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三步曲之鴻飛 正文 第八章 謀殺

作者 ︰ 怒濤霜雪

第六天︰盡管被冤枉了好幾次,而且三師弟的死也讓我的心隱隱作痛,但巡邏的事我還是要管起來。吃過早飯,我讓四師弟替代三師弟補充人數。叫二師弟和他去招集大伙來我房里商議事情。不一會,大伙也陸續地來了,但不見史剛,四師弟也不見回來。又等得片刻,就听到門外四師弟驚恐的聲音︰「大師兄,不好了,史……史捕頭他……他出事了。」

史剛出事了?我大驚失色,馬上跟著四師弟到了史剛的房里,其他人也跟來了。我看到史剛倒在屋子的正中央,地上一大片的血,已凝固。身上的傷口只有一處,我拿尺子量了一量。也是窄刃劍留下的,難道那黑衣人又來了?傷口是從後背刺入,左胸刺出,一劍斃命。屋子里沒有半點打斗的痕跡,臉上僵化的表情顯示他當時十分驚愕。這又是為什麼呢?以史剛的武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而且他是倒在屋子中央的,凶手是怎麼進來的?不可能開了門進來史剛卻毫無察覺,讓他從後面偷襲得手。如果黑衣人是凶手,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我冥思苦想了很久,始終想不通,于是便叫二師弟去叫師父和柳如風來。

等二師弟走後,我又開始思索起來︰他們為什麼要殺史剛呢?就算史剛驗尸對他們有所不利,但也沒有因此找到任何線索。他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險置他于死地?史剛昨晚幫我說話,會不會與此有關?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們這一定有內奸,否則他們不可能知道史剛幫我說過話。他們就是沖我來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再陷害我。誰幫我,他們就對付誰,包括與我交好的龍在天,還有三師弟,現在又是史剛。那麼史剛的死一定是內奸干的。從這現場來看,史剛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的毒手。這個內奸一定和他很熟,功夫也一定不弱。那麼他們又為什麼要對付我呢?按理說,論武功,比我強的多得是。論資歷,我更是排不上號。論聲望,我無名小卒一個。我存不存在,對他們一點危害都沒有。難道他們知道我在練沖之劍法,害怕我一旦練成,對他們很不利?亦或是知道秘笈在我身上,想搶了去?還會有別的原因嗎?真是要對付我的話,那內奸一定盯得我很緊。我只有裝作一點也不知道,來個扮豬吃虎。當前最要緊的是找出誰是內奸?誰又是內奸呢?是那個叫青松的人嗎?我听人講,這人姓顧,是柳如風的大弟子。昨天他從柴房找出那幅畫我就有點懷疑他了,說不定就是他放到柴房里去的。但又沒有具體的證據,何況內奸也許不止一個,他還有多個同黨也說不準。或許另有其人,只是此人深藏不露,說不定還是我十分熟悉的人。以前听師父講江湖有多險惡,當時沒體會到,現在算是領教了。

正當我思索之際,師父跟柳如風來了,我把發現史剛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下。他們听完,過得一陣子師父才問了句︰「動過了沒有?」

「我只是驗過了傷,沒有挪動過。」我回答。

「你們進來的時候,門是開的還是關的?」

「四師弟,你說。」我回頭對著四師弟道。

「門好像是關著的。對,是關著的,我是敲過門的。」四師弟回答。

「我是問你門是栓著的不?」師父回頭對四師弟說道。

「當然是沒栓著的,只是掩著,不然我也進不來。」四師弟回答。

師父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走到門前,仔細查看了門板。我也跟過去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來。「帆兒,我們來演試一下過程,你做史剛,我做凶手,來,你到里面坐好,我在外面敲門進來。」說完,師父出到外面要我關好門。不一會,就听到師父敲門,我問了句︰「誰?」

