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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正上台的時候,大家都一致覺得他是最‘老’的同學,這往往是留過幾級的老油條,對他沒有多少期待,估計會和尤勇一樣。
衛桐也多看了他幾眼,她注意到莊正和尤勇聚集一起,但總覺得莊正身上有一股超越同齡人的成熟。這不是大兩、三歲就能有,而應該是經歷過很多事才有的。
「大家好。」莊正說完,目光從左至右,緩緩的掃視全部同學,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我叫莊正。」
本來很多人竊竊私語,此刻被他的目光和簡短的話,弄得全部安靜了下來。
「我不會演講……」
「……」
「有人說……」
「……」他面無表情,加上那刻意的停頓,讓大家都很壓抑,感覺他好像要跟老師翻臉似的。
「可以學領導。」
領導?
「領導講話……」莊正已經掃視過不止一遍,除了那個美女班花皺眉瞪他一下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對視。「……都會不時的停頓,以展威儀!」
大家面面相覷。
「比如……呃,政治人物。」莊正笑了起來,「當年演講對支持者的煽動力、感染力就非常強,他的特色就了幾個字、幾個字的停頓。除了威嚴,也讓人認真听,覺得他很用心、很鄭重。」
看到他笑了起來,說話不在那樣停頓,大家才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大咪老師衛桐也是,她暗暗嘀咕,這小子難道是出生于官宦家庭?耳濡目染來的氣場?
「我叫莊正,你們的‘老’同學,沒有多少特長,以後需要大家多多指教。」莊正笑著揮了揮手,回到座位。
下面又竊竊私語開了,鄰座、剛才先認識的人,私下交流著看法。
「靠,我覺得他不該叫莊正,該叫莊波一。」
「莊波一?什麼意思?」
「你用拼音拼一下‘波—b’、‘一—i’……或者念快一點。」
「b?i?b-i……bi?莊波一……逼?不錯!很裝!還學阿扁。」
不少人覺得莊正剛剛很裝,也有的覺得他很風趣、有的覺得不一般,有的覺得威嚴學得挺像。
莊正並不在意他們怎麼看法,倒是尤勇又在旁邊聒噪什麼「厲害啊,一個眼神就hold住全班,果然有老大的段位!」
……
當尤勇那個美女校友上台的時候,全班立馬安靜了下來。女生們是看著她自慚形穢,男生們是難得有如此正大光明、直接盯著欣賞的機會。
「我叫卓文絮,今年16歲。我很好說話,找我玩、要我幫忙,一般都不會拒絕;但是,誰要是騙我、害我、陰我,誰要是欺負女生,我會變得最不好說話!會讓他後悔來到常青藤!」
卓文絮站定時還顧盼生輝,等到興奮的揮著小拳頭說完,大家的反應都變了。女生們的自慚形穢、本能的嫉妒排斥都沒了,代之的是熱烈鼓掌,然後集體挑釁的看向男生們。而男生們本來正垂涎欲滴,不少人驚得口水掉落。這是一朵絕色嬌艷的花,卻不是容易靠近的帶刺薔薇啊。
莊正覺得這姑娘應該是在哪都是中心慣、出風頭了的人,卻見還沒有下台的卓文絮,目光正瞥向他這里,而且帶著挑釁!
他有點莫名其妙,沒有惹她啊。是尤勇在三中名聲猥瑣,被連累得恨屋及烏?
尤勇也看到了,很多人都發現了,都瞧過來看熱鬧。
尤勇無辜的小聲提醒︰「莊哥,我忘了提醒你,這妞雖然是美女,卻很要強。你剛剛霸氣的眼神,hold住了全場,她也被你壓住了,大概覺得沒面子,現在要壓回你,你要不讓她壓一下吧……」
莊正再抬頭,果見她還在看著他,而全班同學都在看熱鬧,胸狠的美女老師竟也沒解圍……他微微皺眉,但一時童心泛起,身體猛的抖動了幾下,好像打擺子一樣。
乍看這一幕,衛桐嚇了一跳,馬上快步沖了過來。開學第一天就有學生出事那還了得?
尤勇反應更是機敏,莊正心血來潮的一個動作,他竟馬上領悟了神髓,並即配合夸張驚呼︰「矮油!放電了、放電了!電力好強啊,我都看到火花了!咦?你的頭發怎麼還沒有爆起來?」
听到這話,看熱鬧的圍觀同學們,迅速轉頭看講台上的卓文絮,大咪老師也止步了。
卓文絮又窘又怒,她見莊正被她的目光‘逼’得轉移視線,正暗自得意有幾分‘霸氣外露’,弄成對莊正放電,讓她情何以堪啊!
