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閑記事 番外 第七章 取標題真艱難

作者 ︰ 奈何嘆

「姐姐,姐姐。」以福听聞我不愛吃烤魚烤兔子的,便尋了地瓜烤與我,此番烤好了就急急來喚我。

我笑著接過香噴噴的烤地瓜,掰開兩半,一半與小白。以福委屈地看著我道︰「姐姐。」無法我只能將我這一半再分成兩份,遞與了以福一半。他這才示威地瞧了一眼小白,高高興興地吃起來。我瞧了瞧地上那十來個烤地瓜抽搐了一下,果真是搶著才香嗎。

李康明在一旁左手拿著烤兔,右手拿著烤魚,正吃得不亦樂乎,見我們三人都在吃烤地瓜,朗聲笑道︰「地瓜有什麼好吃的,這山里的東西到底不一樣,這麼一烤就極香了。」

小白吃了三個地瓜,我吃了四個,以福到底是少年經不住烤兔子的誘惑,只吃了一個半個地瓜就跑去與李康明一起吃了。

小白雙手枕在腦袋後,躺在草地上,我也與小白並排躺著,悠閑懶散的感覺竟是像從前修道時那般。

今日的天氣極好,陽光暖暖地映在身上,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恍惚中,我看到華服男子流著兩行血淚,嘴里不住地喊,卿兒,卿兒。硝煙漫天,男子卻只直愣愣地站著。女子捂著傷口站立在男子的對面,血不住地往手縫間滲出,只是冷笑不發一詞。男子踉蹌著至女子身旁,伸出手去觸踫她的傷口,女子一轉身卻是耐不住倒下了,此時她傷口的血已然是成注般,男子輕柔地抱起女子,臉貼著臉,笑道︰「卿兒,你是累了吧,我也累了,你且等等,我立刻就來尋你。」女子終是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聲道︰「你也不必來尋我,我的仙胎已毀左右是沒有來世了。」男子滿臉震驚,道︰「這是在什麼時候,我從不敢重傷的。」女子一笑道︰「魔尊的斬魂刀可是極厲的,那一刀卻正好在要害。」男子還欲說些什麼,女子的手卻是放下了,漫不經心的笑容與初時卻是一樣的。

場景轉換,我又隱隱約約看著兩個身影,坐在月下的宮殿屋頂,女子斜身一躺,華服男子慌忙地護著女子,滿臉的笑意,我瞧著極是熟悉,竟像是見過的,而女子那由心中透露出的喜悅,卻像是親歷著。女子持著酒杯笑道︰「你們這魔宮的酒倒是不錯。」男子笑道︰「若是你喜愛,便長久地留在這里吧。」女子挑眉道︰「你卻是用幾杯水酒就將我扣下了?」男子低頭,滿頭的黑發垂落,魅惑一笑道︰「那再加一個魔尊如何?」

其實那女子覺得就此消散也沒什麼不好的吧,自來隨性,連著不能愛的也愛過了,一世灑月兌,放手時自然也不能拖泥帶水。

「毓卿,毓卿。」

我听著喊聲,慢慢張開眼楮,小白有些焦急地喚著我。

我剛想開口對小白說我做夢了,就猛地開始咳嗽,小白拉著我起來,我x在小白的懷里漸漸平穩了呼吸。小白撫著我的背,輕聲道︰「你夢見了什麼,那般難受。」

我嘆了口氣道︰「小白,我又看見在若木山上的幻境了,此番我更是能體會到女子的痛苦與喜悅,竟就像我是她那般,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小白聞言皺緊了眉頭,沉思許久,才輕聲道︰「那若木已不在我們身邊了,怎還找著你。我瞧著這委實是不一般了,戌吁派的古籍多,我們抽空去藏書閣瞧瞧,許是能找出些門道。」見我有些擔憂,便笑道︰「你也不必擔心,左右我總是在的,自小我們就是在一塊。你看,你成仙,我也陪你成仙,你下凡玩,我也下凡玩。即使你真先行了,我不久便會到的。」

這便是與我一塊長大的小白,我笑著點點頭,道︰「小白,我們下午的課便不要去上了吧,我們也不是要考狀元,在後山呆著比在學堂里上課自在多了。」

小白笑道︰「正有此意。」

李康明想是吃撐了,模著肚子就躺下了,看著已然是睡著了,我們既然決定曠課,便也不去喚他,仍由他睡著。以福也吃飽了,但無奈還有差事,就跑過來,道︰「姐姐,我要先走了,我下午還有事兒要辦。」

我笑道︰「那你便先走吧,小心著點。」

以福點點頭便離開了。

直至太陽落山,霞光滿天,李康明才醒來,他看著天空愣了許久,才朗聲道︰「遲到了,怎麼辦怎麼辦。」

我道︰「不是遲到,是曠課。」

李康明再一次愣住,嘴里不住道︰「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趕出書院,父親一定會終生不讓我出門的。」

