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九面逍遙硯已經飛轉成了一顆滾圓的黑影,朝著飛劍金飛滾而去。
張慶豐正在那影球之中,施展著詭異步伐,踩在一面面飛過的逍遙硯上,竟也十分協調!
後有丹繪,前有青書,這張慶豐又踏硯而來被那些硯台罩著,殘存的飛劍雨也無可奈何,這不利、輸定的局面直激得飛劍金更加憤怒。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飛劍金狂叫著,重復著,同時攥緊手心,瘋狂地提取著兩塊琥珀玉內的金行真氣,使他們順著手上豐富的經絡速度灌進全身。
「這當然可能!世間沒什麼不可能的!是你太邪了!!」張慶豐終于飛到他身前,說話間已再次催出炎鷹,雖然這次催動得急了點,可他已經與飛劍金近在咫尺,即便是只孱弱的炎鷹,也足以對他執行火刑了。
「哈哈哈哈!!‘沒有什麼不可能’,這本身就有可能是錯的…唔啊啊啊啊!!!」
還沒反駁完,飛劍金就被炎鷹撲中,立時痛苦地嚎叫起來。
兩顆琥珀玉,即便是同一塊切開的,也不會絕對對稱,所以鐵金才會說那兩枚火玉是天造地設。
所以,飛劍金本來就活不成了,他觸犯了一條禁忌︰兩種不同外氣,如果不通過自身真氣整合,那麼一切都將變得不可預測。
也就是說,同時攝入兩種未經整合的外氣,會引起經脈錯亂,直接擾亂神識,最後導致無法控制三種不同真氣造成的混沌,積聚體內,自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www.YZuU)(參考混沌擺。)
雖然這個定律並不能說是真理,但現在還沒有人發現過反例。
張慶豐只是趕在他真氣自爆之前,對他施行火刑而已,讓他也知道生命被別人控制是什麼滋味。
「啊啊啊啊啊!!不要!!」這是飛劍金無法接受的,他要的是自爆,毀滅自己,毀滅對手,同歸于盡,可這個青衣少年正用火焰沖散掉三股真氣的無序!!
代表混沌的重陽真氣,對于孕育在飛劍金體內的混沌來說有如洪流,這洪流卻又形成了一種規則,成為了另一個層面上的陰,毫不費力地將那自爆打斷了……
殘留的高溫使得金菩提聚不起形,全都夾帶著高溫裹在他們的主人身上,使火刑執行的更加徹底。
「‘沒有什麼不可能’…也就是說一切都有可能…那‘沒有什麼不可能’這句話也就是有可能…有可能是錯的…所以…所以你永遠是自相矛盾的…只有我…我……」
那張淌滿金水的臉上,仍有一張嘴開合著,幫助臨死的飛劍金爭辯著。他到死居然還在糾結張慶豐的一句隨口反駁,說到最後,本想將「只有我才能掌握真理」說完,卻終是沒能如願……
這時,場邊的焦寧彪卻一臉淡定,仿佛那個死去的飛劍金並不是自己的斗技者。
這其實就是焦寧彪想要達到的效果,只有飛劍金也死在九色鹿的手里,才能證明對方作為一只新斗技團隊,實力確實遠遠超出他的判斷,這樣他才好向主子交差……
…………
凜風斗技場?九色鹿駐地
「你打就打了,瞎叫喚什麼?什麼邪不邪的?早知道不幫你了!」郝彩這次是真生氣了,她覺得張慶豐之前打鏡妖的時候,跟陰柔男對視就已經不對了,這次打飛劍金卻又直接吼出來「邪」字,這在她看來,張慶豐實在是不暴露《五氣叢》不甘心啊。
張慶豐自知理虧,不該一打起來就忘乎所以,但是他也覺得挺冤枉的,這是很難自控的事情啊,想要辯解卻又怕郝彩不再幫他,只有一個勁撓頭,也不吭氣。
呂白看張慶豐這次居然沒有頂嘴,心中好笑,不過還是勸了起來︰「郝彩妹妹,這次就算了吧,慶豐也是太投入了,而且受到了正氣和斗氣的影響才會那樣,五氣何嘗不是也會對釋放者有著影響,才會具有這麼大的修習價值嘛。」
「哼,你們倆淨一個鼻孔出氣!」郝彩說著從張慶豐身前走過,然後繼續吼道「來啊!」
