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世子聞言,已是無法自禁,腦中閃過與世子妃一同度過的時光,便是要月兌口應承退軍。
洛痂在旁看著,將將在那一刻,忙奮力拉住十三世子,道︰「皇上,若是現在放棄了,多年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了。」
十三世子反抓住洛痂的手臂,道︰「洛痂,或許是要辜負你的努力了,可是現在是我娘子在遇險,我曾下定決心,待成就大業之後,必是讓她與我共享。如今,若是她不在了,我坐上這皇位又如何。」
洛痂奮力道︰「皇上,你可還記得黎民蒼生,稱王拜相便是在一念間啊。成就霸業便要有所犧牲。」
十三世子搖頭,道︰「洛痂,我唯一不能犧牲便是她啊。」
皇後抵著世子妃,厲聲道︰「不知兩位可是商量好了,我與妹妹可是等著轉世再做姐妹了。」
皇後話音未落,卻是見遠方一利箭劃開空氣,只射世子妃心髒。
十三世子驚然,頓時無法反應,見著一大灘鮮血漫出,才帶著哭腔顫抖道︰「不。」
世子妃與皇後雙雙倒下,世子妃神色安然。
本坐在龍椅上面無神色的皇帝也雙眼泛紅地看著皇後。
洛痂瞧著眼前的變故,不覺嘴角微揚,正是時候,又順道處理了皇後。十三世子沉浸在突如而來的意味中,洛痂忙在旁道︰「皇上,可不要讓皇後白白犧牲啊,還請皇上立即登基。」
十三世子緩緩收緊手掌,喃喃道︰「是啊,瓏梓現在是皇後了。」又是朗聲道︰「洛痂,請皇叔退位。」
洛痂聞言,忙向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行禮道︰「請皇上蓋印。」
皇帝紋絲不動,十三世子道︰「那看來只能作罷了,皇佷本想侍奉皇叔晚年的。來人宣,玄德皇帝病故,朕臨危受命,承襲皇位。」
洛痂抱拳下跪,口呼「萬歲。」
「十三弟,怕是早了些吧,我瞧著咱們皇叔的身子骨可是不錯的。」司徒明徠與趙閑之走來。
至大殿中央,齊齊行禮道︰「皇叔安好。」
皇帝抬手笑道︰「快些起身。」
倆人起身,司徒明徠笑道︰「十三弟,也難為趙老將軍了,那麼大的年紀還領兵。」
十三世子聞言皺眉道︰「你?」
司徒明徠笑道︰「老將軍舊病復發,現下回府養傷了,不日將告老還鄉,享清福去了。」
十三世子震驚過後恢復平靜,笑道︰「老將軍,確是該享清福了,也是我沒有為老人家著想,洛痂。」
洛痂抱拳行禮道︰「屬下在。」
十三世子笑道︰「讓夏統領領兵吧。」
司徒明徠也笑道︰「可是夏侯爺之子?皇叔可是極倚重的。」
十三世子點頭笑道︰「確是,夏統領倒是可造之材。英雄難過美人關還是有理,前陣子統領常常跑我們十三世子府,我之後才是知曉原是對著府上的歌姬有意啊。」
司徒明徠贊同道︰「世子府的窈姬確是極嫵媚的,我倒是听聞他們自小一塊長大,窈姬為學世子府的歌藝,才堪堪成了世子府的一員。」又笑道︰「現下,該是大局已定了,十三弟我們也是忙完了,好長時間沒聚咱哥倆去飲酒。」
十三世子望著龍椅良久未言,緩緩走向世子妃,笑道︰「瓏梓,咱們回家了。」言罷,將世子妃凌亂的發絲整理,輕柔地抱起,走向大殿外。
洛痂看著變故,口中不斷道︰「不會的,絕不會的。」牙齒用力一咬,竟是七孔流血,倒地而亡了。
朔悅與南域仙帝弟子在暗處看著。朔悅「呼」了一口氣,道︰「總算是了事了。凡人啊,總是會受虛像誘惑。」
弟子道︰「我們是時候救回瓏梓公主了吧,凡人身子羸弱,恐怕支持不住時辰長了怕是有危險。」
朔悅取出懷中的若木根雕,思付道︰「根雕怎還未顯示?」
十三世子抱著世子妃回了臥房,並肩與世子妃躺在床上,握著已然冰冷的世子妃雙手,笑道︰「瓏梓,今世我們無法白頭到老,你在黃泉路上等一等我,來世我們再做夫妻。」言罷,舉起手邊的利刃,便是要自盡。
弟子忙取出丹藥,彈指將其推入世子妃口中。
世子妃緩緩睜開眼楮,見著十三世子此舉,立刻道︰「不。」伸手擋住十三世子。
十三世子听見世子妃的聲音本以為是幻覺,看著突如其來的手轉頭瞧了,不禁驚喜道︰「瓏梓。」
世子妃道︰「夫君,我這是在哪里,莫不是你也?不要,不要。」(太狗血了,奈何也支撐不住了,大家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完了。)
