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改變,一切又好像沒有變。就是這樣,錦嬪似乎做了一個夢,夢想著能飛上枝頭,忽然枝椏亂顫,站得不穩了。一朵羽毛從空飄下,落在的枝頭,一切恢復了寧靜。
最近金正對她的寵愛已經達到了她曾不敢想的程度,雖還比不上媚妃,可錦嬪的心中早已樂不可支。這不,又送來一碟小菜,此菜名為「貴八珍」,是來訪使者親自帶來的廚師用帶來的原始材料烹飪而成。菜肴需三十八道工序,將紅棗、雪蓮、竹筍、芋頭、番薯等新鮮菜果處理後放入新鮮羊女乃中浸泡,八個時辰後取出,用特制的蜜糖滾上薄薄一層,放入蒸籠。最後放入冰塊周圍冷卻。秘制香滑,入口則融。因為做工繁瑣,講究細節,所以每次的產量並不多。若不是送來的宮女講述一番,錦嬪還真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之處。
滿嘴的香甜,比不上心里的美意。
「一個貴八珍就把你美成這樣了。」金正含著笑,一臉愜意走進來。
錦嬪慌忙起身,「因為是您送的嘛」
「前段日子繡的東西怎麼樣了?那麼較真,連我都不理了。」
張著嘴巴驚訝狀,錦嬪問︰「什麼時候?」
金正尋了椅子坐下,結果宮女遞過來的茶,「瞧我都比不上一個荷包。」
羞紅了臉,挪到金正身邊,小聲道︰「皇上罰我吧。」
金正佯裝生氣,「是得罰罰。」見錦嬪一臉無辜的樣子,撲哧,笑了出來,「就罰你……」
錦嬪睜著大眼楮等待著宣判。
「罰你做朕的錦妃如何?」
「啊」錦嬪雙手匆忙堵住自己的嘴。
每個人都離不開情愛,縱然是日理萬機的皇帝也會在心中留下一部分給女人。媚妃走了,錦妃進去了。于公,這是有益的;于私,這是無奈的。
站起來挽起錦妃的手,柔情道︰「不要驚訝,我給你的,欣然接受就好。」
一滴淚無聲滑落,「皇上……」
……
尋不到郭鼎奕,卓狸多少有些沮喪,回到香聚沒有白軒的影子,更是沒著沒落。她坐在案旁托著腮,陷入了冥想。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無種無果……哎」
「又想吃什麼果子呢?」白軒臉上有遮不住的倦容。
沒有看白軒,卓狸托著腮說︰「什麼也不想吃,沒有胃口。」
白軒竟然沒有詢問她沒有胃口的原因,只問︰「錦嬪那里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應該沒什麼問題,就等……」話還沒說完,一縷閃著金黃色的靈魂飄飛而至。
卓狸與白軒二人都被嚇了一跳,站起來。曾經的靈魂大部分都是白色或灰色,今日這金黃色……
不待思量,靈魂迅速飛竄到卓狸的後頸紅痣中。卓狸只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正充溢著全身各個角落。身體漂浮著卻沒有虛空的感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踏實感令她舒服的想要喚出來。
「狸」小辣的驚呼聲清晰可听,「你的身體已經有了完美的蛻變這是皇帝的靈魂天」
沉迷在美好感知中的卓狸迷迷糊糊問︰「什麼?」
「你現在只剩下尾巴的生長了,最初的變身階段以完美做了結局。」
「小辣,我感覺自己的所有都在改變,甚至靈魂……我能感覺到它在淨化。」卓狸的腳趾正在長出犀利的爪子,完全沒有了之前變身時的疼痛感。
「這是最初的變化,最重要的是尾巴,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小辣語重心長起來。
看著卓狸,白軒表情復雜,似是有些欣喜,又含了些沉重。
金正的靈魂因為錦嬪的如願落入了卓狸的手中,禁國必將大亂,而郭鼎奕成為了此次莫名事件的最大嫌疑人。
……
收到消息的時候,金賓正听青姬在彈唱,他猛地站起來,矮幾上的茶點散了一地。青姬也適時地停下了手中動作,目光閃爍。
「怎麼會鬧成這樣?」說完這句話,金賓匆忙往宮里趕,听見身後青姬尾隨的腳步聲,扭回頭說︰「你在這等著,我進宮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青姬乖巧點頭,眉頭輕蹙,櫻口緊抿,明顯很擔心的樣子。
在路上,金賓想了很多。有童年和金正玩耍的美好回憶;有對消息的懷疑,他不相信金正會出這樣的事情;有對國家未來局面的思考,倘若是事實,金正子嗣尚幼……
趕到的時候,金正就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明黃色龍袍,目光失去了以往的精明之光,只剩呆滯,嘴巴微張,身體綿軟。
地上跪著一干太醫,有幾個甚至抖成了篩子。
只一眼,金賓就愣了。與他的親兒金廣源是同樣的癥狀。
「天要亡我金家?」金賓在心里一遍遍念叨,不敢說出來。他走到金正床前,每一步都很艱難。
不是天要亡金,而是金家稱王時恰好趕上卓狸成妖。上位者,必然要承受許多平凡人所沒有的危險。
……
青姬听金賓的話在等他,同時讓粉木帶著信去找山若。她認為這是個時機,實現她兒時願望,收集一份靈魂,祝卓狸一臂之力的時機。
向來淡定的她此時也坐不住了,來回在房內踱步。
山若在黑幫總部,已經收復地下勢力的她得到消息的速度並不比青姬慢。收到信的時候她正準備動身前往香聚,在她的眼里這件事只說明一個︰卓狸又收集到一個靈魂。
掛著邪惡的笑容,山若進了香聚的大門,看到卓狸與白軒坐在大廳內。她高聲喊道︰「胃口很大嘛,連皇帝的靈魂都不放過。」話雖如此,可開心是發自內心的。卓狸對她有不殺之恩、收留之恩,以山若的性格絕不會忘恩負義。
卓狸笑容就很是不好看了,掛著苦。「你就別笑話我了,這次可能闖禍了。狐族有規矩,不可以動皇家的人。」
「切,」山若不削道,「你現在已經是他們的追殺對象了,還怕什麼」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話是沒錯。」她惦記的是她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