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曦的海風以輕柔的聲色呼喚著汪洋起床,可惜對方只肯呢喃著用浪兒輕擊礁岩,好似正在蘇醒,但那張緊皺著的臉兒卻仍帶有濃濃的睡意,有節奏地打著呼嚕。aoshuoyd/.co文字
這是一個古拙的小漁港,岸旁聳立著幾幢褐色磚瓦的小厝,由木板搭建的碼頭,走起來偶爾會發出唧呀的聲音,但如此其實不會為行走的人們帶來惶恐,反而是有種生機勃勃的感受,似乎連停靠著的小舢舨也為之雀躍。
晨光下,一名金發男子迎風而立,墨色的巫師袍颯颯作響,勾勒出他魁偉的身形。隨後,男子目視著向陽漸升,緩緩地伸出手來,遮掩于眼前,並輕嘆道︰「我該離開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歐娜。」
這時,俏立于他身後女子將一綹亮麗如初陽發絲束于耳後,輕笑道︰「有什麼好謝的,你不是也幫我的家族趕走了那群人頭獅身蠍尾獸嗎?」接著,她那有若油畫中貴婦的柔和臉龐突然變得有些暗淡,「凡爾納,這麼急著要走,不再多留幾天嗎?我記得你說過與導師的約定,離期限還有一段日子。」
對此,凡爾納搖了搖頭,說道︰「不了,老師身體不太好,或許等不了太久。」
盡管明知道這只是個藉口,但歐娜仍是頷首道︰「那麼簡直是該早點回去,」緊接著,她用那對翦水雙瞳覷著對方,意有所指地說道︰「凡爾納,即使是巫師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期待的。」
頓了一會,凡爾納轉過頭來微笑道︰「多謝你的建議,歐娜,再見了。」語畢,他身形一縱,跳上了左側的小船,左手的魔杖畫了個優雅的弧線,船身輕顫後便迎著向陽破浪而去。
良久,已相距近哩的兩人才不謀而合地齊聲長嘆……
凡爾納踏在石板鋪成的街道上,跫音沉穩而厚重,他望向身側一行熟悉的水松老樹籬,並嗅著其間的清香,原本略顯低迷的心情又再度活躍起來。
半刻後,凡爾納轉過了一個巨大的彎弧,排列整齊雅致的田野映入瞳中,再放眼過去,遠處則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忽隱忽現于雲絮之間。
他又轉向左側一條由卵石鋪成的曲折小徑,在穿過了一片矮林後,身前豁然開朗,一大片聖奧古斯丁草皮的綿延末端,座落著一幢褐瓦白磚的屋舍。見狀,凡爾納露出由衷的笑容,那是「公羊別墅」,他摯愛的導師及師母就住在此處。
指顧之際,凡爾納收起了歡靨,反而是皺起眉來,他敏銳地發現到房舍門前白磚的顏色竟與一旁有些落差。他快步奔前,袖底的魔杖已緊握于掌中,待他穿越了草坪,站在停候處後,便謹慎地敲起門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凡爾納的面色也逐漸沉了下來,一股擔憂的情緒在他胸膛翻滾不定。終于,柚木門被緩緩地開起,應門的竟是尼可.勒梅本人。
見到凡爾納後,尼可.勒梅的眼底掠過一絲警惕地赤芒,待他打量了片刻,終于流露出慈藹真誠的笑意,並輕摟住對方。
安下心來的凡爾納也抱了抱自己的導師,數秒後才鋪開,並問道︰「阿福呢?怎麼不見它的蹤影?」
對此,尼可.勒梅的臉龐浮上了些許陰霾之色,又瞬間消失,說道︰「唉,別說了,家門不幸,阿福現在在地下室維修傍邊,要不是我剛才從那里走上來,也不會讓你等上這麼久。」
「維修?是誰打傷它的?」凡爾納的眼中閃過一縷戾色,他知道以尼可.勒梅的煉金手段,金屬魔偶-阿福不成能因為日常原因而壞損,多半是遭遇到什麼仇敵,才會需要對方花心力來修護。
「是加布爾.艾布特。」聞言,凡爾納禁不住大感厄然,加布爾是他的學長之一,如今列席于「開羅國際煉金術師大會」,平日性格憨厚體貼,怎麼可能會做出此事。
「唉,但加布爾也是無辜的。」盡管尼可.勒梅的頰上沒有絲毫悲意,但凡爾納卻能從其語氣中體會出些許不對勁。
「如果他是無辜,那麼……」
「先別說了。」尼可.勒梅擺擺手,並拉著凡爾納進門,「你先去盥洗休息一下,佩雷納爾快煮好午餐了,我想你‘一定很懷念’她的義大利面,」他眨了眨眼,「我得些趕回地下室去,如今修理阿福的‘諾爾頓術式’還差幾步就要建構完成,我可不得讓它功虧一簣。」
目送著尼可.勒梅倉促離去後,凡爾納想道︰「劇情就將開始了,我原本以為趕回來得夠早,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加布爾學長應該是被伏地魔的‘奪魂咒’所影響的吧?」
