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那一聲聲仿佛扎入自己心腸的喊聲,這會兒的喬逸軒再也顧不得什麼所謂的顧忌,他只想好好的罵那笨女人一頓。
到底她是在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還是在那孩子的生命做賭注,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和孩子。
他現在就要見到她,沒有什麼可以在阻止自己,自己絕不可以放任這女人這樣傷害自己,絕不可以。
「蘇淺夏,你這個笨女人…」銳利的鷹眸里,不再是剛才那般的焦急,而是無限的心疼。讓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個多了自己半年之久的女人。
在她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他總是在幻想著和她再重逢,可是沒有一次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要面對這樣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是那樣的在乎她,為什麼還要自己听到這麼痛苦的聲音…
那分明已經扎入心腸的喊聲,不斷地刺痛他的心,讓他不知道該要如何安慰那顆,已經為蘇淺夏沉淪的心。滿滿的痛楚,並不亞于那正在承受著,生育痛苦的女人。
「等一下,喬叔叔…」直盯盯看著這個,和媽咪關系不一般的喬叔叔,蘇小川一點不畏懼他的暴怒,努力強迫自己冷靜的攔在了,喬逸軒的面前。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媽咪之所以會早產,全部是因為再次听到了他的名字,也讓她想起了之前的回憶…所以才會發生這些,原本不該發生的事情。
「我媽咪有話讓我轉告你。」擦去眼角殘存的淚痕,努力穩住自己因為媽咪的嘶喊,所引發的渾身戰栗。
不管為了媽咪,還是為了唐爸,他必須要攔阻這男人在一次見到媽咪。否則到時候要是真出什麼事情的話,那樣就真的對媽咪不好了、
所以為了媽咪和小寶寶,他必須要面對這有些駭人的男人,可就在這男人的對視中,蘇小川沒有一點的退縮甚至害怕。而他勇敢的舉動,也讓本來為難的謝怡然站住了腳步,緊張中的看著這兩個男人。
「在我確定她真的平安以前,什麼我也不想听,滾開。」暴虐的男人這會兒全部心思放在了,一門之隔的女人身上,什麼人說什麼做什麼,全部和自己無關。
眼眶不住泛紅的男人,甚至也看不到眼前這小男人的執著,越過蘇小川就要往里面沖去。
「你如果要害死她,只管進去好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媽咪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難道你就真的是不害死我媽咪,不罷休的嗎。」凌厲的話語如尖銳的刀子一般,從這小小的嘴里喊出來,卻是那樣的傷人。
而也正因為他的話,原本什麼也不顧忌的喬逸軒,這會兒也止住了沖撞的腳步。被打擊到的他,轉過身看著身後那個小男人,滿眼的不相信,這孩子居然會這樣的指責自己。
「該死的,你知道什麼,就這樣的指責我…」原本沮喪的男人,突然如暴虐的獅子,一把撲向身後那小小的身體,死死地握著小川縴細的骨頭。
暴怒中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道完全可以捏碎他的骨頭。可是迎視著喬逸軒的蘇小川,甚至不曾皺過一下的眉頭,冷靜而坦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再看到他如此難過的表情時,小川原本冷淡的小臉上,劃過一絲的歉意。在媽咪的愛情戰里,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誰對誰錯,因為她從沒有想過,卻總是再退讓里,一同傷害了這兩個男人…
「為什麼這麼指責我,就算是錯也是唐林的錯,我…一直都想好好保護你媽咪,可是沒想到我總是屬于遲到的那一種,就是現在我也只想讓她能明白,不要輕易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開玩笑…我哪里有錯…」那雙攥著小川的大手,已經青筋高挑,完全被小川的指責擾亂的男人,這會兒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我為什麼要比唐林出現的晚,為什麼那個讓你母親先愛上的男人,不是我而是他…為什麼我只能遠遠地看著她,卻什麼也不能做…」頹廢的男人,慢慢松開自己禁錮的男人,疲憊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大手,不住的自責著。
泛紅的眼眶里,不住浮起的霧氣,一滴滴打落在那空蕩蕩的大手里。而這一切讓靠他最近的小川,全部看在了眼里,心里頓時感到無比的自責,不住自責自己一時的沖動。
幸好媽咪沒有听到她的話,否則肯定又會不知道怎樣的,手足無措的來著…
