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山海白雲棧
妙玄奇道出自己的年齡,有些羞澀,她覺得自己的年齡可能是真的是太大了些,怕嚇到孤辰。可是卻見孤辰卻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似是早就知道一樣,點了點頭,而後道︰「原來師父只比我大一點點而已。」
這句話出口,驚訝的反而是妙玄奇了,妙玄奇上下打量打量孤辰,怪道︰「看你樣子,不過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如何說我只比你大一點點的?」
「這個嘛……」孤辰心說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他心說我該怎麼解釋過去呢,他想了想,而後胡編道︰「道家不是說和光同塵,與世推移麼,修得先天之境,長生也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了,活個幾千歲不成問題,師父不過比我大兩百多歲而已,相較師父未來可以活的時間,當然只比我大一點點啊。」
「這樣麼?」妙玄奇還是有些懷疑,因為她看的出來,孤辰方才說比自己只小一點點的時候,是很認真的。不像是開玩笑的。
看妙玄奇還有懷疑,孤辰哂笑道︰「師父只比我大一點點,我叫師父太虧了,而且把師父都叫老了,不如叫師父姐姐好了。」
「你……」妙玄奇臉頰一紅,當下就把懷疑孤辰的事給忘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孤辰就听背後有人道︰「你小子也太不像話了」
孤辰未回頭,就已經听出來,背後傳來的那個聲音,是碧凌君的。孤辰當下轉頭,也不行禮,而是輕佻的說道︰「呦,前輩,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孤辰說這句話的口吻,和當初碧凌君和他說這句話時,幾乎是一模一樣。
碧凌君白了他一眼,孤辰則是哈哈一笑。碧凌君對妙玄奇道︰「仙子,你未免太縱容這家伙了,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徒弟,我一定每天修理他三次。」
孤辰玩笑道︰「前輩的手段,一次就可以死了,哪里用得上三次,前輩沒有徒弟,大概就是如此的原因吧。」孤辰清楚,碧凌君這個人愛開玩笑,有的時候和小孩子差不多,所以他才會如此和碧凌君講話。
碧凌君听了孤辰的話,立即出聲反駁道︰「那是我不願意麻煩而已,收個徒弟,還要時刻管他的死活。一個人自由自在的該有多好。」
妙玄奇問碧凌君道︰「好友如何會到這里來的?」
碧凌君對妙玄奇道︰「我不過是路過此間而已,想起來最近你經常到這里來,就進來看看,果然你真的在這里。我剛才好像听你們說起了天玄子,發生什麼事了?」
碧凌君所問,孤辰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妙玄奇而已,妙玄奇將方才孤辰和她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碧凌君听了,亦是悵然無語。許久之後,方才深深的嘆息。道︰「天玄子死的真不是時候。若他不死,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都可以去他的山海白雲棧喝上兩杯梨花綠蟻,那是何等的愜意啊。」
孤辰知道他說的是梨花綠蟻是一種酒的名字,便是新釀制的梨花酒了,不過孤辰感興趣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說的那個山海白雲棧。孤辰立即問道︰「前輩所說的山海白雲棧,是天玄子前輩的居所麼?」
「是的……」碧凌君回答完後,便說起那白雲棧的好處來,只道白雲棧如何如何的寬闊,景色如何如何的秀美,諸多奇花異草,他都如數家珍。孤辰听她如此說,心中說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碧凌君便是白雲棧的主人了。而碧凌君說的差不多了,忽然想起了什麼,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孤辰。孤辰笑問道︰「前輩怎麼這麼看著我?」
