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沖進爆炸之後的煙霧,依稀看見地下躺著的林甲,似乎已被炸傷。鬼影子不聲不響一揮手,手中的鐮刀月兌手,帶著勁風向匍匐在地的林甲背上剁去。
「噗」地一聲,尾端帶著細細鋼鏈的鐮刀貫入了林甲的背部。林甲匍匐在地上,只發出了虛弱的申吟,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鬼影子冷笑著一提手中的銀色鋼鏈,巨大的力量通過鋼鏈扯動鐮刀,將林甲的身體在地面拖了過來,直接拖到了鬼影子身前。鬼影子漆黑的眸子閃閃發光,冷笑著放開了手中的鏈子,反手拔出那把短刀,揮手一刀斬向林甲的頸勃。
就在此時,貌似昏迷的林甲雙手一按地面,整個人如同倒懸著彈起,又急又快。懸起的雙腿連環蹬出,其中一腳蹬掉了鬼影子手中的短刀,另一腳卻正蹬在鬼影子的肩頭。林甲蓄勢而發力量極大,蹬在鬼影子的右肩之上,發出了清脆的骨折聲。
林甲趁機抓起地上的鎖鏈,一甩手套住鬼影子的脖子,把鬼影子拽倒。然後雙腿一並,順著鎖鏈一蹬緊。鋼鏈猶如絞索一般把鬼影子的脖子勒住。鬼影子試圖掙扎,卻被鏈子勒住無法呼吸,只得手舞足蹈,拼命抓著自己的脖子。
忍痛拔出背上的鐮刀,林甲喘著粗氣道︰「我是不是贏了?」其實他剛才的的確確被炸倒了,渾身至少受了十幾處傷。這種情況和鬼影子硬踫硬的話,他自忖沒什麼勝算。于是,他作了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動,假裝昏厥,對肌肉和神經的絕對控制能力,使他看上去似乎真的昏厥了。甚至鬼影子的鐮刀砍在他的後背,他都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他賭的是以鬼影子的謹慎,絕對不會貿然下手,結果他賭對了。
鬼影子以飛鐮試探林甲,林甲卻強行忍受住了試探,在被拉到接近鬼影子之後,林甲才猝然發難,終于一擊成功。
「好吧,你贏了。不過,你真的認為我會放你們走?」菊部猶雪嘴角泛起了譏諷的笑容,說完他瞟了一眼對面的獵潛,又改口道︰「本來我想放你們走的,可是你真的嚇到我了。我想,放你走不是一個好主意。可能有一天我會很後悔放你們走。」
林甲微笑道︰「將軍一定是在開玩笑。連你說的話都不算數,暗影軍團就沒人能說了算了。而且他的命,也能在我這邊加點談判的籌碼,不是麼?」林甲說完一緊鎖鏈,被勒住脖子的鬼影子手足亂蹬,可就是毫無辦法。
「呵呵呵呵。」菊部猶雪失笑了,他覺得這個家伙確實有點意思。「你的意思是要談條件?你認為你手里這個人對我很重要麼?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我說一聲去死,他就會乖乖交出自己的性命。你依然認為他對我很重要?」
林甲淡淡笑道︰「這正是他的重要之處,這天下間有多少人真正能為你慷慨赴死?哪怕是貪狼上將,手下這樣的人也不會太多。而且還有一個,閣下絕不會拒絕的理由。」
「哦,還有什麼理由?」菊部猶雪冷笑道。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將軍要要成的事業,是一統暗影軍團,征伐整個災後世界。你這位弟子將成你征伐天下的利器。想要一統暗影軍團,就要有強力的武裝和人望。如果連自己的弟子都不能保全,你的人望又在哪里?而我們榮耀軍校和暗影軍團同根同源,又不是死敵,何必為了我們影響將軍的大計。」林甲笑了笑,放開了鬼影子。
「夠了!打也打了,說也說。菊部猶雪,你還想怎麼樣?真的要和我動手麼?」獵潛冷哼道。
菊部猶雪臉色一變,「哪里,哪里。剛才只是一個考驗,我想試試月兌離了我的保護之後,各位學弟的安全情況。看來情況很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給老先生一個面子。大家當然可以離開,沒有人會對你們不利。不過相信我,這片地區真的很不太平。」
菊部猶雪微笑著,一臉熱情洋溢,說出的話卻有些帶刺。「各位盡管離開。當然,離開了就盡量不要再回來了。呵呵……」
獵潛看了一眼菊部猶雪,對林甲冷喝道,「上車,按原計劃行進。」
林甲立刻放開了鬼影子,跳上越野車。六輛越野車就在烏鴉特種兵的重重包圍中穿過。周圍架起的重型能量機槍,甚至有移動式能量炮,沒有菊部猶雪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鬼影子努力爬起來,看著山坡上的菊部猶雪道︰「流主為什麼不殺他們?」菊部猶雪冷冷地道,「因為他們依然有底牌,而你根本沒有本事試探出來。我培養你多年,竟然打不過榮耀軍校一個新晉的學員小隊長。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鬼影子渾身顫抖跪在那里低下了頭,他第一次讓對手從自己手下逃生了,他也第一次差點被對手給干掉。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樣也好,他們手里還有底牌,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既然他們有所倚仗,他們就不會倒向破軍。而且東部是我們的地盤,他們人數太少,難成氣候。除非找人合作,就算他們想找人合作,也只能找我。因為,他們在我的地盤上。」菊部猶雪冷笑著。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鬼影子,菊部猶雪頓時滿肚子火,臉色陰冷道︰「受的傷,我給你一周時間調養,然後給我去殺人,想殺誰就殺誰,能殺多少殺多少,直到你找回一個殺人者的信心和冷靜。我想要的是一條斗犬,或者一條獵犬,而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條喪家犬!」
菊部猶雪大步而去,只留下滿身傷痕跪倒在地的鬼影子,「是的流主。」鬼影子虔誠地跪拜,在他們的古老傳統里,身為東忍流流主的菊部猶雪,對他們有絕對的權威。他從沒試過,也根本沒用想過違抗將軍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