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的命運如此相似,都是沒了爹娘……」郝彩騎在白鹿上輕輕地嘆息道。(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
三人回去的路上便講起各自的往事,原來郝彩是方士一族的後裔,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一直跟著她的師父風百里修習方術,沒想到不久前她的師父不願意接受老友的邀請加入天道衛,竟被那位老友出賣,遭到了設計暗算……
「嗚……」听到主人的嘆息,小鹿也頗有靈性地低鳴了一聲。
「我們都是沒有父母的人,你的母親可是生龍活虎的九色鹿,跟著湊什麼熱鬧。」張慶豐剛才被呂白一番調侃,現在居然發泄到小鹿身上。
那小鹿似是听懂了他的話,尥起蹶子,用後蹄向低空的張慶豐踹起許多石子。
張慶豐萬沒想到這小鹿听得懂好壞話,一陣反擊正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身上幾處立時被石子打得生疼,忙一面御劍提升高度一面叫罵道︰「哎呦,好你個小畜生,以後我定拿你的鹿角煉丹!」
呂白搖了搖頭對天上的張慶豐笑道︰「慶豐啊,沒想到連靈獸都受不了你那張嘴。」
張慶豐不以為意地說道︰「切,跟鐵雲嬋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鐵雲嬋?」也許是出于女孩子的敏感,郝彩听到這個名字忽閃起水汪汪的大眼楮望向呂白。
「哦對了,說起來我們也有共同的敵人……」呂白便將遇到鐵火後在兗州城的遭遇簡要講給了郝彩听。
「……只可惜我們雖然殺散了那些天道衛,小甲卻不在了……都怪我……」講到最後呂白又想起小甲的死,心中難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郝彩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呂白,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張慶豐也明白了為什麼呂白會和自己一樣想要變強,三人無話可說,一路疾行回到了並州城。
明月樓。
三人一坐定,呂白便開門見山地向郝彩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
大城中匯集了許多的修真者,大多又都是流動人口,通常會選擇客棧來落腳。修真者又是九州最富有的階層,所以客棧的價格也就水漲船高,最後大城中的客棧便成為了修真者的特供,普通人中只有很有錢的富商才住得起。
還沒有多少錢的郝彩為了節省開支,每晚都是歇在街邊,反正他們修士晚上的時間也都是用來修煉的,修煉本身就是最好的休息。
郝彩便跟呂白他們回了住處,三人一起商議起如何通往強者之路。
「我也不知道,前路茫茫,我只知道要努力變強,殺了加入天道衛又害了師父的那個奸賊!」說到後面郝彩已然面帶殺氣,嚇得張慶豐下意識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有了錢才能買修煉所需要的物品,所以你就先去五常居注冊了身份牌,打算當佣兵賺錢嗎?」
「是的,不是為了賺錢誰又會甘心當佣兵,也正是因為如此,當我發現你們都很富有時,先入為主地認為你們是來五常居鬧著玩的大派子弟……」說到這里郝彩想起後面生出的歹念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就想殺了我們,用我們的錢去變強是嗎?」呂白則認真地追問下去。
「可以這樣說……」郝彩說著低下了頭。
「郝彩妹妹不要誤會,我其實只是想向你請教有了錢以後如何變強,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將自己的觀點不要保留地都說出來。」
郝彩見呂白說的非常誠懇,頓了一頓,就一口氣道出了自己的觀點︰「依我看,修真者的強弱取決于三個方面,第一個,也就是最基礎、最起碼的,是修為,沒有修為一切都是空談;第二個,也非常重要,是實戰經驗;第三個,也往往是決定勝敗的關鍵點和轉折點,那就是斗志。我已經有了斗志,對待那些天道衛我可以毫不手軟,不死不休,可其他兩個方面……只要有錢就可以事半功倍!」
听到這里,呂白接著問道︰「所以你選擇了去五常居是因為可以通過任務積累實戰經驗,同時賺取佣金是嗎?」
郝彩用贊許的目光望著呂白,道︰「你果然聰明,不過如果有了錢我就不需要去五常居賺錢了,而是直接開始修煉,同時積累實戰經驗。」
「不通過五常居做佣兵或者組隊探險如何積累實戰經驗啊?」呂白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郝彩眉頭微蹙,歪了歪嘴道︰「剛說你聰明,怎麼又這麼笨,難道你沒听說過斗技場啊?」