師父回了句「我」,我打開門,請師父進來,走到屋子中央,回過頭,看到師父又把門關上,並上了栓,就問他道︰「找我有何事?」

「也沒什麼,剛才路過,看到你還沒有睡,就進來看望一下。」

「有心了,快請坐。」

「咦,窗戶外有什麼?」

當我急回頭看時,師父已用劍抵住了我的後背。我回過頭來問︰「就這麼簡單?」

「差不多。不過,從傷口看,一劍刺穿了心髒,恐怕是哼都沒哼一聲就斃命了。前胸流了很多血,而後背流得很少,可見凶手是刺了一劍後只縮回了一半劍,好讓血從前面流出,而不會濺到他身上,可見此人早已想好各種細節了,所以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師父回答道。

「我也仔細看了下,沒有發現任何端睨。可見這人不但混在我們當中,而且還老練得很。只是這麼多人在這里,每個人都有嫌疑。想要找出來,還真不容易。」柳如風在一旁道。

「那他為什麼要殺史剛?」我問了句。

「要是知道原因就好查多了。」柳如風道。

「是不是因為我?本來是要對付我的,但史剛幫我不少忙,所以他們就先對他下手?」我不禁又問道。

「這倒不大可能,因為他們連張真人都敢直接下手,何況是你?」柳如風在一旁道。

他說的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總覺得他們是沖我來的,只是另有隱情。他們並不想致我于死地,可能真是為了我手中的秘笈。在沒有弄到手前,他們不想我出事。只听師父道︰「帆兒,這是東一廂二號房,你去一號和三號房看一下,住的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問一下他們昨晚有沒有听到或看到一些異常的情況?」

我「哦」了一聲,就出到外面敲一號房的門,敲得一陣沒人應,心中疑惑之際,卻見門是上鎖的,是出去了還是沒人住呢?我又到三號房看了下,也是上鎖的。不禁納悶起來,沒這麼巧,兩個房間都沒有人?于是我回到二號房,問柳玉道︰「柳姑娘,怎麼一號房和三號房都沒有人?」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去問下張管家?走,我和你去。」

我應了聲,跟她去听雨軒一間耳房找到了張管家。我們一問,張管家拿出一個簿子看了一下,道︰「東一廂一號房是武當的龍在天住的,他出事後我就把房門給鎖了。三號房則是峨眉夏雨秋的,他也退了房回峨眉山去了。房門也是我鎖的。你們還有要問的不?」

我思索了一下,又看了下柳玉,見她也沒什麼要問的,就說了句︰「謝謝張管家,我們先走了,有事再麻煩你。」便和柳玉一起出了听雨軒,腦子里又想起了什麼,于是又折回來找張管家,柳玉也跟了進來,嘴里說道︰「又想到什麼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見到張管家後便問︰「張管家,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一下,幫我看下東二廂一二三號房住的是誰?」

「哦,好的。」張管家邊說邊拿出簿子,翻了幾下,道︰「東二廂……一號房,在這,是少林的慧覺,二號房是神刀門的張勁松,三號房是丐幫的丁漢林,這幾個人都還在。」

「哦,謝謝你了,張管家,我們告辭了。」我向他做了個揖,便和柳玉退了出來。

當我再來到史剛的房間的時候,里面又多了不少人,當時就多了一個心眼,說不定凶手就在這群人當中,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我擠了進去,對師父道︰「師父,一號房以前住的是龍在天,現在沒住人,三號房以前住的是峨眉的夏雨秋,現在也沒有住人。」我擔心柳玉會把東二廂住的人說出來,便又對她道︰「唉呀,柳姑娘,我們忘了問張管家要鑰匙開下這兩個房間的門,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那我再跑一趟。你們等一下,我馬上就來。」她說完就出去了。

我掃視了人群,當中就有慧覺,張勁松跟丁漢林我不認識,也就不知他們在沒在里面。

過得一會,柳玉回來了,張管家也跟來了。開了兩個房間的門,我們一群人進去看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其實我早就知道不可能發現什麼的,只是要分散別人的注意力罷了,讓凶手以為我們毫無頭緒。

