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做檢查的醫生是名女同志,長相嫻靜文雅,一看就讓人覺得安心。子軒雖然不願讓外人看見小雅的身體,但是,為了她的健康,忍住了。倒是那女醫生見子軒擔心的表情溢于言表,心下了然,對他生出幾分好感。檢查了一會,囑咐說,「以後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注意動作幅度小一些。這姑娘看上去年齡不大,身體還很嬌女敕,哪能經受住你一個大小伙子這般折騰啊,看樣子,一晚上不止一兩次吧!男人嘛,對女人就得愛惜,否則,人家怎麼會越來越愛你啊!是吧?你看這里,有些小小的撕裂,都發炎了,待會需要做一個縫合,你幫她準備一下吧!」醫生指了指小雅下月復以下的部位,委婉得責怪說,「女人身子原本就柔弱,作為一個大男人,不懂得呵護愛惜怎麼行啊!」
子軒神情極不自然得點了點頭,心頭越發覺得自己可恨,更後悔氣頭上打了小雅一把掌。平心而論,小雅昨晚上剛剛被自己硬生生佔為自有,該好好疼愛憐惜一番才對啊!自己倒好,除了打就是冷嘲熱諷的,換做自己是女人,也會傷心失望。給小雅往臉上抹藥的時候,小護士明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意有所指地說,「這麼狠的力道,還真能下得去手!」
醫生開始給小雅縫合,打麻藥的時候許是那醫生力道太大,小雅微微睜開眼,皺了皺眉。子軒不放心,想過去安慰,醫生見慣不怪得瞪了他一眼。這一次,他心情復雜得離開了,卻感覺那針比扎到自己身上還要難受。
小雅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時候,子軒緊張得雙腿發抖,優雅的女醫生見到子軒面色蒼白的樣子笑得不行,「你一個大男人瞎緊張什麼!人家老婆生孩子的還沒嚇成這樣呢!既然這麼心疼,早干嘛去了?你以為這種事只有享受沒有痛苦啊!只是男女分工不同罷了。男人負責的主要是享受,享受過了火受傷的就變成女人了,不公平吧!知道心疼了是吧?趕緊抱著回家好好補償吧!這小姑娘就是身子太虛了,所以才有些貧血!你怎麼平時也不注意著點?」
其實那醫生對子軒原本沒有什麼好印象,跟小雅相比,兩人無論從年齡還是衣著上都有明顯的差距。子軒怎麼看都像是月復黑男的類型,而小雅,純粹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但是子軒滿眼的寵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親昵,漸漸打消了醫生心中的不快。既然人家對那小姑娘是真心的,我瞎操什麼心啊,萬一表錯情怎麼辦?再說了,誰知道人家是怎麼一回事啊,興許那小姑娘是自願的呢!現在這個社會,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再看子軒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
子軒听完醫生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次態度誠懇得低下了頭。並按照醫生的囑托
買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回到雅苑後又按照醫生的囑咐給小雅輸了幾瓶藥液。
德姨看了子軒一眼,起身離開。
子軒干坐了一會,見小雅一直閉著眼楮,一動不動,睫毛卻隨著高高下下的呼吸輕輕顫動。知道她是故意不搭理他。他瞅了瞅門口,厚著臉皮,走到小雅床邊,蹲下,輕柔得撫模著小雅還有些腫脹的臉蛋說,「這里,還疼嗎?」
小雅不說話,繼續裝作睡著的樣子,呼吸卻變得急促起來。
子軒低頭吻了吻小雅額上的亂發,低喃說,「對不起,寶貝,是我錯了,以後,再不會了。再不會—————打你了。」
小雅繼續不吭聲,卻倏地一下扭轉了頭,背離子軒的方向。子軒隱約看見小雅眼底閃爍著淚光,心底跟被貓爪抓了一樣,抽抽地疼。從小雅來到雅苑,子軒對小雅說話雖然陰陽怪氣的,有時也會發火,但是總起來說,對她還是蠻寵愛的,有時還會跟小男生一樣黏黏膩膩的。所以,這一巴掌,雖然打在小雅臉上,卻疼在子軒心上。而小雅,跟肌膚上的疼痛相比,心底更覺得委屈。
子軒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柔軟,跟對小孩子一樣,悻悻得俯身趴在小雅的枕頭邊上,輕言哄勸說,「生氣可以,賭氣也可以,但是總不能不吃點東西吧,空著肚子置氣,你傻不傻啊,吃完再生,好不好?啊,你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直沒吃東西啊?」
子軒想起被自己放在車里的食盒,心底一片黯然。那麼豐盛的一頓午餐,真是可惜了。
子軒見小雅不吭聲,以為小女生耍性子,哄哄就好了。沒想到這句話徹底惹惱了小雅,她一下想起被子軒倒掉的雞湯,踢碎的保溫壺,猛得坐起來,指指門口的方向說,「出去,出去!你給我出去!」
小雅說話的時候眼神暗淡,臉上毫無血色,干裂的嘴唇抖動著。臂上的針管隨著身子的搖擺劇烈搖晃著,子軒站起來,趕緊摁住小雅的手腕,吼道,「你瘋了,不要命了,你不知道這樣會回血啊?」
誰知道他剛一接觸到小雅的身體,小雅全身被燙到般,突地推開他,瘋狂得指著門口說,「出去,出去,你走,你滾啊!」
從小到大,除了葉靈在他面前反復無常,還從沒有姓女字的人面對面罵過他。就連德姨,跟他說話也一直和藹可親的。子軒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手指動了動,沒想到小雅故意挑釁般將臉高高抬起來,示威樣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下手。」
子軒長吁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使勁將胡亂舞動的小雅按在床上,蓋上被子,黑著臉,一言不發得往門外走去。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再看小雅。出了小雅的臥室,子軒猛地將身後的門重重闔上。
「砰」得一聲響,恰被剛要上樓的德姨听到,德姨只覺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胸口異常憋悶,呼吸也急促起來。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心髒老是一抽抽地疼,有時候疼得厲害,就跟要暈過去一樣。
她強撐著身子,緩緩坐到沙發上,一動不動得坐著,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