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央他們幾個人隨著把頭師傅一起在上午時分就走過了桃花山,臨近下午十分幾個人都在山上吃了一口飯,他們所吃的是身上所帶著的煎餅,喝的水就是從樹皮里流出來的樹木的汁液,他們幾個人吃飽了飯後,他們就走進了另一座有著濃密森林的大山之中,岩央看出來了這座不知名的大山上樹木繁多,整個林地里就顯得陰暗潮濕,他的耳畔听到了森林里的各種鳥兒的叫聲逐漸增多,他們幾個人排著索利棍往前模索著前行,岩央和王叔的距離特別近,他們倆人的距離只有一索利棍的距離,王叔就對岩央說︰「岩央,咱們現在已經進入密林里了,你和祥奇是頭一次跟著我們,我怕你們看見貨不識貨,我再和你說清楚一些,你在林地里的草叢里尋找的是紅色的花朵,你要是看見不認識的紅花了,你就和我說一聲,大凡參花都是紅色的。」
岩央回答說︰「王叔,我記下了,我看到了不認識的紅花後,我就請教你的。」
很遠處把頭師傅的一聲輕咳制止了王叔將要和岩央說的話語,岩央只好埋頭在地下的草木里尋找著盛開的紅花。
岩央他們周圍的樹木越發的高大起來,濃密的樹林里有著日頭照射進來的斑斑點點的碎光,那些樹木的樹頭正遮擋著天空上的那輪日頭,整個密林里就顯得很昏暗朦朧,岩央還听到了在很遠處傳來了一些野獸的怪嗥怪叫聲,那些野獸的怪叫聲令他的頭皮發麻心里怛顫,他想向王叔尋問又怕了忌諱,他只能拿著索利棍撥動著周圍的雜草尋覓著紅花前行著,他們周圍的樹木上的各種鳥鳴聲是不絕于耳,在這些鳥鳴聲里傳來了一種鳥兒很獨特的叫聲︰「王干哥—,王干哥……」
王叔就直起腰板就對把頭師傅說︰「師傅,棒槌鳥在咱們前邊不遠處鳴叫著。」
在不遠處的把頭師傅直起腰嘴里笑著說︰「我听到了,咱們幾個人都要細心尋找,有這種鳥的地方就有咱們要找的貨物。」
岩央很小聲地問王叔說︰「王叔,棒槌鳥是啥樣的一種鳥?」
王叔說︰「它就是很小的一種鳥兒,我前幾年放山就看見過這種鳥兒一次,它是有著一種綠肚皮白翅膀的一種鳥,它總是在樹頭的頂稍上鳴叫,我看到它那次它身子小,我都沒看清楚它的長像。還有一種叫李五的鳥兒,我那年只是听到它很隨意地叫了兩聲,我都沒有看到這只李五鳥的身影,我听老把頭說李五這種鳥要比棒槌鳥身體大,我沒見過它就不知道它長的是啥樣。」
岩央不僅問王叔說︰「現在這種鳥還在鳴叫著,在咱們周圍各種鳥兒的叫聲里,這種鳥兒的叫聲里數它的叫聲最動听,這種棒槌鳥的叫聲能說明啥?」
王叔的嘴里笑起來說︰「岩央,棒槌鳥的鳴叫給咱們帶來了一種吉兆,它就是一種吃參籽的鳥兒,它消化不了的參籽才能長出貨物。」
岩央听到了把頭師傅的咳嗽聲後,他就不敢再和王叔說話了,李叔和祥奇倆人沒有言語,他們都都拿著索利棍向前探索著。
岩央隨著老把頭他們現在已經走進了一片有著很大葉片的椴樹林里,這些椴樹樹干比樹林里的其它樹木的樹干還要縴細,這片椴樹林里還夾雜著一些很粗壯的白樺樹和楊樹,他們的周圍還有著各種的鳥兒在飛動鳴叫,老把頭遠遠地說︰「進入了椴樹林,咱們就要精細尋找,這種樹林才是真正出貨的地方。」
王叔和劉叔嘴里應和一聲後就繼續前行,岩央忍不住地問王叔說︰「王叔,為啥椴樹林子里有貨?」
王叔說︰「師傅放山的年頭長,他要比我懂的多,他說出來椴樹林里有貨就有貨,我都不知為啥。」
王叔說︰「把頭師傅懂的最多,他懂的那些我都不知。」
岩央剛要和把頭師傅說話時,他突然就听到了祥奇的嘴里喊叫起來說︰「師傅,那條錢串子向咱們爬來了。」
把頭師傅說︰「咱們都不要驚慌,不要用手中的索利棍傷害它,繞過錢串子後,咱們再乞求山神爺保佑。(更新最快)」