十三世子摟住世子妃︰「瓏梓,你醒過來了,太好了。」
世子妃默默垂淚,道︰「夫君,我們隱居山林吧,瓏梓希望清清靜靜過著平淡的生活。」
十三世子點頭,道︰「若是我們能逃出這一劫,便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朔悅疾筆而作,口中喃喃道︰「狗血,忒狗血了,我下一冊話本子有題材了。」
弟子道︰「我們的差事終是完成了。」
朔悅似是為聞,沉浸在寫書的境界中無法自拔。
寶殿上,大事已定,皇上笑道︰「明徠果真是出色。平素躲著閑,這回之後可是要努力為國效力了。」
司徒明徠忙道︰「皇上,皆是閑之的功勞,臣只是撿了個現成吧了,且臣醉心于文學,實在不是肱骨之才啊。」
皇上何嘗不是試探呢,上位者本就多疑,經此一役,朝廷上恐怕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趙閑之也忙道︰「皇上,臣只願與娘子長相廝守,朝上之事絕無臣的本意。」
皇帝聞言笑道︰「人各有志,朕也不勉強,只是不可荒廢時日,隨時為國家出力啊。」
司徒明徠與趙閑之齊齊應了。
司徒明徠又是道︰「十三弟與弟妹受賊人所害,那個謀士洛痂也太可惡了,竟是想謀得皇位,真真是痴想妄想。」
皇帝眉眼一緊,望著司徒明徠,後者立刻行了一個大禮,道︰「明徠懇請皇上賜婚。」
趙閑之皺起眉頭,明徠竟是做至此,為了讓十三世子與世子妃安然,願意讓皇帝在府里安插人。皇帝笑道︰「為著你的婚事,朕的耳朵可是起了繭,這回你願意成婚太後可是要極高興的。」
皇帝也是同意了。十三世子與世子妃在名義上已然是不在人間,且背後的勢力均是散了,想必也掀不起波瀾了。而司徒明徠日後定是要襲位的,六王爺在軍中可是極有威望,府里又是固入鐵桶,如今他主動願意安插耳邊很是難得的一個機會,皇帝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京郊
十三世子與世子妃俱是一襲布衣,司徒明徠笑道︰「如今看來,這才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十三弟啊。」
十三世子爽朗笑道︰「是啊,除去枷鎖,現下真是一身輕松了。」
司徒明徠感慨道︰「真真是羨慕十三弟啊,能游山玩水,歸隱山林,這是何等地自在啊。」
十三世子對世子妃對視一眼,握著她的手笑道︰「我若是早能知這點,許是大半個玄國都游玩過來了。不過現下也不算是玩。」又朝著司徒明徠行了一個大禮,道︰「大恩不言謝,若是沒有六哥。」
司徒明徠忙止住十三世子,笑道︰「你我是兄弟,說什麼呢?」
十三世子道︰「有你這樣的兄弟是我此生之幸啊。」
司徒明徠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笑道︰「十三弟妹,此處一別怕是不知何時會再見了,這是我最後一點心意了,你可得收著。」
世子妃推拒著,為難道︰「你這可是怎麼使的。」
十三世子笑道︰「瓏梓,你便收著吧,六哥有錢著呢,也不差這一點。」
世子妃聞言便也笑著收了。
司徒明徠笑道︰「確是,我可有錢著呢,弟妹盡管收著。」
世子妃有些猶豫,但終還是說了,「六哥,我雖也不該說,但為人父母者,總是牽掛自己的孩子。六哥,意兒還小,跟著十三王爺王妃自然是妥當,只是還請六哥從旁照顧著些。」
十三世子不言,大抵也是這個意思。
司徒明徠笑道︰「弟妹說什麼呢,意兒可是我的小佷子,我自然是會照顧的。你們放心,我萬萬不會讓佷兒受欺負的。」
十三世子又是再行了一個大禮,司徒明徠這倒是受了,笑道︰「這個大禮我可是受得起,將來意兒便是如同我的孩兒一般。」
十三世子與世子妃遠行,司徒明徠笑看著他們離去,這般也好,怕是最好的結局了。
朔悅有些心事重重,弟子問道︰「我們現下完成了差事,只待得時辰一到便是能回天庭了。」
朔悅皺眉道︰「從昨日開始我便有些異常的感覺,本以為是今個兒會出事,卻是極順利的。只是越來越心慌了。」
弟子聞言道︰「你估模著是有何事?」
朔悅思付道︰「大抵是若木根雕此事吧,如今它將將是要化形了,卻仍是沒有其他反應。瞧著可是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