頭緒就在慧覺身上。當時凶手是一定敲過門的,所以附近的房間的人一定听到了。史剛應該在開門前問過是誰敲門,而且是听到回答後才開的門。那麼凶手的聲音可能會被別的人也听去了。張勁松和丁漢林的內力修為我不是很清楚,但慧覺的內力是很渾厚的,這點是不用置疑的。那麼以他這樣的內力,一定能听出來凶手是誰了。只是現在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他,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由于沒有發現什麼,人群開始散去。我瞅著慧覺也要回房去,便叫住了他。

「阿彌陀佛,江施主有何事?」慧覺雙手合什問我道。

「慧覺師傅,是這樣的,最近出了不少事,晚上的巡邏更顯重要。今晚由我負責巡邏,但我們人手和能力都有限,于是想請你過來幫忙,不知方不方便?」

「阿彌陀佛,江施主為武林勞心費力,實乃我輩的楷模,小僧願听侯差遣。」

「如此甚好,有慧覺師傅的支持,一定能讓武林大會平安舉行。還有一些細節,我想跟慧覺師傅交換下意見,請到我房里來。請!」我示意請他先行。

看到他右手示意我帶路,我便帶了他進了我的房間,當然沒有別的人跟來。我掩上門,請他坐下,泡了杯茶遞與他後,便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地道︰「慧覺師傅,我有一事要請教。」

「江施主客氣了,請盡管問,小僧當知無不言。」

「師傅與史剛的房間隔得很近,昨晚出事那會有沒有听到有敲門聲?」

「江施主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確實有敲門聲,但不確定是敲史剛的門。」

「大概是什麼時辰?」

「嗯……當在子時整。」

「何以如此肯定?」

「當然能肯定,因敲門時剛好敲子時的梆,梆每敲一下,門也敲一下,一開始還真听不出來。」慧覺一說到這馬上來了興致,湊近我繼續道︰「我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听你這麼一問,倒是蹊蹺得很,一定是有人要掩飾這敲門聲。要是我當時察覺到不對勁,出來看一下,或許史施主還能幸免于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都怪我太大意了。」

「慧覺師傅不用太自責,事已致此,唯有盡快找出真凶,才能讓史兄弟瞑目。我還有一事要問。」

「請講。」

「慧覺師父可曾听到開門聲?」

「有,而且有兩次。第一次是在史施主問了句誰之後開的,開了之後又關上了。第二次開門後也關上了,後來就沒動靜了。」

「兩次開門相差多久?」

「一刻鐘左右。」

「有沒有听到他們的打斗聲或是別的聲音?」

「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麼說凶手一進去就已得手,一定是仔細毀掉留下的蛛絲螞跡後才出來的。所以才隔了一刻鐘的時間。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問一下。」

「還有要緊的?是什麼?」

「史剛在問了是誰之後,有沒有听到凶手答話?如果有,難道你听不出來是誰?」

「小僧別的不敢說,這听聲辨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不論是誰,只要是以前听過的聲音,百步之內,小僧能听出是誰。只是當時根本就沒有听到那人回話。」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史剛一定要對方回話才會開門,為什麼沒有听到他回的話呢?是不是因為聲音太小,又被梆聲蓋住了,所以你沒有听到?」

「這個江施主盡可放心,小僧的房間離史施主的房間也就幾步的距離,如果小僧听不到,那麼史施主也一定听不到。」

「這事還真有點蹊蹺,容我再仔細想想。今晚巡邏就有勞慧覺師傅了。」

「江施主休要客氣。那小僧這就告辭,施主你忙,不打撓了。」說完他雙手合什,便離開了。

等慧覺走後,我思考了好一陣,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史剛在沒有听到對方回話就開了門?還是去告訴師父,說不定師父會知道其中的原由。于是我出了房,鎖上門,就去了西廂那邊找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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