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水听著臻蘭的話知是人家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是切不好參與,匆匆退下了。
要是光從實際考慮,這個庶出的楊小姐確是很適合自己。剛剛楊小姐抬起的那一剎那,也是讓自己心動了,清秀的臉龐陪著端莊沉穩的氣質,很是符合自己心中的正室形象。確是沒想到,楊小姐會說那句話。邱寒水玩味地笑了笑。
楊老爺對著故人之子也是盡心的,親自在楊府里安排了住處。邱寒水也是感謝的,真誠與否總是能感覺到的。
臻宣倒是極擔心的,事情原委她並不知曉,只是得到消息臻蘭被禁閉半年。大姐姐自來是嫻靜的,從小從未被父親懲罰過,這次無端端被罰,不知是為什麼,難道是趙公子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
想著這些臻宣便坐不住了,直接往臻蘭的院子里走去。卻是被院前的老嬤嬤攔下,臻宣有些心急道︰「大姐姐院子我自來是隨意進出的,大姐姐從不攔著我的。嬤嬤,你也是我們家的老人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這是什麼規矩?」
老嬤嬤也是無奈啊,無端被指派了這個差事。臻蘭雖是庶出但是卻是李姨娘所生,李姨娘可是府里排第二的,除去夫人便是李姨娘了。而臻蘭又向來是與兩位嫡出的公子小姐關系良好,夫人也是關照的,此時被派著守門可是個得罪人的活啊。
老嬤嬤只得道︰「二小姐,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啊,老爺吩咐的,連姨娘夫人都是不能進去的。」
臻宣听了是父親吩咐的也知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回去再想辦法,又是氣悶了幾日,便直接喚了馬車去尋毓卿。
這幾日,臻宣像是在家中有些事情,並沒有在找我胡鬧。臻蘭與趙公子的事情也陷入了僵局,沒什麼八卦可看。瑞瑞倒是頻頻相約,許是上回被我與小白刺激的,想到了將來的痛苦時光便更是要在現在盡情揮霍自由的日子了。可是王芷茗豈是那好相與的,特別是將我鎖定成狐狸精後,每每想到這兒,我的內心都是十分感慨與欣喜的,我居然也有能被當成狐狸精的一天真是多麼值得紀念啊,要是師兄知曉了,想來也該是十分感慨的。
單問今日倒是早早就來了我的院子,過了這些日子,單問與我熟悉了許多,雖不及臻宣熱絡,但也是算熟的了。
我瞧著單問心神不寧的樣子,問道︰「小問,你今個可是看著有些不定啊。」小白依舊和瑞瑞及趙家兄弟出門去了,院子里也沒別人,單問想了想道︰「毓卿,我倒是有些心事。」
此言一出,我自然是要說︰「小問,我雖是不能幫些什麼忙,但是听听你煩惱還是行的。」又模著下巴道︰「你們單府人員不多,女眷是極少的,你哥哥又是寵愛你的,該不是府里的事兒。難道是女兒家的心事兒,嘿嘿。」我朝著單問笑道。
單問听言紅著臉叫道︰「毓卿。」
我一愣,真是被我猜中了,看來我真真是越來越明察秋毫了,回了天界可以考慮去尋個別的能展現我才能的差事了。我回神笑道︰「還真是啊,讓我猜猜是哪家的貴公子偷了我們單大小姐的芳心呢?」
單問捧著臉頰輕聲說道︰「我說了,毓卿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啊,除了哥哥,我就告訴你哦。」
「好啦,好啦,我不說,我像是會亂說的人嘛。」我笑著應道。
單問點頭道︰「恩,毓卿,我還是相信你的,雖是與你相處不久,但我是極羨慕你的為人的。我遇到過的女子還沒有像你這樣從容大氣的。你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灑月兌不羈,任意妄為。」
我越听到後面越覺得不對勁,什麼叫任意妄為啊,我也是稍微有點注意規矩的。不過這話題有些偏了,還是引到正題上吧,都好幾日沒听八卦了,我道︰「偏題了啊,小問。」
單問一愣,像是想起來了,紅著臉悄聲道︰「就是楊府的啦。」
我立即道︰「楊府,難道是楊家瑞。」一說到楊府的,我自然是想到了瑞瑞。這瑞瑞對于單問而言,家世是夠了,揚州城首富配著第二富,算是家族聯誼了,但是瑞瑞已被王芷茗纏住,想來輕易是月兌不了身的。
單問忙道︰「怎麼可能,楊公子是芷茗的。」也是,我想起來了單問和王芷茗的關系倒是不錯的。不過王芷茗是極討厭我的,單問是她的好友為何是與我相處良好,我疑惑道︰「小問,我想起一樁事兒來,你和王芷茗是好友,那怎麼會和我親近。」
單問正色道︰「雖然芷茗對你有偏見,但是我是我。我與她是好友,也不礙著我與你交朋友。」又嘆氣道︰「芷茗也是直性子,有時候行事是沖動了點。」
我聳肩不做評論,又繼續八卦道︰「小問,那是誰呢?」忽然靈光一閃道︰「是楊臻逸對不對?定是他了。」
單問滿臉漲紅不言語。我道︰「哈哈,原來是他。楊臻逸倒是個好人選,長得也是俊朗,行事也穩重,小問眼光不錯啊。」
