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人來稟,浮游宮那邊……」陳公公低頭,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正在批閱奏折的單離。大
他龍袍著身,一手撫著額頭,微挑眉,沉聲冷淡道,「你先下去吧」。
「遵命」陳公公躬身後退出了御書房。
他側躺在龍椅上,掃了一眼四周精美絕倫的壁畫,冷冷的將奏折合上,放下朱筆,揮袖起身。
秋風輕拂,柳葉飛絮。
一桌一椅一棋盤,添一樽玉酒,酒香搖曳,柳絮輕飛。
一著明黃色龍袍,白須白發的老者,面容略顯滄桑,一手執黑棋,在棋盤上落定,發出清晰的聲音。
「黑子白棋,何事才能結束這局呢?」老者喃喃道。
他已站在老者的面前,听到他的話,眉宇微皺,露出幾分的不耐。
「離兒啊,父皇知道你還在責怪父皇……」單宏微微嘆息,這兒子怎麼還是不能理解他的用心呢?
單離不語,冷冷的看著他。大
「為了單家,為了完成大業,你必須拋開那些兒女私情」他的聲音平靜的好似在說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宏圖大業?單離冷笑。
「七年如一日,很快的,一切會結束的」。
「七年如一日?你知道這七年我是怎麼過的嗎?」單離惱怒的看著他,眼神中已經有了恨意。
單宏輕嘆一聲,便沒有回答。
黑子和白子,勝負難定。
「你答應我不踫葉上家,可是你卻那樣做了!」他有些歇斯底里,眼里滿是被欺騙的痛苦。
他是他的父親,怎麼可以這樣的騙他。
「不除掉葉上家,對我們仍然是阻礙,離兒,你還是太感情用事了,七年了,你還沒有想明白嗎?」他的語氣已經轉化為嚴肅的質問。
「可是,你居然殺了冰兒,你居然殺了她!」他的雙眼被血絲充紅了,想起那個只有十歲的應該是天真無邪的女孩,她卻這樣被他最尊敬的父親殺死了。大
「離兒!」
單宏生氣的看著他,他不允許他的兒子這樣對他說話。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努力的克制心中的怒火,想起那張容顏的悲痛。
「她的命是天注定的,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是帝王,站立在天下最頂端的王者,要多少女人沒有?」他冷冷的說道,他不會讓任何人成為單離心中的牽絆。
他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白子落定。
「童嫣不是在你的身邊麼?南祁需要一位皇子」他淡淡的說道。
單離撇過臉不去看他,冷漠地回答道,「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
「听說你帶兵攻打了離城,見到了君離天,卻沒有把城攻下,也沒有殺了他」他說道。
單離眉頭微皺。
「我自有主張」。
「也罷,既然是你自己決定的,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他一揮袖,一掃黑子,滿盤皆輸。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單離冷冷的轉過身,沒有再看他一眼,便跨步離去。
身後傳來一聲嘆息。
飛絮落在了未沾的美酒中,漂浮著。
「這樣子沒關系嗎?皇上好像有些顧慮」黑衣男子突然出現站在單離的身後說道。
「年輕人,總是會有很多想法的,離城那邊有什麼消息?」
黑衣人微微抬起頭,一雙桃花眼,嘴角勾勒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好像有一只美麗的小白鼠跑出來了」他邪邪的笑著。
「哦?美麗的小白鼠?」單宏輕挑眉,滄桑的面孔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而且,好像就在皇宮里面哦,要不要我……」
「在皇宮里面嗎?那就隨她去吧,你還是去辦完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吧,一個月之內,我需要答復」單宏淡淡的說道。
「唔,真是討厭啊,總是讓我做些麻煩的事情」他不滿的抱怨著,慢悠悠地轉過身,輕松一躍便屹立在了屋頂之上。
「她可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丫頭哦,看來她真正的身份會讓你大吃一驚」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留下一句讓單宏沉思的話。
手指敲擊著棋盤。
拿起酒杯,輕抿一口。
醇香留齒。
嗯,看來這個小丫頭會很有趣呢。
眼角的皺紋微微皺起,睿智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懂的笑意。
謝燕清轉悠在乾清宮,躲在暗處,還是讓她見到了單離。
黃袍加身,紫金皇冠,眉宇間凜冽的寒氣,黑眸深邃,已然是個成熟的男子。
他不再是那個溫柔的少年了,這讓謝燕清更加的猶豫,要不要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