「斗技場?……」
「你真不知道啊?斗技場就是……」
郝彩瞪大眼楮,她沒想到呂白連斗技場都不知道,可是正要解釋的時候卻被張慶豐打斷了。
「千萬別听她說那個血腥之地,那里不過是出賣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供人娛樂的地方,我家老頭兒說過‘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千萬別去斗技場’。」
說到這里張慶豐又轉向郝彩不懈道︰「對啊,既然你知道斗技場那為什麼不直接去那里一邊積累實戰經驗一邊賺錢呢?斗技場的獎金可是最豐厚的!」
郝彩正打算說斗技場給呂白听,卻被張慶豐打斷,心中已經有些不爽不想再說下去,沒想到張慶豐越說越來勁兒,被他這麼一反問也難以按捺得住,當即反駁道︰「你那是本身就沒錢,去斗技場當然是越窮越見鬼了!而且斗技場考驗的就是實戰能力,像你這種人就只知道偷偷模模的修煉境界,真的遇到生死之戰只能做別人的刀下鬼!」
「什麼?!你……」
「夠了!!!」
張慶豐又想出言反駁,眼看兩人互不相讓呂白氣惱地大喝一聲鎮住了他們。
「我們現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變強,對付那些無道的人只能憑實力說話,那些天道衛處處致人死地,居然還稱自己是‘天道衛’,對待這種人就應該狠狠地打敗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的‘道’行不通!還有,那個什麼蕭夜老怪!他空有一身修為卻只懂得恃強凌弱,將其他人的生命視若草芥,還妄稱什麼‘真人’,我們要讓他先知道什麼是‘人’!」
如果此時有人听到了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論,可能會笑話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鬼,但當這個小鬼若干年後將這些話紛紛兌現的時候,卻又被傳誦成了修真界的勵志故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時他身旁的另外兩個小鬼被這段話深深地打動了,因為呂白的話帶給了他們希望。
張慶豐啪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對!蕭夜老怪他不配做人!說吧,我听你的!」
「听什麼我的啊,我現在要先听听郝彩妹妹的觀點。」
張慶豐不好意思地對郝彩說道︰「好吧,是我不對,郝彩妹妹請你接著說吧。」
「誰是你妹妹了……」郝彩狠狠地白了張慶豐一眼,然後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斗技場由四個方面組成,第一個就是斗技者,第二個是觀眾,第三個是斗技場經營者,最後一個也就是最關鍵那就是訓練師。」
見呂白和張慶豐都在認真地听著,郝彩干脆拿出了紙筆一邊解釋一邊書寫出來︰「斗技者即是參加斗技比賽的人,觀眾即是花錢觀賞比賽或者在斗技者身上下賭注的人,這兩種人很好理解。」
「斗技場經營者則是指提供斗技場地、裁判、售票、投注點等這些斗技場服務同時賺取大量金錢的人,他們通常是一方豪強、巨商甚至是城主,這要根據每個州主城的具體情況來看,目前並州城的斗技場的大東家就是一個大富商。」
「訓練師則是為斗技場提供斗技者的那些人,他們可以說是經營斗技者的商人,也可以說是引導斗技者取得勝利的導師,他們熟知斗技場的規則,懂得斗技場中的取勝之道,並且靠著勝利贏得豐厚的獎金,只是這種資格很難獲得,第一個條件便是高額的押金,這也是我這麼苦錢的原因。」
听郝彩說著又在紙上寫下了「訓練師」三個字,張慶豐卻又管不住自己的嘴說道︰「切,原來你是想做‘狗雞販子’啊。」
「狗雞販子」是九州修真者對于訓練師的戲稱,因為大部分修真者都認為自己身份高貴,對于那些出賣自己修為和生命來博眾一觀的斗技者非常地不齒,將他們等同于那些斗犬、斗雞,但又不敢當著那些狠辣的斗技者直說,只能背後議論。而訓練師則大部分為普通人,他們大多為凡人或者修為不高的修真者,且將在斗技場取得的身份與學識世襲相傳,所以修真者們經常毫不避諱地稱他們為「狗雞販子」。
郝彩抬起頭沒好氣地說︰「你又要開始了是吧?」
「我再也不敢了,您請說。」張慶豐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看了看呂白,發現他避開自己的視線目視前方,忙擠出一副笑臉對郝彩說道,示意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