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年齡
孤辰帶著雪衣,回到了不夜坊,不夜坊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幾乎沒有人來這里,而剛剛到不夜坊,雪衣便緩醒過來了。
「放我下來」雪衣對孤辰道,孤辰嚴肅的說道︰「不許任性。」
「哪里任性啦?」雪衣虛弱的問道。
孤辰沉吟不語,只是抱著她,走進了不夜坊的大門,走出一段距離後,帶著歉意對雪衣道︰「我真的不該讓你冒險的。」
雪衣听了孤辰的話,眸子垂了下去,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孤辰道︰「唐羽姑娘,你不會……」雪衣擔心的是,孤辰因為自己和唐羽相斗,孤辰便出手殺了唐羽,她不想孤辰如此的做,因為這樣對孤辰和對她來說,都沒什麼好處。
「自己受了傷,還有空去管別人的死活。」孤辰低頭撞了下雪衣的鼻子。
「這點傷沒什麼,很快就會好的。」雪衣認真道。
「小傷也是傷了,先在這里療傷。」孤辰抱著她走進不夜坊,尋了一個空閑的廂房,將雪衣安頓下,雪衣靜養療傷,而孤辰則就在她身邊守護著,當然他也沒閑著,靜靜的打坐調息,借此修煉不動神功。通過與葉逐雲的交手,孤辰覺不動神功也有它的用處,若自己不會這門功夫,恐怕就真的死在那殘風殺陣當中了,要知道自己就算用輕功來擺月兌殺陣,也是要有護體罡氣保護,才能萬無一失的。
就這樣,過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雪衣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而孤辰的不動神功,也頗有進境,他早就將這內功練的十分的純熟,真氣在體內流動的規律,他也逐步掌握了。對于一般的玩家來說,反復的調息,機械一般的重復一種動作,可能是比殺了他們更痛苦的事情,所以但凡內功,若有其他的修煉方式,玩家多半都不會選擇這種機械的練法,因為太累了。但對孤辰來說,卻真的是小菜一碟了。孤辰上一世,所以能成為劍界神話,除了他的天資不錯以外,持之以恆的毅力才是他真正能夠傲視群雄的最主要的原因。長久的練習,三個時辰,三天,三個月,對孤辰來說,可能都不過是彈指一霎時而已。
將要黃昏了,孤辰依然沒有停下來練功,而就在個時候,一縷琴音,好像一顆石子落入一壺春水一般,打破了不夜坊的寂靜。
「師父?」那琴音剛剛響起,便听出來了,這是妙玄奇獨有的琴音,世間除了她以外,不會有人再有這樣出神入化的琴藝。
孤辰靜靜的听著琴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天玄子交代他的事,要將一個特殊的卷軸交到妙玄奇的手中。想到這里,他立即停止了調息,慢慢的站了起來,而看看床上的雪衣,已經睡著了。孤辰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蓋在雪衣的身上。而後他慢慢推開門,走了出去。循著那琴音,很快就在不夜坊的一棟高樓上,找到了妙玄奇。他並沒有說話,听人彈琴,出聲是不禮貌的行為。這個孤辰自然懂得。而孤辰剛剛出現在妙玄奇身後時,妙玄奇雙手壓住琴弦,琴音立止。
妙玄奇並未回頭,卻道︰「你有什麼事麼?」
听她這麼問,孤辰奇道︰「難道徒弟一定要有事,才會找師傅麼?」
妙玄奇淡淡一笑,沒說什麼了,她清楚孤辰的性格,是不會沒事來這里耽擱時間和自己閑扯的。妙玄奇自然不是王邯,不可能當面點破,終究她是十分有修養的道門高人。
而這個時候,孤辰已經繞到了他的前面。孤辰在懷里模了一把,將那天玄子給他的卷軸拿了出來,卻沒有間接交給妙玄奇,而是賣了個關子,問妙玄奇道︰「師父,你猜猜這個卷軸是誰讓我轉交給你的?」
妙玄奇面上一直都是掛著淺笑的,看上去讓人覺得很是溫暖,而當她看到那個寫著一個歸字的卷軸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換來的,竟是驚愕,似她這般的先天人,能讓她驚訝的事情,已經是很少很少了。
「這……這怎麼可能……」妙玄奇不可思議的搖著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師父,你怎麼了?」孤辰好奇問道。
「這個卷軸,你是哪里弄來的?」妙玄奇穩定了下自己的心神,問孤辰道。
「這個嘛,天玄子道長交給我的啊。」孤辰笑著說道。
「天玄子已魂歸離恨天,你如何見得到他。」妙玄奇疑惑的問道。
孤辰悄然笑,道︰「徒弟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哈」孤辰便簡略的將自己去地府的事情,講了一遍。又講了如何遇見了天玄子,直到最後,孤辰道︰「他讓我把這個卷軸交給你,告訴你說不到情急危難,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得打開。」