隨後,凡爾納回到了自己疇前的房間,兩年來,室內仍舊一塵不染,甚至連鬧鐘的擺放角度也未曾改變。接著,凡爾納見到書桌上置著幾沓書信,他近前一看,發現多是他的朋友在這段修行期間中所寄來的問候。
「解纜前不是跟他們說過貓頭鷹找不到我的嗎?怎麼都听不進去?」盡管口中如此埋怨著,但凡爾納卻是開心很是地拆起信來。
因為信件已被分門別類地疊好,使得凡爾納得以輕松地拆閱自己想要先讀的信。起首,他把署名歐娜.卡米切爾的給推到了一旁,究竟?結果這已是許久以前的信,從日期來看,自一年多前兩人相遇後,便再也沒有新增的了。
隨後,他讀起費雷.麥克法斯蒂和達卡瑞.沙克爾的信來,其中內容大同小異,起先無非詢問為何收不到信,之後幾封則是開始埋怨起來,說凡爾納結業後就拋棄舊友雲雲。對此,凡爾納撇了撇嘴,從抽屜中取出兩張羊皮紙,均在上頭寫著「負心薄幸的家伙歸來了」做為回應,準備等下帶去郵局統一寄送。
「唔,奎里納斯還真是有心,竟然寄了這麼多封信來。」凡爾納望著署名奎里納斯.奇洛的六封信,心中滿是愉悅,輕快地拆閱起來,但當他讀到第二封信時,卻突然面露驚惶之色……
親愛的凡爾納──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讀到這封信,但我迫不及待想通知你這個好消息,我成功了!我在剛才接到了霍格沃茨的聘任書,這意味著……我將會在下個學年正式成為「麻瓜研究學」的教授。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工作,原先我以為盡管我從麻瓜的「蘭卡斯特大學社會學系」結業,也得在外工作一陣子後才有希望應聘,但出于我的好強以及小小的僥幸心理,我瞞著所有朋友,向霍格沃茨投了履歷,這樣即使失敗了,也沒有人會笑話我,哈!
可是,沒想到仁慈的鄧晦氣多校長竟然承諾了我的請求,讓我能再一次回到我最摯愛的學校,擔負我夢寐以求的職位。梅林啊,你對我真是太慷慨了!
再過不久,我就將成為學生口中的「奇洛教授」,這是何等令人著迷的稱號啊!
另外,凡爾納,我想我這封信的文法有些混亂,似乎剛才也瞥到了幾個錯字,但請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過開心罷了。
你的朋友,奎里納斯
忽然間,信頁從凡爾納的掌間滑落,緊接著他又有些慌亂地將之重新拾起,只見其上的寄件日期是在他前赴煉金考驗的半個月後,「不對啊,照劇情來說,麻瓜學教授應該是一名老女人才對啊!還有,這個名稱……」此時,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欠好的預想,接著開始手忙腳亂地拆起其它信來。
隨後奎里納斯的三封信件內容大同小異,除敘說教到哪些狡猾學生外,也提到斯內普教授有多可惡、多不把他放在眼里,要否則就是講到他的教學手法,或者是簡略地表達問候之意。直到第六封,也是最後一封信……
親愛的凡爾納──
人生傍邊真的有很多意外,有些是好的,例如讓我當上麻瓜學教授,而有些則是壞的,例如鄧晦氣多請求我接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一職,因為他說有足夠能力的相關教學人才,已經快被霍格沃茨給耗盡了,盡管能請他認識的傲羅來暫代,但終究不是解決的體例。
事實上,我其實不擅長黑魔法,但或許鄧晦氣多以為我家學淵源吧……最後,為了酬報他的恩典,我決定承諾他的請求,但為了不讓我偏狹的黑魔法知識來誤人子弟,我要求他再請一名傲羅來代一年的課,讓我能有多一些時間的去充分自己,譬如學你一樣出外修行之類的。哈!固然那得在我的「繳械咒」能流利施展之後再說!開玩笑的,我可沒這麼弱。
p.s.凡爾納,你覺得阿爾巴尼亞森林怎麼樣,听說里面住著一些小矮妖、護樹羅鍋和巨怪等,或許我之後能捉一些來當授課教材。
你的朋友,奎里納斯
倉促讀完信後,凡爾納顫著手,連帶著信封上的字體也隨之模糊不定,「該死!我怎麼會這麼蠢,我怎麼會從沒注意過他的姓氏!他姓奇洛啊、他姓奇洛啊!」他忽然發瘋似地將信摔落,讓其有若雪片般搖曳而下。
奎里納斯.奇洛,哈利波特-神秘的魔法石中的……奇洛教授!
ps.奇洛是真確當過麻瓜學教授的,這是羅琳的彌補設定,原文並未提過,也讓我有了藝術再加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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