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鄺听到烏老大和肥老四這麼一說,原本那微微皺著的眉頭也漸漸的舒展開來,只見他用那商量般的語氣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危險性是很高的。^
頓了頓,只見他再次說道︰「況且選舉大會在十多天之後就要召開了。當初老大不是提倡公平嗎?有實力的人才能坐上這個位置。所以……」說道這里,他也沒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其他人,他那緊緊握著的手心中盡是汗水。
其實梁鄺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你言風雖然是烏老大的兒子沒錯,可是不管怎麼樣,也得展現出你的實力才行!同樣,也不能說做就做。不然選舉大會用來做什麼,全當作擺設了嗎?
會議室之中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在開口,包括肥老四在內,他們都很清楚梁鄺的意思了。剛剛他說的一切也差不多完全是在挑釁烏老大這個老大的威嚴了,雖然說烏老大的時日無多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還沒死,他還是大豐社團的老大。他的威嚴不容挑釁!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梁鄺為什麼這麼吞吞吐吐的原因了,即使烏老大說了不怪他,但是後面的話他還是不敢說了,因為他真的怕烏老大一火就把他給干掉。
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室之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俱靜,而且氣氛也顯得很是怪異,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其他人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烏老大的身上,他們很想看看烏老大到底要怎麼處理。
言風也頗有興趣的看著那個站在那里的梁鄺,他自然很清楚當前的情況和梁鄺那話里話外的意思了,不過他卻不想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烏老大絕對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現在自己今天的戲也演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一切自然是有烏老大這個‘編劇’加‘導演’來完成這一切了,自己目前該做的也差不多快完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而已,畢竟時間還長著呢。這個私生子的身份至少要陪伴到自己奪得老大這個位置才行。
還有一點言風也很清楚,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烏老大的意思就是想讓言風去選舉大會,然後奪得老大這個位子。而之所以弄成現在這個局面,自然是因為言風剛剛的囂張了,不然原本的劇本就是說出言風的身份,讓他參加選舉大會。給他一個地盤去管理,展現出他的實力。現在這一切都還是在掌握之內的。
「呵呵!」烏老大忽然笑了笑,那身子動了動。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唉,看來不服老真的不行了啊!」
會議室中的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烏老大這句話的意思是指他的身體還是其他方面,畢竟對方也是一個老江湖了。人也確實老了。這句話也頗有深意,要是在回過去幾年的光景,梁鄺恐怕都不敢這麼說。畢竟那個時候的烏老大心狠手辣也是除了名的,社團之中的地位也是然的存在,同樣也是說一不二。誰敢對他的話有什麼意見,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烏老大已經老了。已經不行了。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了。那麼就讓小風去管理你的地盤。十多天後的選舉大會再說。我這樣的決定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烏老大很是隨意的說道。
「沒意見。老大說什麼是什麼。」其他人聞言,都點著頭附和著,他們很清楚,烏老大這麼一說,完全是剝奪了梁鄺頭目的資格。這或許就是對他剛剛話語的懲戒了。
梁鄺自己也很清楚,這或許就是他站起來說意見的代價,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說這些,完全是為了肥老四,他也相信,肥老四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雖說如此,他那面色也顯得不怎麼好看。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烏老大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只見他擺了擺手,再次說道︰「小風,三兒,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了,晚上的宴會記得來參加就行!」
會議室中的其他人聞言,都帶著微笑看著烏老大和他道別著,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整個偌大的會議室之中也只有言風,烏老大和程三兒三人,那名原本站在烏老大身邊寸步不離的青年保鏢都出去了。
言風只是帶著那淡淡的微笑,他很清楚,剛剛的大會議召開完了,那麼現在自然就是召開一個屬于他們三個人的小會議了。只見他開口說道︰「烏老大,有什麼問題就直說。」他很清楚,剛剛自己的表現太過囂張了,烏老大絕對是有著意見的。現在也沒外人,他這個所謂的‘導演’自然是要訓斥他這個‘演員’了。
不過出乎言風意料的是,烏老大並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言風說道︰「你剛剛做的不錯。」這完全是在贊許言風了。不過就在下一刻,他那面容上帶著幾分不甘,喃喃道︰「原本我還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你供上這個位子的。可惜了!」
言風清楚怎麼演繹烏老大私生子這個角色,烏老大這個譜寫劇本的‘編劇’外加‘導演’怎麼不清楚呢,他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自然也懂得換位思考了。剛剛那一切也雖然出了他的劇本,但是也可以說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他似乎也很想借助這個機會,讓言風一舉上位,不過只是失敗了而已。
「呵呵!」烏老大無奈的笑了笑,那干癟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惋惜,旋即他忽然偏過頭看著言風說道︰「以後不管在什麼地方,你都叫我‘老頭子’算了。就算只有我們幾個人也不例外。」
言風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也是懂了。要演戲自然也是要演全套了。不能出絲毫的差錯。他忽然問道︰「現在能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麼?」他也清楚,剛剛烏老大一句話就讓梁鄺失去了他目前所擁有的,那麼他也可以用這個辦法來對付肥老四才對。還要弄什麼選舉大會,這似乎也太麻煩了點。
「我們的打算?」烏老大帶著幾分自嘲的笑容。他忽然說出了一句讓言風有點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的話︰「我們沒有什麼打算。就看你自己有什麼打算了。我們能做的暫時也只有這麼多了。」那干癟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頗有深意的笑容看著言風。
「呃……」言風頓時啞然。他一時間也不知道烏老大的話語里到底有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了。他不由得月兌口問道︰「我自己的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那話語中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無奈。
雖然說在此之前,言風心中是有著自己的打算。但是他可不想將他心底的那個打算說出來,難道還真的說什麼。「自己始終是不屬于大豐社團的。自己做這一切也是迫于無奈。不管結果如何。十五天後,自己就要離開這里……」類似這一類的話語,他還是不會說的,如果真的這樣說了,說不定烏老大恐怕真的要翻臉了。
其實也可以這麼說,現在的情況如果是一場戲的話,那麼烏老大就是導演兼編劇,策劃著整個一切。而程三兒則是協助的人物,言風自然就是演員了。不過烏老大這個這個編劇兼導演只是將那劇本的大概內容告訴了言風,而且每天按時將那一天的一場戲份的具體內容告訴言風這個演員。
可是現在烏老大這麼一說,就好比烏老大這個編劇兼導演跟言風演員說︰「我的劇本已經沒了。你要怎麼演就怎麼演。只要達到最終那個效果就好了。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了。」言風作為演員,自然是完全傻眼了。他只是一個演員而已,既不是編劇,也不是導演,他自己一個人怎麼能將這麼一場戲給演下去呢?
一場沒有劇本的戲永遠是演不好的。
一旁的程三兒也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看著烏老大問道︰「老大,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說。現在情況已經這個樣子了。小風自己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肥老四那個家伙。」還是剛剛那個比喻,如果這是一場戲,那麼他這個從旁協助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而且他跟了烏老大這麼久,他很清楚烏老大的個性。一定是有什麼問題才會讓對方這麼說的。
言風聞言,那眉頭也微微的蹙著,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看著烏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