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請留步」
沈襄剛剛跨出酒肆大門,酒肆內一位老者急忙叫了一聲。
「閣下請留步」
緊接著兩道人影唰的一下攔在沈襄身前。
沈襄停下腳步抬頭觀望,發現竟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冷原五位強者中的兩位。與此同時酒肆內老者也疾步跑了出來,沈襄定楮觀看,不禁笑了。
老者是一身長袍大褂的掌櫃,滿臉汗水流淌,手上抓著逍遙巾不住的擦拭著。
「怎麼有事?」
沈襄淡淡的一笑。
「啊,客官,您看,這幾位大爺都醉了過去,您這就走不太好吧。」
掌櫃擦拭著汗水,支支吾吾的道。
「哦,可是酒錢沒給?」
「啊,不不不,不是。」
「那是為何??」
「這個,哪個??」
掌櫃不停的擦拭著頭上流下的汗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看到沈襄一直在追問掌櫃,攔在身後的兩位強者不願意了,冷笑一聲道︰「閣下何必難為掌櫃的,實話實說了吧,你將這幾位前輩醉倒是何居心。不說明白豈能放你走。」
沈襄一听笑了,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兩位一身華服身披鶴氅的中年人道︰「似乎一切事情的經過閣下都看在眼里,酒是我求他們吃的嗎?我一直在說他們的酒量不行,不行,可他們偏不信,最後他們真的吃醉了,卻還能是我的不是。」
中年人臉色一抑,沈襄說的是實話,可實話是實話,卻不能讓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可不讓走卻又沒有攔著他的理由。
「這些我們管不了許多。」
刷刷又是兩道身影閃過,酒肆內又閃出兩位強者來,一個是位面黃肌瘦,留著幾根稀稀疏疏的黃色小胡子,一雙眼楮賊兮兮的老者,還有一位是個光頭大漢,健壯的身材,果著胸膛露著碩壯胸肌。
「你們管不了許多。」沈襄很是好奇的看著這兩位︰「你們管不了許多什麼?」
說話的是那個大漢,提著一對盂缽大的拳頭上下揮舞著︰「這些前輩是四王子派去擊殺宋齊王的,被你一壇老酒醉倒,耽擱了四王子的事情萬一要是遷怒我們,我們可承受不了他們的怒火。放你走,沒門。」
「四王子派去擊殺宋齊王」
沈襄扭頭看了眼跌倒一地的大金強者們,他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幾乎都是神級強者,尤其是老阿隆、申子勰和觸龍三位幾乎都不弱與驚天九人龍那幾位。
他記得在老阿隆初一進入酒肆的時候就曾听禿鷲說過,他們是四王子派來的最後一批,在他們前面還有什麼第一批第二批的。
金國四王子好手齊出要擊殺宋齊王趙栩嗎?
沈襄想了一想就將這些拋到腦後,凡間事情有些他能管,但有些他是絕對不能管,尤其是關于世俗國家間的事情。
「少爺」僅一點耽擱,裴述就將大驪二驪拉了過來。
隨聲轉頭,沈襄淡然一笑舉步要走。
「閣下要闖過去。」
大漢嘴角一絲冷笑,抬步就向沈襄撞了過去。
「滾。」
項羿一聲冷哼,比大漢還驕橫,嬌小的身體比沈襄快上一步頂在大漢身上。
「 。」
根本不成比例的兩具身體撞擊在一起,發出毫無私假的撞擊聲。
「啊呀。」
項羿毫不在意,可大漢卻狠狠的摔跌出去,叫聲很大,呲牙咧嘴的樣子再加上他那張扭曲的面孔,顯然很痛,即使是旁觀的幾個人看著都覺得心里都痛了。
踫撞在沈襄眼前,沈襄卻視而不見一般向馬車走去。
「閣下,真的就這般走了嗎。」
老者和那兩位中年人再度舉步攔在沈襄前面。
沈襄嘴角一咧,身子一飄就閃了過去,再旁人看去,三具身體就是三具虛影,被沈襄洞穿一般。
「這」
老者和兩位中年人駭然張口,跌倒在地的大漢也咧著嘴半起半爬的僵在地上。
「你們這幾位前輩醉倒是醉倒,但和我們沒有關系,我不希望有人再打擾我們公子。」
裴述十分高調的掃了酒肆前的人,手中馬鞭啪的在半空中甩了一個爆響,清脆的甩鞭聲好似震破空間,傳入所有人的腦海里,讓他們腳下一虛就是一個趔趄。
「這,這是什麼手段。」
酒肆內白冷原五大強者中最後一位走了出來,這是一個老人雍容華貴的氣度此時蕩然無存,駭然的望著那輛豪華的馬車。
「不知道,很神奇,應該是一種音波功吧。」
站在門外的三位強者遲疑著回了一句。
「走了,怎麼般呀。」
掌櫃的也擠出半只腦袋,看著漸趨遠去的雙駕馬車哭喪著臉叫了起來。
