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再四處尋找項淨,可是,也不知道是項淨隱匿的太好,還是傳出來的這個消息是假的,任憑這麼多的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十四俠項淨。
就是因為有這種情況發生,煩躁、抑郁、再加上淤積整整十年的積怨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
魔道人終于有忍耐不住的了,暴躁的開始動手逼問起來,而就是這個時候,一位猥瑣的道人隱忍多年後也終于爆發了。
先是在汾州府營救起遇難的太越十四友的家人,隨後從汾州府殺進了太越山,一家一家的營救最終殺到飛狐陘,從里殺到外,又從外殺到里,來來往往整整殺了三個來回,最後才意猶未盡的帶著一身重創回到汾州府。
秦州清微道派的東南珪道長是天級高手,汾州府的人都知道,可他會如此強悍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南珪道長突破地級瓶頸進入天級領域才多長時間呀,不過十年的時間,要知道依東南珪這個歲數才進入天級領域幾乎也就到頂了,這是全天下武林的常識。
習武是看天分的,天資聰穎的人在體力充沛,筋骨強勁的青年或中年就早早的進入天級,而六七十歲筋骨衰退的年歲幾乎就沒有再度晉階的希望了,東南珪能夠突破地級晉級為普天級高手已經跌破很多人的眼鏡了,還能指望這些人認為他會有多高的水準不成。
亂花迷了汾州人的眼楮,根本看不透南珪道長晉級的真象。
既然決定在江湖里為清屏峰扎下一根釘子的南珪道長下山就沒有想到過早些回去,這幾年他幾乎將整個的汾州府里的道經全部收集到手,看,悟悟道,教教正銘,閑暇時間與太越十四友在汾州府的親人混個臉熟,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被破軍、神箭、紫霞、密幽四大門派糾集在一起的江北豪杰,隨著時間的推移,熱血早已不在,除了時不時的傳來項淨在那里那里又殺死了誰誰誰的消息之外,汾州府似乎和項淨沒有任何關聯。
汾州府不是沒有人出去尋找過項淨,尤其是太越山項家更是出動無數次人手去迎接項淨,可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排出去的人手從來就沒有回來過的,而且隨著大量正邪人手在江湖上與項淨糾纏,不經意間已經積累出種種想象不到的恩怨,鬧到後來太越山根本就沒有人敢出汾州府和太越山的。
四大門派僅僅留下幾個人員算是在證明他們還沒有放棄,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江北豪杰在汾州府已經拖不下去了,而項淨在江湖上積累下的恩怨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抹平得了的。
恩怨有積累自然就會有爆發,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傳來成為所有事情的導火索,汾州府內大批量的魔道人沖進太越十四友的每一家,沒有說法就是個殺。
那麼凶殘,那麼凶惡,任何敢于阻擋的人都會被無情的抹殺,無需任何借口。
轉眼間,僅僅是轉眼間偌大個汾州府就沒有一個人敢于插手的了,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再加干預。
就是這個時候,一個被暴虐驚破膽的孩子逃了出來,直接奔向他認為唯一會幫助他的地方,那個天天捧著本道經搖頭晃腦的猥瑣道爺存在的地方。
那個猥瑣的道爺果然沒有讓失望,沒有讓他的希望破滅,當看到他闖入大院驚恐哭啼的時候,當看到還在他身後緊追不舍的人的時候,和善猥瑣的道爺瞬間變成了凶神惡煞,抻出一柄寶劍道爺化身為殺神。
一夜之間,南珪道爺從城南殺到了城北,從城東殺到了城西,當听說還有一批人沖入到太越山的時候,殺意未盡的道爺拎著殘破寶劍沖上了太越山。
太越山十四友一般居住在汾州府里,一般居住在太越山上,雖然這十四個人結拜為兄弟不過家並未居住在一起。
幸好南珪道長在這里居住的時間夠長,幸好南珪道長與人為善和這十四家相處不錯,誰家住在那里都一清二楚,否則短時間還真的找不到那里是那里。
