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狸歪著頭,問︰「盤三想好了嗎?是听我的命令直接去,還是我去找山若,你再去。」反正怎麼樣,盤三都是要去的。
「我去。」
揉了揉額頭,她無奈地說︰「又是兩個字,多說一個字會肉疼嗎?」。
「不會肉疼。」
「恩,四個字,有進步。」卓狸慢悠悠滿意地點頭。
听了這話,端著點心進來的盤十一險些在門檻那摔倒。他是了解自己兄弟的,這盤三自打出生以來表情和語言就都少得可憐,見卓狸那般的夸獎實在是沒有忍住。再看盤三,嘴角似乎是那麼稍微的彎了一小下。
盤十一揉揉雙眼,盤三那幾乎無法察覺的笑已經沒有。卓狸不知道只不過一個玩笑話讓自己在盤十一心中的地位又高了一層。
「吃了點心再走吧十一折騰一上午了。」看盤十一端上來的點心精致小巧、顏色誘人,她忍不住食指大動。
「好。」盤三恢復了一字神功。
盤十一臉一紅,小聲道︰「不是折騰,是在鑽研。」
美美地飽餐一頓盤三就向著貳國出發了。
……
送走了盤三,卓狸的心是忐忑的。遇到的火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本打算將此事傳音給白軒和外公,可在發功的剎那她改變主意了。究其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
銀針不知何時安靜地站在了門口,它雙目閃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卓狸。
它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卓狸走到它身邊蹲下檢查傷口。已經愈合了,並未傷到筋骨。
可惜的是隨時都會有危險,她無法冒著失去反抗能力的危險與它對話。
「你的傷好了,你回去吧。」卓狸希望它能听懂她的意思。再次有火狐的危險籠罩在卓狸身邊,她不希望它此刻在這里了。
銀針歪著頭,有些疑惑,隨機似是明白了,向外跑去。
卓狸嘆口氣,正準備站起,銀針竟然又折了回來,它將臉靠近卓狸的,然後輕輕的添了一下她的臉蛋。
「嗖」地,它真的離開了。
「卓主?」一進門就看見卓狸唉聲嘆氣,山若皺眉問。突然,她嗅了嗅,「騷味淡了許多,那銀針離開了?」見卓狸不回答一副沮喪模樣,山若就知說中了。
「每次身邊的人離開你,你就會是這幅模樣。」她笑著放下背著的包袱,突然覺得不對勁,于是她問︰「你這表情……是你讓銀針走的?」
卓狸抬起頭,勉強笑了一笑。
「它不是回去說服同類了,而是讓你放走了出了什麼事?」精明如山若,好像注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就算卓狸不會對任何人說,但她必須對山若說。于是將在街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是怎麼打算的?」山若並沒有慌亂,畢竟曾經也是在生死線上掙扎過的角色。
卓狸想了想,說︰「如果當時他發現了我,不會不出手,甚至沒有跟蹤我。所以我想賭一把。」
「賭他不是來找你的,或者並沒有發現你?你說賭,你是沒把握的。」卓狸的話顯然說服不了山若。
「那不然怎麼辦?」堅持到現在,卓狸有著不甘,「在這做的一切我現在是不會放棄的。我不會半途而廢。」
許久,山若說︰「不如這樣,你跟我去竹林一段時間,剛好現在搞不定郭鼎奕,不如你去幫忙一下。」她想讓卓狸離開都城。
「鼎奕……」卓狸的視線投入了遠方。
山若只以為卓狸不甘心情願,繼續勸說︰「如果不想半途而廢,那加快計劃進度是最著急的事。你不會反對吧?」
「好,一起去。」想起那個名為郭念狸的皇子,卓狸想︰是時候跟他見上一面了,過去的事情也該跟他解釋清楚。她沒有死,更不是被他害得,他不必那般痴情。他曾放了她就不該後悔
……
高山隱在白霧之間,清新的空氣泌入心脾,唧喳悅耳的鳥鳴聲響在耳邊。
眼前的美景讓卓狸的心情也跟著好轉起來。
「快到了嗎?」。她問山若。
山若點點頭。她不似卓狸第一次到這里,更是長期生活在荒野,對風景原野已經漠然了。
鳥聲漸漸少了,大自然的震撼力也略微凝缺,她們到了人類生存的區域,郭鼎奕的園外。
「從這里再往里就是士兵搜尋的範圍了,繞過他們進入內院不是難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山若壓低了聲音。
卓狸的眉頭不自覺擰到一起,「哦?那為何遲遲沒有任何消息。」山若的基礎任務是保證信息的來源和準確。
「那個郭鼎奕天天悶在房里很少出門,也不知在里面做什麼,于是我就偷偷潛進去了一次。房間里並沒有任何他的政治消息,究竟是否打算參戰根本無從得知,就連他想要站在哪一方也是無證可查、無線可取。不過……」說到這里山若的神情微變,試探性地看了卓狸一眼,「他房間里的一幅畫吸引了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呵呵,你之所以被一幅化吸引,難道與我有關?」從山若那看好戲的樣子,卓狸猜了起來。
「這麼快就猜中,真不好玩。」她捂著嘴輕笑。
卓狸瞪她一眼,「就你恨死琴棋書畫的那點細胞,被畫吸引?」刻意加重語氣,「打死我也不信。」
「那畫像里頭的女子果然是你?」山若有些驚訝、好奇,又覺得十分有趣,「你們兩個有什麼淵源?這姓郭的對你可真是痴情一片啊」
「變了,都變了,呵呵。」卓狸閑庭若步,一腳踏進。
跟在她後面的山若小聲嘀咕︰「變了?難道他原來不喜歡卓主?現在變得很喜歡了?還是你在說他樣子變老了?他們人類跟我們自然是沒法比的……」
山若的情商讓卓狸不敢恭維,她不忍心擾亂山若那可憐的情商,于是拍拍手不言語繼續前行。
不遠處傳來腳步身,兩人對視一眼,山若化作一條細長小蛇,幾個動作就盤上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而卓狸則迅速地直接隱身起來,利用飄步與地面保持一定的距離,從而避免發出聲響。
腳步聲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