「一個小家伙就將鐵爺撞飛,一個車夫又身懷如此神奇的音波功,那個公子虛幻的身法顯然也絕對不是尋常人,那個老者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誰能攔得住他們。」
老人嘆息了一聲,遲疑著扭過頭掃了眼酒肆內的六位強者,往日大金國無敵般的六位強者剛剛被伙計們攙扶起來,一個個都失去了意識死人般的爬在桌上,呼嚕呼嚕的睡得那個香。
「國師阿隆前輩,四王子府少卿申子勰前輩,大盜觸龍前輩,禿鷲三雄,我的老天,誰能告訴我那碧荷蓮香到底是什麼酒啊。」
掌櫃的幾乎是哭天搶地般的嚎叫起來。
六位強者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清醇的酒氣,嗅在鼻中都是撲鼻的香,時間長了都能感覺到精氣神分外的振奮。
「這不是毒藥,就是酒。」
幾個人相視對望後肯定的道。
「可是,這是什麼酒啊,這麼大的勁,神級的強者都抗不住。」
大漢一邊咧著嘴一邊揉著小月復,顯然和項羿相撞他吃的虧絕對不小。但外功強者對一些疼痛還是有些抵抗力的,些許疼痛顯然擋不住他對能將神級強者都醉倒的酒產生出濃重的好奇心。
「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叫起來。」
幾個人苦笑著走了過去,老阿隆誰都不敢如動,畢竟他可是大金國的國師。五個人一人負責一個小心的推著,小聲的叫著。
沒有反應。
推推搡搡後就是大呼小叫,又然後手上又帶上了真氣。
還是沒有反應。
「我的老天,這是啥酒啊。」
大漢脾氣有些暴躁,第一個將用上了大力的手推拿在觸龍的胸口,只听得觸龍的胸口發出砰砰的響聲。
「鐵爺,你下手小心點,別傷到觸龍前輩。」
老者眉頭一皺低聲喝道。
「我,MM的,我都推宮過血了,這人還是不醒過來。」
大漢滿臉不耐的叫了起來。
「好了,看來是叫不起來了。」雍容華貴的老人第一個停下手來,低頭略一思索後道︰「我看還是將這幾位前輩帶到我家去吧,放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大驪二驪一氣奔跑出了白冷原,路上很多人都瞪著雙目卻沒有一個人敢動,顯然裴述那一下甩鞭很具威懾力。
從白冷原到六連山脈路途可是不近,一個是在金宋邊境,一個是在大金內月復,換普通馬車還不要奔行個一年半載啊。不過大驪二驪就不要了,遇到沒人的地方一個時辰就能奔行萬里,遇到有人的地方也疾若奔馬跑個百十里也不是個問題。
「少爺,你說大金四王子派幾路高手刺殺齊王趙栩到底是要干什麼,能不能得手呀。」
項羿靠在程伯身邊小聲的問著沈襄。
「這可不好說,齊王趙栩現在幾乎就是大宋天朝軍方脊柱,他要是折在金人手中對大宋的打擊可是難以承受的。」沈襄不在意的道︰「至于能不能得手,那可要看齊王身邊有沒有防備,防備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少爺,他可是齊王耶,身邊的高手還能少嘍。」
項羿不相信的叫道。
裴述在旁笑著接口道︰「項羿,你可別忘了,剛才被碧荷蓮香放倒的那幾個可都是先天煉氣期的,這樣的人要是狠心刺殺的話,得什麼樣的人才能防守住。」
沈襄笑而不語的品著手中的酒,有些話他沒說,但裴述項羿和程伯他們知道,那六個被碧荷蓮香放倒的人有多冤。碧荷蓮香,海休閣、柳東籬、瓶隱子、少西子他們都吃過,卻沒有一個人被放倒,可為什麼老阿隆他們卻偏偏被放倒了呢。
自然,酒是被裴述做了手段,里面蘊含的靈氣發生了變化,當然變化對人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老阿隆他們在酒醒之後都會得到些好處的,但醉酒中能否耽擱什麼事情就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
「少爺,齊王不妙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程伯突然開口道。
「哦,齊王」
沈襄一愣也皺了下眉頭,目光落到程伯的手上時才恍然,原來剛剛程伯是用袖里乾坤的手法在推算。
「齊王」沈襄念了一句後也屈指推算起來。
「齊王命星晦暗,九死一生啊。」程伯眉頭一皺,似乎是有些疑惑。
「嗯。」沈襄點了點頭,放下手後道︰「齊王已經遭劫,看來大金四王子的刺殺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