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陳高宇一听就抓住了她言語中的把柄,「金澤旻對你不好!」他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你跟他傾述在這里受委屈?也對,金家是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你也不用大張旗鼓告訴一些外人吧!」澤旻的話忽然從記憶的夾縫里蹦出來,曉鷗頓了頓,也對,是男人都反感這樣。
于是,她無謂地一笑,「沒有啊,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操心。」
「好,不操心~你的孩子怎麼樣?」「只要你不搞破壞,我們都會好好的!」曉鷗重重地說,但看到他臉上失落的神情,又覺得不忍,畢竟今天是他.媽的祭日,于是她口氣也軟了下來,「已經兩個月了,醫生說孩子很健康,一切正常。
孩子是你救的,我應該感謝你,但是你為什麼要在澤旻面前說孩子是你的?這樣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曉鷗刻意壓低了聲音,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陳高宇故意說,「孩子不是我的嗎?」看到曉鷗鄙視的眼神,他笑笑,「哦對了,孩子確實不是我的,我還沒動你呢~」真欠揍!曉鷗拉下黑臉,大口大口喝著開水壓下滿肚子火氣,「我要走了,跟你實在說不了話。」
說著,她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
她以為陳高宇會挽留甚至追出來,但回頭看見他還好好地坐在里面,她有些納悶,真是怪了。
剛走出咖啡廳,迎面又看到一輛車,真眼熟,汗,這不是澤旻的車麼…不過車內的一幕令曉鷗訝然,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女人,而澤旻正側身趴在人家胸口。
曉鷗頓時傻眼,這是什麼情況?!顫抖的感覺從腳尖開始蔓延,連呼吸都帶著刺。
身後一個沖沖而過的行人不小心撞上來,曉鷗差點摔倒。
「對不起對不起…」行人連忙道歉。
曉鷗根本不知所以然,再轉頭看向車時,車子發動了。
「澤旻…」她大喊著追上去,「金澤旻~~」可是車內的人根本沒有听到,踩著油門加速了。
澤旻外出怎麼不帶著少雲?她…是誰?「曉鷗,怎麼了?」陳高宇一走出咖啡廳就看見曉鷗在往前跑,然後在轉角處停下,他趕忙跑上去,「進來,這個路口車多!」見曉鷗一副受驚的樣子,他問,「發生什麼事了?」曉鷗沒說話,只是奮力甩開他的手,橫沖直撞地往馬路中央沖。
「誒你瘋了…」陳高宇追出去。
兩個忽然從路邊走出來的人令現場響起一陣剎車聲,而後是一片罵聲,「他.媽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別管我!」曉鷗邊走邊罵,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個人出出氣再說,「陳高宇,我是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怎麼,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我求你了,別對我有任何想法,好的壞的都別有…我跟你沒有一點關系!你的出現,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嘗過陳高宇的變態手段之後,因為害怕,所以她一直不敢罵他,但現在她卻罵得淋灕盡致。
罵著罵著,已經到了金城大樓的門口,陳高宇只好止步。
曉鷗踏上台階,站在高處回頭看,「今天…你不該遇到我,這輩子,我不該遇到你!」說完,她轉身走進金城大廳。
陳高宇站在門外,他並沒有生氣,而是覺得他又看到了以前的潑辣直爽汪曉鷗,那種被罵的痛快真是久違了。
站了一會兒,他獨自往自己的座駕走去。
看來,她終究不會屬于我…曉鷗直接來到澤旻的辦公室,林然和張少雲都在,她憤憤地問,「總裁呢?」林然驚訝地看著她,「曉鷗,你怎麼來了?總裁…不在,開會去了。」
很明顯,這突如其來的追問令林然很心虛。
「開會?在公司里?那你怎麼在這,少雲怎麼在這?」曉鷗根本沒心思顧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
額…林然無法圓謊了,一旁的張少雲更加不堪一擊,干脆埋頭工作。
「他是不是帶著一個女人出去的?」曉鷗心慌急了,前不久才看到澤旻衣領上的口紅印,現在居然帶著一個女人開溜。
工作工作,全部都是借口!林然張嘴無言,她根本無法解釋。
曉鷗氣得說不了話,徑直沖到了總裁室,用力一甩,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林然和張少雲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這下慘了…「喂,總裁,曉鷗在您辦公室,你要不要先回來?」「我剛剛到婚慶店…讓她先回家,我下午不去公司了。」
「可是她看來很生氣,似乎誤會了什麼,我從來沒見她發過火…」「…」電話那頭一片沉寂,良久,「照我說的做!」掛了電話,林然有種被五指山壓住的感覺。
她倒了一杯水,輕輕開門進去,「曉鷗,總裁下午有事不回公司了,你先喝杯水」林然是知道他們兩個最近關系緊張的,因為金澤旻每天掛著一張麻將臉,屬下一犯錯誤就大罵,行為相當反常。
「要不你坐會兒,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家?總裁晚上就回去了…」曉鷗嘔著氣,「林然,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告訴我她是誰?」林然一陣為難,「這個…你問總裁豈不更好?」曉鷗苦笑著,「呵,問他?…」她揮揮手,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這個辦公室太壓抑了,有種異樣的香味,一定是剛才那個女人的。
「曉鷗你慢點,我叫司機…」「不用!」林然頓住,完了完了,她徹底誤會了…曉鷗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金家的,可是這個金絲編造的鳥籠令她心更慌,似乎在嘲笑她——瞧你,金澤旻用豪宅關住你,自己去風流快活了。
曉鷗頭疼得幾乎要裂開,我信他,我信他,我信他…「夫人,你怎麼了?」連李阿姨都看出了她的異樣。
曉鷗沒說話,快步跑上了樓,她想也沒想,一把打開衣櫃,翻出在這個家里僅僅屬于自己的證件以及銀行卡,塞進包里。
忽然,兩本紅色的小本子掉了出來,她停止動作,像被抽干了靈魂,呆呆地問自己,我這是在干什麼?…我要走了嗎?「嘶!」簡短的一聲響,她將結婚證書撕開。
紙片掉在地上,連同一顆晶瑩飽滿的淚珠滴落,曉鷗伸手一抹,手上的戒指輕輕劃了下臉龐,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那枚戒指,他們婚姻的唯一信物,然後決然利索地摘下。
雙腳踩過沾有淚痕的結婚證書碎片,曉鷗毫不留念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