誰都沒有想到,所有人心中不過是出入普天級的南珪道長竟然會有神人一般的功夫,誰也沒有想到樣貌猥瑣而又和善的南珪道長殺性會這麼濃,從一家殺到另一家,從陘口里殺到陘口外,看到漏網之魚竟然好不放棄再度追殺過去,從白天一氣殺到黑夜,一條飛狐陘從里殺到外整整趟了三遍才住手,帶著三劍五腳十三拳的重傷意猶未盡的拎著那口都快變成鋸齒的寶劍,施施然轉回汾州府。
太越山流血日,讓整個汾州府內外的魔道誠惶誠恐,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沒有什麼名氣的清微道派的猥瑣道長竟然會這麼猛,這麼狂暴,但狂暴殺虐並不能讓魔道人害怕,相反越是血腥越是讓他們激動,畢竟一個身負重傷的高手再厲害能有多厲害,而能殺死一位這麼厲害的高手的想法更加誘人。
別人是如何想的南珪道人不知道,他現在正咬牙承受著大發神威後嚴重的苦果。
三劍之傷都是皮外傷,敏捷的身手能讓他躲閃開要害致命的部位,敷上藥幾天就沒多大問題了,現在南珪道長最大的問題是那五腳十三拳,武者手腳的力道再小也不是身體能硬抗的。
況且三劍五腳十三拳上附著的各種暗勁進入體內,互相糾纏、時時破壞,這些換誰都不是什麼舒服事。
短短幾天南珪道長臉上就掛著一層灰敗之色,而更讓他揪心的卻是,就在他大發神威的時候,看守家中的正銘失蹤了,連帶的還有四大門派留守的幾個弟子同時都消失不見了。
不禁如此,這幾天汾州府這個挑桿大院更是頻頻進來太越十四友的家人,倉惶逃來的家人,這說明汾州府的幾家都已經被人攻破了,即使是有大軍看守也難耐這些高來高走的武者。
一連事情讓南珪道長根本不能精心休養,原本就重傷在身,被二十一股各種暗勁破敗的身體更加虛弱起來,看到南珪道長衰敗的樣子誰的心里都不好受,都感覺心里堵得慌。
原本以為大院里會是個安全地方此時也感覺不到一點安全感來,逃難的人們臉色都難看起來。
「 !!!!」
一個巨大的響聲過後,緊閉的大門被重重一腳踢開。
啊!!一聲驚叫過後,院子里的人刷的一下將目光匯聚在一起。
幾個漢子拎著刀劍謹慎的走了進來,目光環視最終落在人群中面色灰敗的道人身上,仔細打量下後緊繃的臉終于松弛下來,小心的噓了一口氣,挺起了胸膛︰「好了,朋友們,這賊道人真的身負重傷,不堪大用了。」
隨著漢子聲落,唰的一下,大院迎面高大的牆上齊刷刷的冒出十幾個人來,個個手持刀劍耀武揚威大聲叫著名頭。
「南山五怪見過南珪道爺。」
「鐵嶺三妖見過南珪道爺。」
「銅陵一棍見過南珪道爺。」
「哈哈,朋友們一個不堪大用的猥瑣道人還用這樣嗎?管涔山六雄在此,今天要取你狗命。」
攀上牆頭的幾個漢子還能裝模作樣的敬重一下,門內沖進來的幾個漢子卻嘲笑著撇了撇嘴。
「不堪大用了!!」
南珪道長提著破敗的長劍緩步走上前去。
「道爺!!我們來。」
站在南珪道長身後一個漢子搶了過來擋在南珪道長身前。
院中正有幾個強壯的漢子圍著南珪道長說話,此時看到大批強者闖入院中,看到南珪道長又要硬撐著上前迎戰,不禁感到心中大慟。這些人都是石基他們的家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上幾手,雖然這幾個人並不是那麼太強但是卻沒有怕死之人。
「不用。」南珪道長笑著拍了拍中間的漢子,從他們中間穿過。
漢子還要在動,南珪道長擺了擺手道︰「你們守著這些婦幼,對付他們這幾個小蟊賊,沒問題的。」
「沒問題的,哈哈,笑死了,南珪老道,就你現在病怏怏的樣子,可別走兩步自己摔死在地上吧?哈哈哈」
管涔山六雄中的老大搶先一步站在當前,晃動著手中鬼頭刀猖狂的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聲身後五個兄弟也笑著跟了過去。
「咳咳,不滅了你們,我怎麼能摔死呢?」
南珪道長輕咳了兩聲,手中長劍一揮。
「是嗎??嘎!!」
一道寒光劃破空間,耀亮人眼也憋住了響徹院內刺耳的笑聲。
牆上人僅是一閃眼瞼的功夫就听到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就看到飛血隨著劍光濺了出來,就看到管涔山六雄雙手無力的松開,刀劍當啷一聲跌在地上,掙扎著向自己的脖子抓去。
虛空中六雙手抓啊抓啊的,卻怎麼也抓不到,唯有腔中鮮血無盡的噴灑,最終‘ 當、 當’軟軟的跌倒,無力的痙攣抽搐。
「啊!」
牆上幾人駭然之下跌落在地,恐懼中看著管涔山六雄如同被抹殺的小雞,抽搐的蹬著腿腳,最終慢慢的臥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