緩過勁來,但心中又開始猶豫︰到底看還是不看呢?
張慶豐又望向手中這個金光燦燦的小冊子,一股莫名的倔強涌上心頭︰反正我不跟別人說就是了,誰怕誰啊,看!
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以繩,而明曲直者也。○執道者,生法而弗敢亂也。法立而弗敢廢也。○能自引以繩,然後見知天下,而不惑矣……
張慶豐看了幾句之後頓覺如入迷霧,書中字句雖然簡練,字里行間的含義卻無比深奧,而且有些字句他還根本看不懂,甚至這本書也只是抄錄而來,中間有些字早已丟失,用「○」代替。他又翻看了一些後面的內容,發現還有整句整句的缺失,終于將那小冊子一把摔在桌上。
「哎!虧大了,里面盡是些之乎者也,竟然還有許多圈兒圈兒,實在是沒用的東西,還給你!」
呂白卻全不理會,而是抱著那本紅皮書看得渾然忘我,並且看得十分快速,現在居然已經看了一大半了,張慶豐只得在旁兀自打坐修煉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呂白合上那本紅色的小冊子嘆道︰「真是難以置信啊,難以置信……」
張慶豐听到呂白說話,知道他「活」了過來也緩緩收功,然後一個激靈站起道︰「喂,你終于看完了?」
呂白點著頭,看見桌子上那本泛著金光的小冊子,趕忙拿出宇囊收起,道︰「你也看完了啊?」
「看個屁啊,盡是些之乎者也,還很多小圈兒圈兒,根本就看不懂嘛,我就看了兩眼而已,早就放回去了,你需要再拿一個有用的跟我交換,不然我虧大了。」
呂白听了張慶豐的話反而有些開心的樣子,笑著道︰「這樣更好,不過你所看到的內容已然不能再告訴別人了,一個字兒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則……」
「好好好!我一定不會透露出去!一定不會……」張慶豐想起剛才的那股殺氣嚇得馬上攔住呂白不斷地重復著。
「這確實是一本秘籍,前面幾十頁記述的也確實是體術,是經大覺宗多年整理積累下的體術奧義,以至于對于覺者來說都大有益處,如果…哎……」呂白說著說著欲言又止。
「如果什麼啊?」
「沒什麼,關于覺者的,你听了也沒用,我現在就幫你練成這本秘籍中的絕技如何?」其實剛才呂白想說的是「如果張一玄有了這本秘籍可能就不會死在蕭夜老怪的那個胖女圭女圭分身手上了」,但他害怕勾起張慶豐的傷心往事,所以沒再說下去。
「是不是真的啊,你可別吹牛。」
「不信你從中間的《法體篇》開始看。」
張慶豐一把抓過那本紅色的秘籍翻了起來,呂白則接著說道︰「與其說這是一本體術秘籍倒不如說是本五花八門的求生法則,‘五花’即是五行,‘八門’即是八卦的一種應用。這本書前面一部分是《體術篇》,也許是出自大覺宗吧,我認為這個體術篇已經是修覺以前人體能達到的極限了,但這只是修習後面內容的基礎。《法體篇》才是這本秘籍重頭戲的開始,首先說的是如何將真氣灌注于自身……」
「對對對,我看的就是這里,這能行嗎?別是那大覺胡亂編出來讓人自殘的啊。」張慶豐听呂白講到《法體篇》的內容便突然大叫起來,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內容都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可行,這也就是丹覺兼修的理論基礎,對于追求身體極限的大覺宗來說,他們怎麼會想到棄體煉氣呢?也就是說丹覺兼修的初衷只是單純的另闢蹊徑,靠真氣來增強**強度,把**當做法器來使用。」
張慶豐又是不解地道︰「可是,我修煉的是煉氣法門啊,我的身體可沒有那麼大的承受能力,作為道人最起碼的基本功就是要練習如何將真氣導引並釋放出去,以後到了散人才可以順利的單靠真氣來使用法術,如果這點做不好的話,還沒放法術先就把自己傷了。」
「誒,不是這樣說的,即便是中覺不靠防具單靠身體的話,估計也是扛不住兩下散人級法術的,所以,《法體篇》講究的是‘法體’,而不是‘**’。是在體內真氣運行到五髒以及其對應的經絡時,由五髒將真氣與精血相容,按照里面的法門經過一定時間的修煉,便可將身體修煉為可以對應某種五行真氣的法器。」
「可是我修煉的是水火靈根啊,那我怎麼把自己的身體變為法器?」
「對啊,你是如何修煉水火靈根的?」
「這個就復雜了去了,簡單說就是,先天真氣以經脈為路徑在體內流轉,而到肝的時候去呼應外界的火行真氣,然後再送到心髒進行采煉、融合;真氣行到肺部的時候就呼應外界的水行真氣,然後送到腎進行采煉、融合;以中焦的脾為過渡地帶,將自身修煉為水火雙靈根。但是,腎屬水卻左右兩顆,肝髒在右部卻又遵守左肝右肺,這些實際都是氣與實的區別。所以,說起來非常復雜,只能大致說,身體左部為火靈根,右部為水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