張慶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呆呆地跟著過去了,卻被郝彩帶到了張慶豐自己的房間。
「月兌!」可能是張慶豐不知所措,只听里面郝彩繼續吼道︰「月兌衣服啊!否則我怎麼幫你把貼在身上的靈玉去掉?!笨豬!」
呂白在外面听得直搖頭……
過了一會兒,張慶豐去掉了那些靈玉,又被郝彩吼著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確定沒有暗傷,二人才從里面走了出來。
郝彩這時候好像才消了氣,卻仍然不依不撓地說道︰「天天嚷嚷什麼‘散修散修’、‘低調低調’,怎麼一到事兒上就跟愣頭青一樣,對!你就是個愣頭青,張慶豐,愣頭青,嗯,挺順口的。」
郝彩說得確實在理,在張慶豐看來,自己也真的是違反了散修的信條,所以他一直唯唯諾諾沒敢還嘴。
這時候,依依跑了進來,抬頭看了三人,好像覺得氣氛有點不同,極具靈性的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對著張慶豐就一通歪頭晃腦,兩只耳朵和那根短尾巴還賊靈活的撥浪著,兩只眼楮直望到張慶豐就要爆發。
那靈鹿居然識趣得很!見張慶豐快到了極限,馬上不再看他,而是低頭咬了咬郝彩的袖子。這招挺損的︰氣氣你就行了,等你要發作了我就不理你,你再說我倒顯得你小氣了。
郝彩看得直想笑,不過她知道小鹿咬她的袖子一定有原因,就用手撫了撫小鹿的頭,柔聲問道︰「依依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依依高興地舌忝了舌忝郝彩的手,然後轉身一蹬,輕巧地躍到了門口,又順從地俯子。
郝彩見此狀就走上前,並腿側身,輕盈地坐了上去,對著那兩個少年說道︰「跟他去看看吧,可能有事。」
果然,駐地門口的郵箱上露著一角信封。
郝彩忙取過看了一下,就直接交給了呂白。
呂白皺了皺眉,不太相信會有人給他寫信,接過來一看不當緊,直接叫道︰「鐵雲嬋!」
說著,呂白快速地拆開了信封,看了兩眼後就收了起來,對著張慶豐和郝彩說道︰「雲嬋來了,正在斗技場外面的喜來酒樓候著,信上說她前兩日剛到,今天在斗技場踫巧看了你和飛劍金的比賽,一番尋找又發現了我也在,只是斗技場人太多了,她也不好大聲叫我們,就先在附近酒樓住下了,接著又打听到我們這些日子的戰事,然後就托人送信來了,還說請你們也一起來。」
「可是,她應該不認識我啊。」郝彩一臉吃驚。
呂白笑了笑說︰「哦,那是自然,她信上說的是‘如果可以,肯請注冊師能屈尊前來一敘’,如果沒問題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不過,呂白並沒有將原文說出來,因為原話是這樣寫的︰
叫上那個小妹妹,就是在斗技場時跟你站在一起的那個小妹妹,听說她還是訓練師啊。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小妹妹,竟然可以當得起我這大徒弟的訓練師,甚至連那個廢柴張慶豐都訓練得那麼好……
…………
張慶豐終于出了聲︰「能說不好嘛……」
他沒想到剛被郝彩吼了一頓,現在又要去見那個活對頭,正好應驗了‘剛出龍潭又入虎穴’,自是提不起勁來。
郝彩卻沒有吭聲,跟著呂白一起去了,心中想著︰是了,那信封上的字跡娟秀得令人過目難忘,他自然是認得出,所以信封上只寫著‘呂白’,他也知道是誰要尋他,只怕這人的字跡他是會記一輩子了,僅僅是字跡就能令人記一輩子,那她一定很美……
這時,依依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只是他一陣歪頭晃腦還是沒能明白,倒是打了個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