「喬總…」從沒有看到喬逸軒會哭的模樣,完全被嚇到的謝怡然,就這樣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一邊早被他們搞糊涂的子蘇,就這樣遠遠的看著這類似于鬧劇的爭吵,終于畫上句號。
「我要去見她,必須要見她,我要問問她,為什麼要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做賭注…為什麼…在這里等下去的話,我會發瘋的。」任眼淚打濕的手掌,緊緊地攥起,將手心里的溫熱全部吸收,印入骨子里。
「我必須要見她…我不想在錯過什麼…」原本冷靜下來的男人,突然咆哮著站起來,在眾人還怔忪中,向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沖去。
今天…不現在,他說設麼也要見到她,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攔阻自己。
「等一下…」本能的還想去攔截,這渾身散發著僧冷男人的謝怡然,在他剛要有所行動時候,面前那扇緊閉的待產室大門,終于打開了。而也就在這會兒,蘇淺夏的喊聲嘎然止住,立時這等在外面的幾人,全部都緊張起來,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而喬逸軒則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還在向著那扇大門沖去的腳步,明顯一頓之後立馬又加快了腳步。
而就在這大門被打開的瞬間,里面一身隔離衣的大夫走了出來,正好和這急著往里沖去的喬逸軒撞在了一起。
「她…怎麼樣了…為什麼沒有聲音了…啊…」緊緊握住著面前這個,面容清秀的女大夫縴細的手臂,陡然升高的聲音里,滿滿的全部是擔心與害怕。
為什麼一時間會這樣的安靜,這安靜里所帶來的洶涌,讓他無法安靜自己的心。在這樣的無聲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靠得最近的喬逸軒瞬間臉色慘白。
那是什麼意思…不用醫生告訴,他已經很清楚了。蘇淺夏能不能堅持住,恐怕就要看這一關了。
「產婦因為過于激動,以致的早產,所以孩子卡住了生不下來…加上現在伴有大出血的現象,所以你們家屬最好做好心里準備。」看著面前這過分激動的家屬,分明想吃了自己的模樣,這年輕的大夫有些把持不住的害怕。
呃…好不好自己才剛踏上工作的崗位,居然就踫到這麼可怕的家屬,讓她簡直都不敢面對的好吧。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做好心理準備…她怎麼樣了,很危險的嗎…」看著面前這被自己嚇到的大夫,喬逸軒本來有些控制不住的聲音,更加上揚。
生音里的顫抖,已經顯明了他此時有多害怕…
「先生請你冷靜,我們還正在救人,請放手…」里面走出的主任醫師大夫,直接拉回那被嚇傻了的徒弟,分明不悅的警告著。
可是就算這主旨有多大的願意,也都全部忍住了,畢竟這樣的家屬,她可是見得多了,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現在病人需要進行破月復產手術,我們需要親屬的簽字,請問你們誰來簽。」環顧了一眼已經被嚇傻了的家屬,這主治醫師依然冷靜的問道,順手將手中的手術單擺在了眾人面前。
「我來…」直接搶過醫生手中的筆,喬逸軒用自己顫巍巍的大手,好不容易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可以見她嗎…」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顧不得身後已經哭成一團的聲音,喬逸軒顫抖的問著。
「病人因為大出血,現在已經沒有了力氣,加上孩子太大生不下來,所以我們準備給她做破月復產手術。之前因為失血過多,產婦這回會兒還要去找血漿,因為現在我們醫院里的血漿,不是很充足。」看著有些顫抖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勢,主治醫師簡單地回答。順便將這家屬的工作分配一下。
「我…我可以…我和她的血型是一樣的,之前她有過大出血,也是我輸得血…抽我的好了。」听到醫生的話,原本還害怕的男人,瞬間顧不得害怕,趕忙說道。
「這樣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你進去看她一面,就趕緊做準備抽血好了。」看了喬逸軒之後,這醫師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回到了手術室,準備著即將要開始的手術。
而身後的蘇小川,努力克制才沒有哭出聲音來,只是渾身的戰栗已經可以想象現在他有多害怕了。而一邊的凌子蘇,則直接用手握著自己嘴唇,生怕會喊出聲來…
只有那站在一邊的謝怡然,看起來還算比較冷靜,在听到醫生的話,皺起的眉頭死死盯著,自家老板大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