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正常更,總算早了一點點,捂臉~~~~
———————————————————————
冠禮過後,袁亦墨對晶心的態度變得很奇怪,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黏著晶心,可等到晶心和他說話,或是接近的時候,他又會急忙地避開,動不動就臉紅。
聯想起袁亦墨洗浴時的樣子,晶心簡直要笑翻了,虧她當初還怕袁亦墨會找後賬,結果現在,袁亦墨對那日之事,竟然連提都不敢提。
外表嚴肅冷漠,內心溫柔羞澀的男人,真是太有愛了
又過了十余日,宮里「病」了月余的皇後,薨了,她的喪事辦得很有技巧,既沒有任何失儀的地方,又冷清得足夠說明當前的形勢,晶心因為體弱,連哭喪都被聖上給免了。
隨後,晶心就發現了更有技巧的事,皇後薨了不久,便有人開始上折子,說後宮不能無主,況且三位親王年齡都不小了,卻沒一位有正妃的,而明年就是選秀之年了。
這話說得處處在理兒,太後沒了,皇後也沒了,未出嫁的公主也只剩下一位,後、宮簡直空虛得不像話。這時大家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明明是四個名額的皇貴妃,聖上,卻只有一人,以前有皇後壓著,還沒人敢說,可現在……
這一年的十一月,懿皇妃順理成章地被封為皇後,聖上一改平日里的簡樸作風,加封儀式辦得隆重奢侈已極,令很多人咋舌,也恍然發覺,經過十幾年的苦心經營,聖上不僅皇權穩固,而近年來,國庫也逐漸豐盈了起來。
一時間,聖上威名遠播,漸漸有超過先皇之勢。
皇後的加封大典,晶心自然也去參加了,雖然她對這位皇後,依然不感冒,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頭,再說,長久的歷練,早已經讓她這名「偽古人」從憤世嫉俗更新成了入鄉隨俗。
不知是真是假,皇後對晶心的態度極為熱情,就算晶心幫她拿「七公主不是她親生」的做借口,也著實牽強了些,皇後那滿面慈愛的笑意,竟是藏都藏不住的,越來越讓晶心如坐針氈,終于逃之夭夭了。
隆冬天氣,即便是處處華燈彩照,也仍然月兌不了那股子陰冷之氣,晶心閑閑地走了一會兒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偌大的皇宮中,除了仍然為她保留的意華宮,她已無處可去,更是沒一個想見之人了,她和皇宮的關系,在歲月的更迭中漸行漸遠。
「這是好事啊,」晶心勸自己,開始想著怎麼找個理由,不在這宮中留宿,封後大典要設宴三天吶。
突然竄入耳中的,熟悉的大嗓門兒,讓晶心不禁以手撫額,若德,你能不能換個花樣兒?
晶心控制住掉頭就走的沖動,按照原來的路線,步履安閑地走了過去,無論是對站在那里的若賢,還是對跪在雪地中的若德,都連看也沒看。
身後,若德還在哀求,「二哥,看在手足情份上,你便饒過我吧……」
隨著那道俏麗的身影,緩緩消散在視野中,若德的聲音慢慢變低,終于停下,而若賢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如被寒風凍結了一般,變得僵硬起來。
若安坐在樹上,看著這一幕,嘴角浮現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晶心腳步不停地向宮門處走,卻被一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公主,晚宴已備好了。」
晶心苦笑,上了輦車,不管到了何時,她都練不出真正的不動聲色,前一刻還能強撐,下一刻就恨不得不顧一切地逃開。
留宴的朝廷命婦很多,沒完沒了地磕頭、行禮,飯吃得更是無趣,偏偏她和七公主坐的是首席,離上位的皇後不過幾步之遙,連逃跑都不可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皇後對晶心的態度,更加親熱得露骨,聖上來坐了坐,居然也在一旁幫忙,真是其樂融融的夫唱婦隨,可惜是建立在晶心的痛苦的基礎上,不然,她一定會被他們的伉儷情深而感動。
七公主的臉如泥塑木雕,好在晶心本來就沒胃口,不然定會消化不良,堪堪忍到宴罷,皇後竟然留晶心說話,就在她即將暴走之時,手便被人握住了。
那熟悉的凜冽梅香,和有些讓人貪戀的微溫掌心,晶心不敢回頭去看,她不知,她還能不能組織起笑容。
若賢移動腳步,牽著晶心走進皇後的宮門,宮人通報的聲音已經響起,若賢卻還不松手,直到宮女挑起了內室的簾子,若賢才不急不緩地放開了晶心,皇後,自然看見了。
皇後已換了常服,斜靠在榻上,怎麼看,都是一副心情很好,十分愜意的樣子。
「見過娘娘……」晶心剛一施禮,就被攔下了。
「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皇後慈愛地說。
晶心的腳步有些磨蹭,抬頭看了眼立在她身側的若賢。
若賢微笑,一如既往地安閑,晶心不知道,這是他早已算計好的,還是真的不會有什麼麻煩。
見晶心還猶豫,若賢索性上前,又牽了她的手,將晶心送到皇後的榻邊,坐了,自己就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離她們二人很近。
「幾年前進京路上的那件事,是哀家糊涂了……」晶心萬沒想到,皇後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表情瞬間僵硬。
是的,那件事是懿皇妃做的,她想擄了晶心來,做為要挾,那時前皇後的勢力實在是太大,就算若賢無緣太子之位,她也想以此來保住她和若賢的平安,聖上是靠不住的,當時的懿皇妃曾這樣想過。
這件事,晶心初次用來試探若賢,若賢便應了,而且為了保護母妃,根本就沒撇清自己和這件事的關系,那年在同晶心回京的病中,若賢想說的是,「若依,如果有人犯了錯,你會不會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
若賢因這件事,對母妃是有怨懟的。
為了母妃和自己的安危,刻意去接近晶心,這對若賢來說,本就心內慚愧,後來知道母妃還曾背著他如此行事,更是生出一種利用旁人,又被最信賴之人利用的孤涼,所以,無論他為晶心做了什麼,他都覺得是應該的。
而對于母妃,至孝的若賢,再難過,也不會將不滿流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