岩央這時就看到了一棵小椴樹的樹底下盤著一條大蛇,這條大蛇顯露著黑白花的身子,它的身子緊緊盤在了那棵小椴樹上,小椴樹上的一個很大的葉片正遮擋著它的身子,它的頭部和尾部都顫動著向前探視著,岩央看到它扁圓的頭部上正晃動著一條不斷收縮著的紅信子,岩央被這種蛇的凶猛勁頭驚嚇的心驚怛顫起來,王叔看出了他受了驚嚇的樣子後,他就急忙上前牽著岩央的手向著一邊繞行,岩央就隨著把頭師傅他們幾位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時,他回頭看到了那條蛇已經從那棵小椴樹下消失了,一種很細微的聲響由近向遠處消失了。祥奇對李叔說︰「咱們這幾個人是不怕它的,手里的索利棍就要了它的命。」
王叔說︰「祥奇,你可要忌嘴了,你快請求山神爺饒恕你!你要記往規距,愛護山上的草木,不能殺生害命,本著虔誠的心,山神爺才能保佑咱們,保佑咱們抬著大貨,咱們就不會麻達山,就遇不到麻達鬼。」
岩央這時就看到了把頭師傅嘴里在不停地默念著,他還跪在了地下磕了幾個頭,岩央的心里就知道了把頭師傅是在給山神爺磕頭許願,岩央和祥奇看到了這番情景後就不在言語了。
在他們前邊的不遠處又傳來了棒槌鳥優美動听的鳴叫聲,把頭師傅和王叔都停止了腳步,他們倆人都停下了腳步側耳聆听著棒槌鳥的叫聲,岩央還看到了李叔和祥奇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微笑,把頭師傅把手向前一揮後,幾個人就排好了棍向前模索著前行,這種棒槌鳥清新而迷人的鳴叫聲不斷振奮著他的精神。岩央隨著王叔他們一起向前行走著時,他就看到了在他們前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棵枯死的古樺樹,這棵古樺樹干上的白色樹皮撕裂著並卷曲著,沒有白色樹皮的樹干上就顯露出了一種黑黑的顏色,黑黑的樹干上還爆裂著長長的口子,這棵很粗壯的枯死的白樺是林子里一處很獨特的風景,這棵枯樹的樹頭的那些很彎曲的枝杈不斷向著周圍擴展著,那些枝杈在指著不同的方向,另岩央驚訝的是樹頭上還有一個枝杈上掛著綠色的葉片,他就听到不遠處的祥奇說︰「師傅,咱們前邊出現一棵枯樹。」
把頭師傅說︰「密林深處的枯樹最多,咱們往後要看到的枯樹就更多了。」
把頭師傅剛說完這句話後,岩央就听到了那棵枯死的樺樹周圍傳來了響動聲,他就停止了向前走動尋著聲音望去,他忽然間就看到了有一頭黑色的大熊直著身子露出頭來,它有些笨重的身子象一位直立著的人在行走,它尖長的嘴里耷拉著長長的舌頭嘴里發出了一種嚎叫,它晃動著頭部向著岩央他們幾個人撲了過來,岩央就被驚嚇的大聲喊叫起來說︰「師傅,你快躲開!咱們的前邊竄出來一頭大黑熊。」
王叔听到了岩央的喊話聲後,他就急忙跑過來捂住了岩央的嘴說︰「岩央,不許喊叫,咱們是遇見了吉星,你隨著我護著師傅上樹躲避。」
王叔是強拉著岩央的手向著把頭師傅的跟前跑去,倆人跑到把頭師傅跟前時,王叔就輕聲地對把頭師傅說︰「師傅,我把岩央你們倆護送到那棵樹上,我和李兄來對付吉星。」
把頭師傅抖動著胡須很冷靜地說︰「我不上樹躲著,我幫你們把它趕走,不能傷害它身上的一根毫毛。」
王叔用乞求的話語說︰「師傅,你就听我這一次!你老就和岩央一起上樹躲避一時。」
岩央說︰「王叔,我不上樹了,我來幫助你們。」
王叔推著岩央的肩膀說︰「快,快,你現在的身上都打著顫,你快隨師傅一起上樹,你在樹下會幫我們倒忙。」
