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著鎧甲的士兵出現在了卓狸面前,只听他們開始議論著什麼。
「皇上還讓我們到處探听關于她的消息,而且有功必重賞那個卓狸真有那麼美嗎?」。
另一個士兵瞅瞅了四周,說︰「我有幸曾見過那幅畫,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麼說?」
他想了半天,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美而且不像一般人。要是我能夠見她真正一面,讓我干什麼都願意。」
「呸,你還有這心思。對了,胖二他媳婦又給他來信了……」
接下來的話題卓狸沒有絲毫興趣,直接一個迷魂術丟過去。
山若從樹上爬下來,恢復了人貌,她看著地上趟著的兩個人,問︰「怎麼把他們弄昏了?我們直接繞過他們去不就好了?」
話不多說,卓狸從一個士兵身上拔下鎧甲套在自己身上,身體盤旋著在空中旋轉幾周,與地上那人一模一樣。
山若也手腳麻利的換上。
因為不是外來人,他們並沒有對卓狸二人進行盤查,于是順利地到達了竹屋前。
「站住」一個黑壯的「門神」擋在了面前,「皇上在休息,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進去打擾了。」
「嘿嘿,」卓狸掛上討好的笑,「我有了消息,跟皇上思念的那位有關。」
「門神」挑挑眉,莫名其妙起來,「你天天出不了這里,哪里來的消息?別瞎鬧,要是讓皇上看到希望又失望,那罪責可不是你擔待得起的。」
「哎呀你怎麼就不信我呢?」卓狸也急了,「罪責我自會承擔,可若是皇上知道你攔著不讓我進去,到時候怪罪于你,我可幫不了你。」
「門神」連忙讓了路,「哼等會。」
山若的臉一直低垂,掩在帽子下,這時她笑道︰「你還真是有辦法。」
「一會進去了你別搗亂。」卓狸輕咳兩聲,不再說話。
……
跟著「門神」進了竹樓,郭鼎奕正在房間等他們。
「皇上,就是他們倆。」
見郭鼎奕點頭,「門神」退了下去,只留下三人在房內。
郭鼎奕低啞的聲音傳來︰「說吧,你們都發現了什麼?」
室內的光線充足,連空氣中的微小漂浮物都能看到,當然也能看到郭鼎奕疲倦的面容和此刻微亮的雙眼。
「你的狀態不如以前了。」
這聲音郭鼎奕一下子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身著鎧甲的手下,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抬起頭來,正是他尋了許久的卓狸郭鼎奕仿佛被雷擊中,後退了兩步,突然醒悟過來,沖上前去。
他正要撲過去抱住卓狸,哪知另一個人擋在了身前。
「若,沒事。鼎奕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郭鼎奕只覺得這個聲音、這個面容是那樣的熟悉,可她的語調、她的表情又是如此冷漠疏離。
「狸兒,真的是你嗎?」。
卓狸月兌下帽子,如瀑的長發散了下來。她輕輕一笑︰「不是我,還能是誰呢?」
山若依然擋在兩人之間,郭鼎奕無奈,只能後退一步,說︰「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恩。」卓狸點點頭,示意山若可以讓開。
郭鼎奕這才得以細細打量于她,慢慢地,他的驚訝更甚。
「你的樣子」
模著臉頰,卓狸說,「為什麼還是這樣,沒有變老?」看著郭鼎奕滿是困惑的雙眼,卓狸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是妖,一只狐妖。」
卓狸看到了郭鼎奕的身體不明顯地一抖。
她邪魅地笑了,「怎麼,害怕?」
郭鼎奕扶著牆,苦笑搖搖頭,「我本以為你離世了。只要你還在,妖也好,鬼也好,我都不怕……當年要不是我……」
見他要提起當年的事,卓狸皺皺眉,阻止道︰「當年的事不要提了。我今日來這里見你有兩個目的。」
他愣了一下,喃喃問︰「什麼目的?」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一件事是關于現在的戰事,我想問你想不想參戰,如果參戰想站在哪一邊。第二件事就是告訴你不要再派人找我,也不要再留著我的畫像。你那個兒子的名字,如果他想就給他換掉吧。」卓狸一口氣說完。
郭鼎奕顯然還來不及接受這些。她的突然出現已經打亂了他的思路。
卓狸在心里嘆氣︰他依然是懦弱的。
「我會參戰,站在禁國一邊。」
郭鼎奕突然的一句話將卓狸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有些驚訝,對這個答案也有些好奇,問他為什麼。
郭鼎奕沒有回答,只說︰「第二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但這些根本無法阻擋卓狸得到準確的答案,他的心在告訴她︰為什麼?因為當年夢鳩奪走了你。
「你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卓狸的聲音略顯滄桑,似乎看透了生死。
「你早已放下了嗎?」。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地問。
看著兩人一來一去,山若直感頭疼。她是受不了如此麻煩的感情糾葛的。既然顯煩,她索性去書架旁找些東西來看。
「奕。」
听到卓狸再一次開口這樣叫他,他不自主笑了起來。
「奕,我們回不去了。」她又說,「你是人,我是妖,本不該有任何交集。你何苦一直如此下去?」
站在眼前的她,還和在他身邊時的她一樣,靈氣逼人,又溫柔多情。
「回來吧。我知道錯了。」郭鼎奕悲哀地想著,沒有勇氣說出口。
「你沒錯,當年我本就是打算離開你的,剛好借夢鳩一用而已。」
郭鼎奕不相信她的話,只以為這是一個借口,「如不是我傷透你的心,你又怎麼會離去?」
見郭鼎奕如何都不死心,卓狸皺眉,說了一個她自以為美麗的謊言,「你真正想要的那個卓狸在進宮之前就已經死了。你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女子,我佔用了她的身體,因為我是妖,我需要人身。現在你懂了吧。我進宮只是無奈,我做不了你的妃子,我需要自由,是必須要離開皇宮的。剛好夢鳩出現了,我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帶我離開皇宮,我便能自由了。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你愛錯了你喜歡的她,靈魂早就死在了宮外。你愛錯了人,不該再這樣下去,不值得。你懂了嗎?」。她一口氣說了好多,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愛錯……這樣說,她的心里也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