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遷遨,在西道都統領府內與展遷遨爭奪統制一職的人是你?」
方東吟驚訝的看著南宮,上上下下打量半天,似乎是想要找到南宮那里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是我,您是??」
南宮他們進屋時正是方東吟帶著醉酒的玉朧煙回房的時候,隨後大家都忙著問都統領府的問題,並沒有講到方東吟,所以南宮看到方東吟和沈襄幾個人很熟悉的樣子,心中滿是疑問。
「大俠方東吟,南宮不認得?這位是南宮述,俠龍荀洛的一位小朋友,那個是正銘小道長,沈少爺的師佷,清微道派東南珪道長的愛徒,那位是神箭山莊的皇驥小哥。」
海休閣隨意的為兩人介紹下。
「啊,竟然是方前輩。」
大俠方東吟的名頭果然赫亮,方一提起頓時南宮、正銘、皇驥肅然起敬。
方東吟也向他們點頭示意,尤其目光落在南宮述的身上時特意的頓了一頓︰「南宮小哥竟然就是挑起西道都統領府統制挑戰之人,的確了不得呀。」
「統制挑戰?方大俠你都知道了??」
海休閣這個時候才恍然問道。他很奇怪,要知道南宮述剛剛進屋沒有多久,怎麼和展遷遨在西道都統領府發生爭端的事情方東吟就知道了呢。
方東吟一笑道︰「現在恐怕不僅僅是我知道了,半個帝都恐怕都知道了。」
「嗯,怎麼會呢?」這下連沈襄都好奇起來。
方東吟笑道︰「展遷遨來到帝都是十分高調的,因為他是由閬苑閣少主邀請來的,可誰想到剛進帝都沒有兩天,在西道都統領府就和南宮小哥發生爭端,就這,還不瞬間傳遍整個帝都呀。」
「老天,又是你們潑玉巔和閬苑閣的老事發生。」海休閣捂著腦袋申吟了一聲。
方東吟笑呵呵的道︰「恐怕這回比我和林西唱那回鬧得還要大。」
「怎麼???」海休閣挑著眉頭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方東吟。
方東吟無奈的端起肩頭道︰「因為這次涉及到統制一職,要知道,兵權誰不喜歡,本來這是西道都統領的事情,可宗澤大人偏偏許給南宮小哥了,雖然南宮小哥腰上掛著一塊天武軍軍牌,但誰不知道他是武林人,既然宗澤大人自己在內部開了一個口中,那些看著兵權眼楮都綠了的大人們還不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呀。展遷遨恐怕還僅僅是一個開端。」
「嘶」
瞬間,所有人都不由得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擔憂的看了南宮一眼。
「這個展遷遨!」海休閣苦澀的一皺眉頭︰「難道他就是閬苑閣少主挑選的那個人。」
「有可能,極有可能。」方東吟眼中帶著幾許憂愁,看著海休閣只感覺得口中發苦︰「煙兒本想在向百陌和你中間選一個,看來是不成了,早就听說閬苑閣的少主足智多謀,神機妙算,選的這個時機真好啊,選的這個點也真的讓人難以應付,看來她這次是不走尋常路了。」
「海大少,怎麼回事,能和我們好好說說嗎?」
听了半天,沈襄有些發暈,不由不細問清楚。
方東吟看了看海休閣,海休閣一指方東吟道︰「這個還是要方大俠來解說吧,畢竟你參與過潑玉巔和閬苑閣的事,你說的清楚些。」
「也好,畢竟潑玉巔的事情在江湖也不是什麼隱秘,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方東吟一笑點頭同意。
「這本身在江湖上是個傳說,雖然我參與過事情的經過,不過真正的事實我也不清楚,潑玉巔也沒有和我們講說過。據說大約是在幾百年前,那個時候潑玉巔和閬苑閣還沒有破出三仙閣,兩位始祖還是當年三仙閣三大仙人的弟子。」
說到這里海休閣看到沈襄眼中的迷惑,略一抬手打斷方東吟的話,看著沈襄給他解釋道︰「三仙閣是兩千年前由三位絕世高人隱居後其弟子成立的。三位絕世高人傳下三系道統,因為三位高人當年在武林中被尊崇為玉仙、鬼仙和玲瓏仙,故而稱之為三仙閣。」
看到海休閣低聲為沈襄解釋,方東吟詫異的眨了眨眼楮,稍後又講道︰「想來從三仙道統上就能夠知道潑玉巔傳承玉仙道統,閬苑閣傳承玲瓏仙道統。其實兩位始祖結怨起因還是因為情事,當然到底是因為什麼情事因為時間過去很久了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當年三仙閣兩大聖女破門而出自立門戶還是在武林中鬧出很大的風波來,不過三仙閣地位超然對于此時從來不置一喙。」
「事情到底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從潑玉巔和閬苑閣自打成立以來,每二十年門下各處一弟子,滿江湖尋找一不過而立之年的青年才俊比拼到是從未間斷過。」