把頭師傅只好抓住了岩央的手向著一棵大樺樹跟前跑去,把頭師傅和王叔分別牽著岩央的手跑到了那棵很高大的樺樹底下了,王叔把岩央和把頭身上背著的筐簍都給卸在了地下,他還把他們倆人手里拿著的索利棍放在了樹下,王叔最後才把自己的背簍卸于地下。把頭師傅和王叔就用手把岩央從樹底下推到了樹上,岩央手里就抓住一棵大樹杈上到了樹上,他的手牽住了把頭師傅的手後用力就把師傅拉到了樹上,岩央此時為自己從前會爬樹而感到欣喜,他牽著把頭師傅向這棵樹的樹頭上爬去時,他就看出了把頭師傅比他攀起樹來還要利落,岩央隨著把頭師傅攀上好很高的樹頭上杈上時,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向著樹下看去,他這時看到那頭黑熊嘴里正發出了鳴叫聲追逐著李叔,李叔都卸下了身上背著的筐簍向前跑去了,岩央躲在樹上暗暗為李叔捏了一把汗,眼看著那頭黑熊離著李叔越來越近時,王叔和祥奇手里就拿著索利棍向著那頭黑熊跑去,王叔在有著雜草和小椴樹的樹林里跑動的很快,他超過了祥奇後就跑到了那頭黑熊的身後喊喝了一聲,那頭黑熊轉過頭來就邁著笨拙的步子向王叔撲來,那頭黑熊的嘴里還發出一種怪嚎,它耷拉著長長的舌頭又向王叔的方向跑去,這時祥奇嘴里發出了一種聲音後,那頭黑熊又緊緊跟在祥奇的身後追著他跑動起來,眼看著那頭黑熊要追上祥奇時,祥奇就抓住一個樹杈的稍頭打著秋千一樣雙手抱住了一棵楊樹,他就從那棵楊樹上向上爬去,當岩央看到王叔和李叔都爬到樹上後,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把頭師傅說︰「師傅,現在沒事了。」
把頭師傅的臉上顯露出笑容說︰「等它遠離咱們後,咱倆就下樹,我當初和祥奇你們倆說過,放山就是賭性命,它要是舌忝上人臉一口,人的臉面就沒了。」
岩央這是看到了那頭黑熊還沒有離開祥奇所在的那棵樹下,它晃動著腦袋嘴里耷拉著舌頭就圍著那棵楊樹跑動了起來,它最後把它的兩只前爪搭在了那棵楊樹上,它的頭部向上嘴里還發出了一種怪嚎,那頭黑熊在那棵山楊樹上站立了一會後,它最後就在那棵楊樹底下打了兩個滾後逃遁了。
那頭黑熊從那棵楊樹底下逃遁後,王叔和李叔和祥奇他們仨個人都從樹上下來了,岩央就隨著師傅從那棵白樺樹上下來了,幾個人都把自己的背簍又重新背到了身上聚到了把頭師傅的身邊,把頭師傅嘴里說︰「咱們現在都不要驚慌,都去那棵樹下歇息一會,咱們歇息好了後,再向前尋找貨物。」
王叔的嘴里喘著粗氣說︰「師傅,你們沒有受到驚嚇?」
把頭師傅說︰「我放山經常遇到的這種情況,咱們要不慌不忙地處理這事。」
祥奇的嘴里笑了一聲後說︰「師傅,我的怛子要比岩央兄大。」
李叔說︰「咱們現在才算剛剛進山,現在是山連著山,不知啥時能走出密林。」
把頭師傅看著那棵枯死的枯樹說︰「把咱們身上背著的糧食吃沒後,抬到貨和抬不到貨都要出山。」
岩央順著老把頭的眼光一起看著那棵枯死樺樹的樹稍,這棵枯死的樺樹離他們幾個人很近,岩央就仰著頭看著枯樹頂端的那一枝有著綠葉的樹枝,岩央跟在他們幾個人的身後走到了那棵枯死的樺樹底下時,他這時就看到了師傅和王叔一起彎腰在地下看著那些倒伏著的草兒,祥奇用手中的索力棍指著地下倒伏著的那些草說︰「師傅,地下這些草很奇怪,它們的頭部都倒向枯樹一旁,這是一棵不算是枯死的樹木,你看它的一個斜枝旁杈還活著。」
王叔在岩央身旁就用手向他比劃著地下長出來的草,岩央順著他用手繞一圈的手勢看出來圍繞著這棵樹的底下的那些青草了,這一圈青草都向著這棵枯樹的方向倒伏著,他又順著二師兄手指向這棵枯樹的樹稍上望去,他就看到了有一只花翅膀的鳥兒在這棵樹頭上來回飛繞著,它的嘴里還發出了一種很急燥和尖銳的鳴叫聲,它扇動著雙翅不停地往下腑沖鳴叫著,劉叔揮著手想驅逐走頭上的這只鳥兒,這只不算太大的鳥兒並沒有想離開這棵枯樹的意圖,祥奇就用手指著圍繞著樹頭飛動的鳥兒問把頭師傅說︰「師傅,你經常放山,你見識過這種性情的鳥?這種鳥的叫聲和棒槌鳥的叫聲有差異。」
把頭師傅抬頭看著那只鳥說︰「我算出來放山有些年頭了,我就在前年時看到過這種鳥兒一次,它只是從我的頭頂上飛過,它要比棒槌鳥大出很多,我不知這鳥的名稱。」
岩央正隨著王叔仰著頭看著那只正在飛動著的鳥兒時,他就听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師傅大聲地喊了一聲︰「棒槌——」,