碧凌君道︰「我在想,你問這個,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孤辰哈哈一笑,直言不諱道︰「鬼主意沒有,我只是在想,既然天玄子前輩已經死了,那他的居所,恐怕也沒有人去打理,就此荒廢了,豈不是可惜。還不如讓晚輩就把這個便宜給佔了。」孤辰所說的,自然都是他心中所想,毫無隱瞞,孤辰一直都想找一個天然的洞府,類似鬼谷一樣的地方,作為自己的居所,可是就他自己所知道那些的地方,都不太保險,所以他一直也沒有拿定主意,究竟在哪里存身。而如今碧凌君提起白雲棧來,他才又想起這茬來。他心里說,這個叫白雲棧的地方,自己听都沒听過,估計是一處很難尋覓的仙山洞府。又听那碧凌君說起白雲棧的諸多好處來,孤辰心道這便是自己想要的地方。
听得孤辰如此說,那碧凌君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的倒好,若是便宜如此的好沾,也輪不到你啊。」
「哦?為何?」孤辰不解。
就听妙玄奇在旁解釋道︰「天玄子的居所,外面有天然的幻陣,莫說尋常人,即是我等,若不得其法,也是無法進入的。」碧凌君補充道︰「如果用暴力破解的方式,或許可以進去,但如此就毀了這天然的幻陣,卻是可惜了。」
「晤……原來是這樣。」孤辰沒有失望,反而更是高興了,心說若按照碧凌君和妙玄奇所說,這山海白雲棧倒真是一個好地方。他對二人道︰「晚輩若找到天玄子前輩,向他將山海白雲棧討來,不就行了?」
妙玄奇沒說話,但是從她的目光中,孤辰看到了贊許之意,而碧凌君卻是嘆了口氣,道︰「天玄子這個家伙,小氣的很,他活著的時候,每年也只請我們三個去他的白雲棧玩一天而已,而平時去拜訪他,他便假裝不在,死活不出來接引。如今他死了,你也未必能從他手里將白雲棧討來。」
「這樣……」孤辰亦有了為難之意,可見妙玄奇似有話對自己說,卻忍住沒有說。碧凌君和孤辰還有妙玄奇聊了一會兒後,便告辭了。而看她走了,孤辰才問妙玄奇道︰「師父姐姐剛才似乎有話對我說。」
「你……算了……」妙玄奇有些羞赧,半晌兒才道︰「碧凌君想要天玄子的白雲棧,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天玄子死後,她幾乎一直在研究,如何進入白雲棧的方法。不過一直都不得其門而入。所以……」
孤辰接過她的話道︰「所以她就告訴徒弟說,是無法從天玄子手里討來白雲棧的?」
「嗯」妙玄奇點點頭。又道︰「為師勸你,莫要去討那白雲棧,若你真的討來了,便得罪了她,到時不好見面。」
孤辰听妙玄奇如此說,心知師父是為了自己想,那碧凌君的性子,根本不像一個道家的先天。若真的惹火了她,一怒之下,把白雲棧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孤辰想了想,道︰「這個好辦,到時候,將白雲棧分她一半,也就是了。」孤辰心里說,反正白雲棧那麼大,自己和雪衣也根本住不下,多一個碧凌君也沒什麼,何況這碧凌君還是一個大高手,全當給自己尋一個厲害保鏢也就是了。
妙玄奇听了孤辰的話,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為師有另外一個更好的法子。」
「哦?」孤辰心說自己是師父,是個極聰明的人,她肯給自己出主意,那最好不過了。就听妙玄奇道︰「你若討來了那白雲棧,不要送她半邊,且全送她。」
「為何?」孤辰不解。妙玄奇解釋道︰「碧凌君是孩童習性,白雲棧送到她手上,新奇不過幾日,便會厭了,屆時白雲棧便還是你的。」
孤辰听了,問道︰「她玩的厭了,我如何討回呢?」
妙玄奇低頭想了想,道︰「白雲棧內,花草繁盛,你且和她說,願為白雲棧的園丁,替她看管。不出旬日,她便會生厭,尋找新的興趣所在,白雲棧便自然而然,又是你的。」孤辰听了妙玄奇這樣講,笑道︰「還是師父的鬼主意多。」妙玄奇聞言,想要見責,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孤辰想了想,又道︰「我會帶上小雪去白雲棧住的,師父也來吧。這不夜坊雖然清靜,但終是凡俗之地。」妙玄奇听了孤辰的邀請,卻是搖搖頭,拒絕道︰「我就算了。」而後孤辰再三請求,妙玄奇終于松口,只道自己可以去白雲棧居住,不過僅限于教雪衣琴藝這段時間。
孤辰和妙玄奇又閑談了一會兒,妙玄奇只說自己累了,便離開了,而孤辰也返回了雪衣所在的廂房,發覺雪衣已經醒了,正在打坐調息。見孤辰回來,雪衣便停了下來。孤辰坐到她身邊,將自己想要尋一個仙山洞府的想法說了,雪衣听完了後,道︰「不知那白雲棧所在何地,若真的遠離人煙,卻也不適合修煉所用。」雪衣的話,孤辰自然明白,雪衣說的意思是,如果白雲棧是位于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離傳送點十萬八千里的話,那麼往返一次要耗費很多的時間,這樣的話,非常的不適合練功。關于這個,孤辰其實早就有打算,他笑了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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