單問臉上已是紅得要滴出血來了道︰「哪有啦,毓卿,你又調侃我了。」閑話了幾句,又有些擔憂道︰「我也不知楊公子是什麼心思,有沒有定親。」
我想了想道︰「該是沒有吧,我也沒听著臻宣說他哥哥的這些個情事。」
我們正說到這兒,便看著臻宣跟著丫鬟疾步走來,嘴里嚷道︰「毓卿,我可真有事找你。」
我對著單問笑道︰「真是白日不能說人啊,問問這位不就得了。」
單問忙輕聲說道︰「還是不要問了吧,萬一真是有的,那我可沒臉了。」
我安慰道︰「你且放心,我定是不說出你來。」
單問這才有些放心,但神色間又是有些擔憂。情這一個字,可是真真讓凡人吃盡了苦頭,其實何止是凡人,天界也有好些仙友是著了這個道得。
豈料我還未曾開口,臻宣就啪啪說開了一通,大意是臻蘭從未受過罰,此番卻無故被楊老爺門禁,還不許探望,怕是被發現與趙公子之間的事了吧。我想了想說道︰「這該是不會吧,現在發現還罰什麼,臻蘭都已然放下了,該是其他事兒吧。也許是楊老爺心情不大好,臻蘭正好撞在槍口上也是有的。」
臻宣搖頭道︰「其他人是有可能的,大姐姐卻是不大會的,自幼父親雖是在明面上不顯,但是對大姐姐是極喜愛的。但凡大姐姐喜歡的或是珍貴的東西,父親按著規矩分一份外,還會暗暗地從自己的那份里取給大姐姐。」
我好奇道︰「即使私底下的你怎是會知曉,若是都知道了,也不是暗暗了。」
臻宣嚷道︰「毓卿,你都不听重點。」又道︰「大姐姐是愛清靜,但我們自小關系就好,我從來都是在大姐姐的院子里隨意進出的,而這些個事大姐姐又是從不瞞我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道︰「那接下來該如何?」
臻宣托著下巴,也不知該怎麼辦,苦惱地看著我。單問與臻宣打過招呼,便坐在一旁不出聲,微笑地看著我們。我看著單問,靈機一動道︰「有了。小問是單家大小姐,單家又是與楊家關系良好。若是小問想與臻蘭談談天,說些女兒家的事情,想必楊老爺也不會拒絕。」
臻宣听我說著,拍著手笑道︰「確是,確是。」閃著大眼楮真誠地看著單問道︰「小問,我們去嘛。」
單問被臻宣地樣子逗笑了,道︰「好,好,我們去。」
臻宣歡呼一聲,立馬站起來,拖著我們去就要走。單問朝我看了一眼,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我咳嗽了一聲道︰「對了,這件事你哥哥知道不?」
臻宣道︰「不知道,這幾日哥哥很忙的,天天出門辦事務,我都不太找得到他。」
我故意疑惑道︰「辦事務?不是去見你未來嫂嫂。」
臻蘭果斷地搖頭道︰「我哥哥我還不知道,我還沒有未來嫂嫂呢。哎,哥哥都這麼大了,是該找個心儀的女子了。」
單問听了,倒是喜上眉梢,但又不好太過表現出來,我瞧著真真是忍得辛苦。
近些幾日,也不知單儒在忙些什麼,我也好幾日沒見。今天倒是巧了,在出單府的路上,我們踫了單儒。單儒依舊朝我恭敬地行了禮,臻宣在一旁依舊是一副很嘆為觀止的模樣。單問跟單儒打了個招呼,笑道︰「哥哥,也出門啊。」
單儒見著臻宣也在,頓了頓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好備馬車。」
單問道︰「我們要去楊府看臻蘭。」
單儒听了,拍了拍單問的腦袋道︰「你回去了,今日我還要你做些事情。」又對我說︰「這倒是巧了,在下今日也是要去楊府,那我喚小廝再給小姐備一輛馬車,他們楊大爺的府邸離著我們有些遠。」
臻宣忙道︰「沒了小問,我們還怎麼去看大姐姐。」
單儒道︰「沒了問兒,竟是見不得楊小姐,這是什麼道理?」
臻宣一時編不好理由,只得如實對單儒說了。單儒听罷笑道︰「楊姑娘就是我們單府的貴客,身份都是在那兒擺著,楊老爺既是不會攔問兒,也定是不會攔著楊姑娘的。」
臻宣听了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可就看你的了。」
單儒道︰「放心。」
單問此時倒是想通了哥哥不讓她去楊府的道理。哥哥向來是開明的,不拘著自己和單答,此時不讓自己去,倒是有些怪異。但是哥哥看著自己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怕是去嘆口風了。單問想到這兒,紅了臉,有些害臊地看著哥哥。單儒給了單問一個確定的眼神。單問了然了,忙低著頭掩飾害羞,行禮告辭後便退下了。
我與臻宣一輛馬車,單儒單獨一輛。臻宣在車上,忍不住又問了我一遍︰「你確定單大公子真對你無意,我覺得可是極有意,我還沒見他那樣恭敬地對著人呢。」
我道︰「我也是沾了祖上的光,世交嘛。」
臻宣倒是難得的還有點不信,瞧了我半天道︰「真的?」
我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還是專心想你的臻蘭姐姐吧。這可是快了到了,見了臻蘭該怎麼說,你可想好了。」
臻宣皺眉道︰「我想是想了一點,就是不知道大姐姐怎麼樣?」
我點頭道︰「確是,臻蘭可是外柔內剛的性子,若是她打定主意不說,我們是斷然沒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