王叔用很大的聲音問︰「師傅,什麼貨?」
把頭師傅回答︰「看不清……」
把頭師傅嘴里喊了這聲後就跪伏在地下,岩央這時就看到了在樹頭上飛動的那只鳥兒向別處飛走了,他看到樹下這些倒伏著的草兒一下子就直立起了身子,王叔就順手把岩央拉倒在地下跪了起來,岩央就看到師傅往地下嗑了三個頭後嘴里就默念著,把頭師傅從地下站起來後臉上就顯露出微笑說︰「你們把我扶到這棵枯樹上,這個貨就伏在這棵樹上,我上樹把這貨物抬出來。」
王叔和李叔在樹下給師傅搭個人梯後,岩央和祥奇就扶著把頭師傅的後背把他扶到了王叔他們倆人的肩膀上,把頭師傅的雙腳很快速地離開了他們的肩膀,他的雙手摟抱住了這棵枯樹干就上了樹上,白奇和二師兄就仰起頭向著師傅望去,岩央在地下就向著這棵枯死的樹頭上望去,他只看到了整個樹干上,還有一些小螞蟻和昆蟲在樹干上來回爬動著。
王叔用手向一棵樹杈下指去,李叔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轉向了岩央,李叔就用手向一個枯死的樹洞里指去,岩央這才看到了在那個枯死的樹洞上有一朵很朦朧的小紅花,他一時就猜到了那朵小紅花就是人參的方位。
岩央站在樹下看著把頭師傅的動作,把頭師傅踩在了這棵枯樹的一個樹杈上,他從腰間就抽出來了一根紅繩系在了那枝有著紅花的秧子上,他又從腰間抽出了那個骨 在那個樹洞里抬了出來,他又從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紅布包著那貨說︰「我抬一個女敕女敕的三花兒,我請求山神爺的饒恕,我抬出了一棵不該抬的貨。」
王叔就和他解釋說︰「這是兩三年的貨,還能對付著能拿上手,師傅在樹下沒辯清才喊的山。」
把頭師傅終于從那棵枯死的樹木上下來了,他把用紅布包裹著的那棵參打開後,岩央就隨著王叔他們很仔細辯認著這棵參,岩央看到了在紅布上的參和人形近似,參的兩條細細的腿腳上還有一些很細微的根須,他現在認清了那棵參的睫葉和花朵和從樹洞里取出來的濕土,葉是有著明顯脈絡的扁圓形葉,花是不算太大的小圓形小紅花朵,把頭師傅把這棵參又用紅布包裹起來後就裝在胸前的口袋里,他的臉上就露出笑容說︰「咱們抬出的貨小,我本意不想抬它,我沒看清花頭就喊了山,抬出來它我心里不忍,抬出來了就讓你們開開眼,咱們要找尋的是有品味的大貨。」
王叔說︰「師傅你沒看清花頭,山神爺不會怪罪的,我到那棵楊樹上做個記號。」
把頭師傅揮了揮手說︰「你去!做完記號咱們再往前尋找。」
岩央隨著師傅幾個人一起拿著索利棍往前尋找時,他就看出了原來向枯樹跟前倒伏的草兒都立了起來,他不解地悄問王叔說︰「王叔,這些草和原來不一樣了。」
王叔說︰「參是百草之王,它周圍的草都向著它的方向伏倒,咱們現在把它抬出來了,這些小草都豎立了起來。」
把頭師傅說︰「岩央和祥奇對放山才算略懂一二,往後便有更大的見識,現在他倆知道了放山的辛苦了,從這往後咱們更要加些小心才是,不要說過多犯忌的話語,山神爺會在暗中保佑咱們。」
岩央和老把頭他們幾個人正在這個下午沒有再尋到一棵人參,臨近傍晚時分幾個人就準備晚飯,岩央祥奇只是在樹林子里拾些干柴,把頭和王叔他們一起支起了鍋灶就煮出了一種小米粥食,晚上他們喝著粥食吃的是煎餅和一些山野菜。他們幾個人吃過很簡單的晚飯後天色就有些黑沉了,這是把頭師傅才讓幾個人搭起了窩棚,岩央就師傅幾個人一起在林子里尋找一些小的木料,他們還在林子中挑選最大的樹葉,幾個人在天黑之前終于搭建成了能容五個人睡覺的兩個窩棚,他們又從背簍里拿出了 皮鋪在了窩棚里,五個人準備晚上在這個窩棚里睡覺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