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腳步,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他。大
微皺眉,轉過身,看身後一片的空蕩,四周沒有一個人,怎麼會有人注視他呢?
或許他是想多了吧,頭痛而疲憊的按著額頭,看著雕欄玉砌的宮殿,他有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最終還不是保護不了冰兒,他做這些到底有什麼用呢?
「砰」他的拳頭砸在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柱子上。
身後的奴才一陣惶恐,陳公公連忙上前,心疼的看著單離,「我的陛下啊,您這是干嘛?保重龍體,保重龍體啊」。
單離沒有理會。
鮮紅的血液已經順著手腕流了下來,可是他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或許,已經麻痹了。
謝燕清看到他那帶著悲痛的神情,不自覺的感到內疚。
他真的以為自己死了,可是現在她卻躲在暗處不敢見他。
沒有查出當年的事情,她也沒有勇氣見他。大
她的爹爹,娘親,二娘,三哥,二哥還有已逝的大哥大嫂和姐姐。
葉上家,可能真的只剩下她了。
不。她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她還有雲兒和冥兒。
雲兒是葉上家的血脈,他是大哥的孩子,所以,葉上家不僅只剩下她一個人。
「皇上似乎每天都那麼忙碌,都不來看望娘娘,這樣好嗎?」丫鬟珍兒替童嫣梳著如綢緞般柔順的長發,有些不滿的抱怨,她們家娘娘多麼的漂亮,多麼的溫柔可人啊,怎麼皇上就是不喜歡呢?
童嫣莞爾一笑,接過珍兒手中的梳子,「皇上來不來是他的事情,本宮還沒急你急什麼呢?」
珍兒皺眉,嘟起小粉唇不滿的看著童嫣,「正因為娘娘不急奴婢才急啊,像娘娘您這樣的態度,怎麼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呢?」
童嫣秀眉微皺,頗有不悅的看著珍兒,「這偌大得後宮只有本宮一個人,難道本宮不受寵還用得著擔心別人受寵?」
「娘娘說的是」珍兒看著童妃微變的臉色,連忙低頭應和著。大
「可如今外面的人還在說……」珍兒吞吞吐吐,言辭閃爍。
「說什麼?」童嫣淡淡的問道。
「說娘娘不過是死去的泠貴妃的替身……」珍兒小聲的說了出來,小眼楮轉著,觀察童嫣的臉色。
只見童嫣毫不在意的拿起畫眉筆描眉。
「她們喜歡說就讓她們說去吧,宮中總是有這麼幾個喜歡嚼舌根的」描好眉,她對著鏡子看了起來,覺得不錯,才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畫眉筆。
「娘娘……」
「現在出去走走吧,興許能在某個地方踫上皇上還不一定呢」童嫣笑了,站起身來。
珍兒大喜,原來娘娘還是在意皇上的,只是表面裝作不在意而已,這樣可真是太好了。
摘下一朵嬌艷的花兒,放進籃子里。
謝燕清被派來這里摘花,是要擺在皇上和妃子的寢宮里的。
她在御花園里面轉悠了許久,籃子里面只有寥寥幾朵不怎麼起眼的花。
看著沒有人她便停下來蹲坐在亭台下小憩。
可是還沒坐一會兒呢就有人路過御花園了。
她連忙站起來拂了拂宮裙,低垂著頭,站立在一旁。
微抬頭,向這邊走過來的居然是單離。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她欠身行禮。
單離在她的身旁走過。
看著他的背影,正在嘆息的時候,單離卻突然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了一眼謝燕清。
謝燕清連忙低下了頭,站立在一邊。
他剛才又感覺有一道目光注視著他。
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宮女,再靠近一點,總感覺她身上有一種香,亦不是她手中的花香也不是脂粉香。
感覺怪異又覺得這香味很好聞。
于是他突然盯著她問道,「你身上是什麼香?」
謝燕清明顯的身子微顫,看似有些惶恐的害怕。
聲音確實如清泉般動听,「稟皇上,這是奴婢頭發上的香味。」
「哦?發香?」他更加的靠近她一步,湊在她的耳邊,她能聞到他身上的龍檀香。
而他深深的在她耳邊嗅著那來自頭發上的香味。
很迷人。
他的眉頭微皺。
「你叫什麼名字?」他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燕清故作驚慌的倒退兩步噗通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冒犯陛下,請陛下恕罪」。
單離輕挑眉,好笑的看著她,「朕不過是問你的名字,你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名叫葉冰……」她帶著一絲顫抖的音回答道,手緊緊的抓著衣角,此刻竟有希望他快點離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