「果然……」妙玄奇目露哀慟之意。伸手接過那個卷軸,十分鄭重的將其收起。卻把孤辰弄的有些懵了,孤辰問道︰「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卷軸到底是?」
妙玄奇看看孤辰,道︰「為師當初也以為這只是天玄子的一個玩笑而已,想不到,竟一語成讖。」
「玩笑?」孤辰愈的不明白了。就听妙玄奇道︰「昔日我四游仙與璇璣子決裂,談及會被璇璣子報復之時。我那剛直的天玄子好友,便說他願拼的一死,也要護我等周全,我們只當他說的是氣話。我與律天宗都沒有話說,可是碧凌君,卻是一個愛尋根究底的人,他便問天玄子說,你都死了,如何再來保護我們。天玄子卻說,自己有一種秘術,只有死了以後才能使用,活著的時候是用不了的。我三人,不敢說修為有多高,但都自信對道門之術也算了解,故而不管天玄子怎麼說,都沒有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想想,我們當初都錯了,我們忘了我們的這個天玄子好友,生平是剛直不阿,嫉惡如仇,從不打誑語的。」
「原來是這樣……」孤辰心說自己見過的道術不少,但是似如此這般詭異的道術,自己還是第一次听說。而就听妙玄奇道︰「當初我也沒有仔細听他說什麼,只是模糊的听他說什麼,若有朝一日他死了,他必然讓人從黃泉,送一個卷軸回來,而在卷軸之上,必定印有一個歸字。」
孤辰道︰「如此說來,那這個卷軸中,多半是天玄子道長留下的那個秘術了?是什麼秘術,師父知道麼?」孤辰當然不指望妙玄奇知道全部,哪怕她只是知道一點點,對自己來說,也是好的。
妙玄奇道︰「我也不清楚,且這卷軸中,未必就是道術,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諸如陣法、猛獸什麼的。」
「這……」妙玄奇越是如此說,孤辰心中的好奇,便越嚴峻。他心中犯著嘀咕︰「天玄子交代的明白,是非要為難的時候才能用,可是師父的武功這麼高,江湖上能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且師父這樣的人,人海戰術在她面前就是渣,所謂玄音一出,激蕩千里,任你千軍萬馬,我只七根琴弦,手指輕撥之間,盡為齏粉。」孤辰心中自己是沒機會看到這卷軸威了,因為妙玄奇太厲害了。可是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心說妙玄奇有多大的本事,天玄子應該心知肚明才是,既如此,還給她這樣的一個卷軸,那說明這個卷軸,多半是針對某一個人而設想的,而這個人,十有就是如今無極始元的道主璇璣子。
孤辰如此想著,就听妙玄奇問孤辰道︰「你又在外面闖了什麼禍,害的小雪也受傷了。」
听得妙玄奇如此說,孤辰立即出聲道︰「師父,你不能這麼偏心啊,為什麼闖禍就一定是我呢。」就听妙玄奇文雅的說道︰「小雪比你乖的多,若說她出去闖禍,師父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倒是你,卻是個不省心的。」
「師父看來很喜歡徒弟引見給你的這個徒弟了。」孤辰嘆了口氣道。
「那是自然。」妙玄奇淺笑著說道。看著妙玄奇笑著的樣子,十分的好看,而她的聲音,也仿佛少女一般。孤辰清楚,道門先天的容貌,是能夠騙人的,他們的真實年齡,是絕對不可能和外貌一樣的。他撓了撓頭,對妙玄奇道︰「師父,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希望師父你能照實告訴我。」
「說」妙玄奇應聲道。
孤辰一笑,看著妙玄奇道︰「師父,你芳齡幾何了?」
听孤辰這樣的問題出口,妙玄奇臉竟紅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好半天才有些窘迫的怪道︰「你怎麼問這樣的混賬話。」
孤辰搖搖頭,道︰「師父錯了,如何混賬了?我看師父青春佳貌,怎麼看也不過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自然是問芳齡了,總不能問高壽。」
妙玄奇仿佛少女一般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看看孤辰,低聲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孤辰猛的點點頭,而就見妙玄奇沒說話,慢慢的伸出四個手指。
「四十歲?」孤辰猜道。卻見妙玄奇慢慢的搖搖了頭,道︰「四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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