「這麼多年這麼多的青年才俊就認可被他們兩個門派挑選,爭斗。」
南宮雙眼一瞪,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平時他也就是听听笑笑,可現在他似乎被牽制到這個爭斗行列中,頓時就感覺到十分的不自在。
方東吟笑笑道︰「既然都是一代才俊自然都是心高氣傲之輩,沒有偌大的好處誰會當作兩派的棋子。」
「什麼好處??」
「得到什麼好處,只有自己知道,此非能和外人道也。」
南宮還是皺著眉,滿臉不豫。
沈襄手指挑著葫蘆站了起來,隨手拍拍著他的肩頭︰「不喜歡就不去做。」
南宮搖了搖頭道︰「什麼兩派之斗我不在意,可統制之職我必須拿下。」
「我去看看,這個統制到底都吸引些什麼人。」
海休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直向門外走去。
「在帝都海大少也這麼有能力?」
望著海休閣急匆匆的背影沈襄調笑了一句,海休閣走的很匆忙,顯然原本很普通的事情卻因為潑玉巔和閬苑閣兩個門派涉及進去,事情已經被搞大。由于有南宮在內,即使是和他沒有關系也不由他不急。
柳東籬接口道︰「海家可是冀州世家豪門,中原四大州那里沒有他們的產業,那里沒有他們的眼線。」
「哦!」
沈襄應了一聲沒有說話,其實這些他也明白,即稱豪門那可就不單單是指武林或是江湖了,但凡被稱之為豪門的幾乎都是牽扯到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豪門可不僅僅是子弟眾多,各子弟還必須在任何行業拔首出頭,又為朝堂重臣,又為地方郡守,又是商業翹楚,又是江湖大豪,有做默默為家中聚財的,有為家中撐腰的,也有如海休閣者為家中揚名的,種種種種不一而足,如此才是豪門大家的底蘊。
海休閣是屬于海家豪門外放的一種,他不僅僅是可以為海家揚名,更是海家武力強橫的一種表現,平時多是游歷天下很少動用家中的力量,十幾年一直如此。可自從他認識沈襄,認識南宮、柳東籬之後的這兩個月,動用家中力量似乎已成習慣,在永安府還僅僅是要了一張永安府守備的推薦函,這次恐怕更要動用家里在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了。
不管海休閣在江湖名望有多大,可是回到家里畢竟還是個小字輩,在旁人眼中驚天九人龍也許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可到了身為朝堂重臣的長輩面前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樞密直學士、金紫光祿大夫海中天在大宋朝堂是個聞名天下的大儒,在中原也許不如大晟殿教諭朱靜山有名望,但在儒家學者眼中他其實並不比朱靜山差,在這樣人物的眼中,海休閣從那里看都不過是個孩子,還小的孩子。
既然是一個將海休閣看做是孩子的老人,自然就月兌不開凡俗那種老人的天性。
老人有什麼天性,很多,恐怕數都數不清,不過喜歡孩子絕對能排在前三位,尤其是非常出色的孩子更加討人喜愛,海中天看海休閣就是這樣。
想來也是,海休閣人長的英俊,氣勢出眾,文采不菲,武功更高,闖蕩江湖十幾年從來沒有過什麼不好的緋聞出現,這麼正義的形象哪能不讓長輩喜歡。而這次尋求老人的幫助更加是為了正事,好上加好,時間不長海休閣就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茶水未過三巡,海休閣輕飄飄的走進隨心園梅字三號樓。
從走路有的人說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和心思來,不過沈襄他們對海休閣的心思卻怎麼也把握不出來,明明海休閣的臉色凝重偏偏他的腳步是那麼的輕盈,輕盈的甚至能讓人感覺到雀躍和歡喜來。
截然逆反的感覺讓人看得郁悶,郁悶的想吐出血來。
「事情很嚴重嗎?」
唯有沈襄還是那麼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悠悠然的吃著酒水,任由馥郁的酒香飄散出來。
「很嚴重。」海休閣隨意的點了點頭,似乎在他行走的路上心中就有了決斷︰「從太傅、太保到少傅、少保,從樞密院事、參知政事到御史大夫、六部尚書很少有沒參與的,最終恐怕有十幾人參與,嗨,統制的爭奪誰都控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