原來李康明擔心被趕出書院,父親會責罰。我就道他也不是想要考狀元的,那麼擔心課業做什麼。我笑道︰「康明,你完全不必擔心這個問題,樂胥書院的院長與我們的交情極深,即使我們都不去上課也不會被趕出書院的。」

李康明聞言,眼楮瞬時便發了光,問道︰「你們是說真的嗎?」不跳字。

我笑道︰「你也是瞧見院長與我們聊天時的情景了吧,我們可是極熟的。不信你看今個,那先生定是不會追究我們的。」

李康明思付道︰「那我們明日去看看上課的情景,若是那先生真不管著我們,我就去尋石頭練武。」說著他自己高興起來,笑道︰「許我回去時,就能考個武狀元,上沙場了呢。」我與小白均附和著。

在後山待了一下午,我與小白都是有些恍惚,總覺得還是在未成仙時,加之樂胥派的建築俱沒有改變。待到了書院門口,我竟暈暈乎乎想往戌吁派走,腦中想著師兄該是回來了,今個的糕點不知是什麼。

小白也恍惚著,剛要與我道聲明天見,便猛地想起不對,拉著我道︰「毓卿,醒醒,我們此番是來游玩的。」

我一愣,慢慢地想起來了,我現在已然是飛升成仙了,師兄也成了南域仙帝,不會再在戌吁派的屋子里等著我了。

倒真真是物是人非了,我笑道︰「看來真是睡迷糊了,我倒是想回到從前了。」

小白也笑道︰「從前與現在我們的日子都是極自在的。」

我從前修道時便是沒有人拘著我,師兄自來是隨我意的,師父則是連見也不大見。成仙之後,我又是不愛修煉的,也沒有升仙籍的念頭,有師兄罩著,自然也是與從前逍遙的日子無異了。世人皆道仙逍遙,但像我如此逍遙的,恐怕也是不多了。我朗聲笑道︰「確是,只要想自在,那便都是自在的。」

戌吁派

戌吁派南域從前的屋子里,南域仙帝獨坐在椅子上,听聞西域仙帝的密報,南域表面雖是不顯,但心中卻是起了漣漪。現下的形勢卿兒能悠閑的日子可是不多了,卿兒自小便是不愛修煉的,逸卿上仙歸位頭一件事便是修補結界,那是極耗仙法的,盡管有了華樺大神的仙器,但仍是不大安穩。

南域仙帝模了模書架上楊毓卿送自己的鎮紙,逸卿上仙飛升時,自己不過是一介仙君,遠遠瞧著那仙人灑月兌不羈的身影,卻是不能靠近,待有了戰功升了仙籍之後,那身影卻是消散了。許此會領著差事是有私心,但毓卿真真是不能有一絲的差池,那身影倒是不見也罷。

南域仙帝看著窗外的霞光,從前這時候,毓卿該是要回戌吁派尋自己了。南域仙帝嘆氣,便是由得卿兒吧,也不必硬生生使她歸位,待她自然歸位時,卻也不必攔著。

李康明又是一大早便來喚我們了,無奈只能起身,至學堂自然遲到了,此番先生罰也不罰,一副任由我們的模樣。李康明安了心,下午便去尋石頭練武了。那石頭也是一朵奇葩,不修道只練武,知著趙以為的本性還是由衷的崇拜。我曾是好奇問過他為何如此,他舉著木棒道︰「習武是本性,我喜愛的,大師兄事事皆能,自然要崇拜。」

我仔細想了想,發覺他說得還挺對,這石頭除了會武藝,竟然還懂哲學。

這幾回的幻境令我有些介懷,我總是覺得那女子便是我,但她仙胎已毀不能轉世,又不該是我。小白听了我的困惑,思付道︰「這幻境三番兩次來尋你,即使不是你,怕也是有關聯的。上回那白衣男子,我倒也覺得是我。雖然仙人轉世之說有些詫異,但連你成仙的詫異已大大超過了仙人轉世的詫異,左右今天也無事,我們便去戌吁派的藏書閣瞧一瞧罷。」

我們戌吁派藏書閣的古書歷史極為悠久,連著師父也不知最初的那堆書是何時放在這里的。大抵師父想著不能浪費資源,便專門建了一件藏書閣用來放這頓古物,而書閣造得有些大了,師父覺得只擺原來那幾本空蕩蕩得有些不好看,便命每個弟子在入門派時都帶一本書。我們戌吁派從前是極有名的,每年來入門派的弟子不少,因而書閣很快被填滿了,但又因為弟子的品位不同,書閣的書便包含了各個種類。待我最後一次進書閣時,如何養豬的書籍都能找出很多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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