見她冷哼一聲下去,大家不由得想起了她之前的話。她會讓莊正後悔來到常青藤嗎?
……
座位確定,自我介紹完了,剩下的就是選班干部了。都是新生,互相不了解,老師也不了解,能衡量的就是大家以前的經歷了。衛桐老師早已經在看大家資料的時候,對于哪些比較出色的人物,有過一個大致的印象,比如學習成績好的、以前做過班長的、有參與組織校園活動的,剛才報道時,更一一留意了。
但表面還是得講民主,讓大家提名、並歡迎自薦。一般做過班長的會更自信、更主動,即便沒提名、沒自薦,她也可以提名,並稍加引導,便能選出她滿意的班干部。
學生們大部分對于班干部興趣不大,有的借商討名義搭訕、聊天,有的在玩手機。能進入常青藤,大多家庭環境很好,不需要這點鍛煉。
莊正沒想出風頭、也不需這樣的鍛煉,當然不提名、不自薦。可偏偏有人不讓他遂願!
尤勇這廝一來就拉攏他,企圖‘統治’全班,當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他一臉鄭重的提議︰「報告老師,我要提名三個人。第一,我自己……嘿嘿,那個,我當體育委員,那是當仁不讓的不二人選;然後是班長,同學們!班長不光要學習好,更要各方面能力都強、要能夠統領全班,帶著我們奮發上進。我覺得莊正同學沉穩、大氣,是班長的不二人選!」
看他有點像猩猩的體格,加之介紹時吹噓的體育全能,還真的沒誰不服氣他做體育委員。只是莊正……
「難道要尊老麼?得以德服人呀!」有人嘀咕了一句。
尤勇馬上瞪了過去,大聲說道︰「莊正同學之前被電得蕩漾,他也是苦苦忍著,電回去了嗎?你說人家老,計較了嗎,這不是以德服人?」
「……」那人無言以對。其他人被‘電得蕩漾’弄得全部憋笑,只有卓文絮怒視了過來,她更認為這是莊正的指使!
這兩人也是大咪老師認可的!莊正的學生檔案是這樣做的︰11月出生,是以多讀了一年大大班;小學六年級成績不錯,卻復讀一年以優異成績進入重點中學;初三成績不錯,又復讀一年,中考成績優異,足以進入重點中學……這些信息讓衛桐可以確定他不是差生,留級是為了積蓄更大能量,恰恰是高要求的表現!
「很好,我也覺得尤勇、莊正兩位同學很色。哦、不,很出色!」衛桐故意的口誤玩笑,調節了氣氛。「還有第三位呢?」
「第三位嘛,我提名夏琪同學擔任文藝委員。」尤勇覺得之前疏忽造成誤會了,便做個順水人情彌補。
此言一出,卻讓許多人發出了玩味的笑聲,那個叫夏琪的女生,更覺得他是有意針對,當下站起來氣呼呼的說︰「老師,我提議尤勇同學兼任勞動委員!他應該最適合勞動!」
「……」
兩人歡喜冤家一般,讓大家都樂了。莊正也是搖頭笑道︰「讓你拱我上台,自己糗了吧?」
開了頭之後,也有其他人跟著提名,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還是卓文絮人氣太旺,有人提名她學習委員、又有人提名她班長!
所有候選出來之後,經過衛桐的引導,集體表決通過了各位班干部人選,其中夏琪真的做了文藝委員,尤勇也體育委員和勞動委員都沒人競爭,高調兼任!最後剩下的就是班長和副班長了。提名時沒有副班長,即是落選的後備當,而如今候選人就兩個!
大咪咪美女老師犯難了,她是覺得莊正當班長更合適,但卓文絮履歷表現也很出色,而且顯然人氣大旺,若不投票表決有失公允,投票則莊正可能輸。
「剩下莊正同學和卓文絮同學,大家想要誰做班長,誰做副班長呢?投票表決吧,慎重哦!」衛桐微笑著。「支持莊正同學當班長的請舉手!」
尤勇很想要兩個手一起舉,奈何只有寥寥八人。
「支持卓文絮同學的請舉手!」
讓尤勇無語的是,莊正自己也舉手。「大哥,你就算不想當班長,也不能給對手加票啊!你甘願做一女生的副手?」
「美國是總統掛了,副總統才頂上。副班長平時不用干活吧?」
「……」尤勇豎起了大拇指,低聲道︰「竟然詛咒美女掛了,毫無憐香惜玉,您真強!」
「除了棄權,有效票28票,莊正8票,卓文絮20票。結果就是卓文絮同學擔任班長,莊正同學擔任副班長,以後需要兩位以及所有班干部集體努力了!」大咪老師宣布了結果。
莊正感覺不少人在看他,掃視過去,看到其中卓文絮似乎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