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軒,德姨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是真心喜歡小雅還是因為舒雅才喜歡她?你若真心喜歡,就好好待人家,等她長大。如果不是,趕緊斷了吧!趁著你們現在還有回旋的余地,小雅也不是離你不行,你還是趕緊把她送走吧。你在外面那些事,德姨也听說一些,以前的也就算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各過各的日子。」
子軒把玩著手里的杯子,不說話。不反對,更沒表示贊同。只是眼神高深莫測得盯著小雅臥室的方向,就跟那里,有磁鐵吸引著一樣。
德姨看著子軒心不在焉卻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急吼吼地說,「阿軒,德姨都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一點都沒听進去呢!你還不明白德姨的意思嗎?阿軒,你想過沒有,萬一哪天小雅知道了舒雅,或者知道你身邊曾經有一個跟她長得那麼相似的人,她會選擇相信你嗎?就算那時候你對她有感情了,或許也喜歡她,恐怕她首先想得就是被當做替身了吧?阿軒,德姨也是從小女孩過來的,這世上沒有哪一個女孩子甘願被男人當做替代品的。就算你對她千般好萬般寵愛,她也不相信你真心喜歡的是她,而以為是別人。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自尊的女孩子都會這樣想,而小雅的自尊心那麼強,你覺得以她的性子能承受的了嗎?知道真相以後還不得把你給恨死!阿軒,有時候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並沒有你想得那麼難,也許,不經意間就有一個值得你喜歡的女孩出現在你面前,只因為你不願抬頭去發現的緣故,總是看不到那人的存在。阿軒,人活著不是往後看而是往前看,珍惜眼前的,珍惜未來的,才是正經。老是盯著後面的,你永遠都不知道前面的風景會更美!有句話德姨雖然知道你不願意听,但還是要說,阿軒,就算你對舒雅情真意切的,倘若她能活到現在的話,你能確定你們就一定會在一起嗎?在一起就一定會幸福嗎,不會發生任何矛盾嗎?說不定你早喜歡上了別人而她也不愛你了呢。阿軒,不要總是鑽牛角尖了,去試試吧,試著重新開始,試著把視野變得開闊些,投向更遠的地方。不試過,你怎能知道放不下呢,不去試,你怎麼知道自己不能喜歡上別的女生呢!阿軒,也許幸福就在前面不遠處等著你呢,你招招手,它就到你身邊了!」
上樓之前,子軒跟德姨輕描淡寫地說,「好了,德姨,您老人家還是管好你自己的身體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您就甭操心了!」
德姨無奈得指了指他的背影,依舊不死心得說,「阿軒,反正我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別整天就知道掙錢掙錢,我看錢都把你給整傻了。」
子軒走到樓梯口,被德姨的這句話給逗笑了。想了一下,忽然返身走到德姨跟前說,「
德姨,你覺得小雅跟舒雅很像嗎?哪里像啊?舒雅,會跟母獅子一樣發瘋嗎?舒雅,會不听我的話嗎?舒雅,會不稀罕我買的任何東西嗎?舒雅,會喜歡上別的男孩子嗎?」
德姨的嘴巴張了張,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似乎,子軒說的都蠻有道理噯!小雅,跟舒雅,除了外表相似,其他的還真沒有共同的地方,絕對是個性迥異的兩個人。舒雅溫柔細膩,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個性非常溫順。而小雅,乍看倒是蠻文靜的一個小姑娘,說話也溫婉可人,可是性子卻 得很。她不想做的事情,除非迫不得已,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屈服的。她見過小雅跟子軒鬧別扭時的樣子,嘟著嘴一臉氣哼哼的,子軒這種霸氣十足的人,愣是拿她沒轍。
德姨愣神的功夫,子軒已扭轉了身子,頭也不回得往樓梯上走了。撇下德姨一個人跟木樁一樣傻呆呆得站著。
小雅是被憋醒的,輸了差不多一下午的液,肚子早就喂飽了。
她極不情願的起了床,去衛生間上廁所。經過走廊的時候,發現閣樓里竟然堪堪亮著燈光。
整棟雅苑,除了三樓,子軒的臥室,小雅沒有進去過——當然她也不想,子軒四樓的書房,她只進去過一次。那還是老師要求寫一篇課文的讀後感,小雅想上網查一下資料,因為整個雅苑只有子軒的書房能上網,小雅只得鼓足勇氣給子軒打了個電話。小雅還以為像書房這類**的空間,一般都不願讓外人進入的。沒想到,子軒倒是蠻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從此後書房的門再沒鎖過。有一次,子軒有意無意得問小雅,「怎樣,我書房里的書還蠻多吧?那本張愛玲的文集,還是去香港時買的限量版,你若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看,女孩子不是都喜歡看什麼張愛玲張小嫻亦舒之類的書嗎?還什麼師太師太的叫?」
小雅當時的心思並不在張愛玲身上,反倒疑惑得問了一句,「你都說了是女孩子喜歡,那你干嗎還要買啊?」
話未說完,小雅自己卻恍然大悟般,略略嘲諷地說,「哦,我知道了,你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這個吧,留著哄女孩子高興的把戲。不過,你這麼有魅力的人怎麼沒送出去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人家不稀罕啊?」
小雅的嘴邊翹翹的,似笑非笑得望著子軒。
子軒一開始還笑意盈盈的,小雅說完,登時臉就黑了。不過,他並沒有跟別人一樣生氣時甩手走人,反倒一步一步走到小雅跟前,慢條斯理地說,「是啊,就是沒送出去啊,所以,才送你了,沒人要的東西我認識的人里面也只有你最配了!」
子軒尚未說完,小雅順手抓起身邊一本倒霉的英語書朝子軒的身上砸過去。子軒被小雅扎毛的樣子給氣笑了,走到她跟前捏捏她的鼻子說,「真傻!說啥都信!我要說那書是專門買來送你的,那你是不是該謝謝我啊?」
小雅撇了撇嘴,使勁去推子軒的手臂,誰知道子軒的身段比她想象的要利落的多,虛晃了一下,小雅就撲了一個空,直直得朝著地板上撲了過去。幸好,被子軒長臂一撈,給接住了。
小雅氣急敗壞,想都未想又從桌上拿起一只剛剛用來寫字的簽字筆朝著子軒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