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遭劫?四王子用計?」
裴述、項羿兩個面面相覷,沉思起來。#本章節隨風手打
「好了,好了,世俗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沈襄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葫蘆,不在意的合上了眼楮。
「哦,也是。」裴述也笑了笑︰「在世俗待久了,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些。」
項羿也呵呵笑了兩聲︰「誰說不是,接觸的這些人天天說的也是這些,腦子都被他們給同化了。」
一陣嬉笑之後,這些世俗事情也就被他們拋在腦後。
走進大金國深處,天氣就變得越來越冷,甚至在跑出十萬里路程之後,漫山遍野的樹木和大山已經蓋上了厚厚的雪衣。一路走來,風景獨特,讓沈襄他們充滿了好奇心探出窗口左看右看。
走到這里很少能看到高大的城市,都是好遠好遠才能遇到一兩村莊。為適應山區和林海雪原居住的環境,此地多出了不少沈襄他們沒有看過的交通工具,爬犁、獨木舟和樺皮船等。
爬犁是將兩根樹干用火烤後彎成弓形,上端翹起,貼地部分上面鋪板或做成箱式,駕以馬、牛,載人載物極為輕便。
河流上的用的是獨木舟是由粗大原木鑿空而成,可容數人。
還有一種樺樹皮船,制作雖然較為麻煩,用著卻很簡單。要先做龍骨,里外附上樺樹皮,一人可以扛著行走,一個人也能駕駛應用,相當輕便。
村莊也多依山傍水而居,以方便和適應他們的生產生活習慣。
房屋正房一般為三間或五間,坐北朝南便于采光,均在東端南邊開門,形如口袋,俗稱「口袋房」。東西各有廂房,配以門房,這便構成通常所說的四合院。房屋多為起脊磚瓦房,房柱皆插地,門向南開,高大寬敞。
房內正對門一間謂堂屋,又稱外屋,設廚灶鍋台、水缸,為了便于取暖,灶通西內室火炕,從堂屋西牆開門為里屋,為南、北、西三面構成「萬字坑」或「蔓枝炕」。
為御北方寒冷,有的還建有火地。屋外西山牆頭砌有圓形煙囪,高出房檐數尺。煙囪根底有窩風窠,以擋逆風。南北牆上有窗,窗戶紙糊在窗欞外,紙上淋油或鹽水,免得為雨雪淋濕月兌落。
窗欞及門上亮子窗欞構成各種圖案,美觀牢固。窗戶分上下兩扇,上窗可用棍支起通風。桌的左右鋪有氈褥子以待賓客。房欞、椽、棟多有雕花油彩。廂房則設碾房和倉庫。
房外四周環砌圍牆,院內東南豎「索倫桿」,桿上有錫斗,桿下放三塊石,稱為「神石」。首發桿後是一面用磚砌成的壁牆,牆頭飾有雨搭。
男人皆穿羊皮、狐皮、狼皮大氅和用駝毛絮里的大衣,褲子多用牛皮縫制。女人則喜歡穿紅色和其他顏色的連衣裙,天冷時外罩對襟棉大衣,也穿羊羔皮、狐皮、狼皮大衣。姑娘們穿各種繡花衣服,在花帽上以貓頭鷹羽毛作帽纓。
一路行來,看到的與大宋大夏相差得太多,無論是人的相貌,風俗習慣,還是山川景色。
大宋的秀麗,大夏的壯觀,大金的雄渾,各種風景給予他們不同的體驗。
可惜,大驪二驪的腳程實在是太快了,在沈襄他們意猶未盡的時候就來到六連山脈腳下了。
「一人一個方向,開動吧。」
沈襄長笑一聲,迎著冰冷的北風騰空而起,腳下掠過一座又一座山峰。
「速度,快快。」
裴述和項羿左右一分,踩著古樹怪石,越過小峰高山。
三個年輕人選的是最遠的東西北三個方向,留給程伯的位置是最近的南方。
沈襄主僕四人一人一支子午周羅盤,凌空而立推算起來。
這一次需要布置的是北方玄武大陣陣基,陣基與完整大陣的區別就是只需要定下陣位、陣眼,而不需要靈物和驅動,這就讓他們的工作少了許多,也輕松了許多。
幾番計算又計算,幾番小心又小心。沈襄他們四個人不分晝夜的堪輿了整座山脈,最終選出六十五個合適的山峰,布下斗、牛、女、虛、危、室、壁這七曜七星陣位。
陣位被他們推演出來,而後沈襄又點下七曜七星陣眼。
北方玄武大陣由一共八百多顆星辰組成,而這八百余顆星就是由八百多個符組成。各種各樣、數量繁雜、功能各異的符集成在一起,就是由它們組成了蛇與龜的形象。
整個玄武七曜共計八百余顆星,組成了六十多個下級大陣。六十多個下級大陣組成了七個中級大陣,而這七個中級大陣組成了北方玄武大陣。
此時的玄武大陣關系到未來真正的四象挪移,絕對不能草率而出現任何紕漏,所以沈襄他們四人這一次布置的雖然只是陣基,但態度卻比布置完整的大陣還要認真。
一個符又一個符的書寫,一個符又一個符的埋置。
書寫的時候小心又小心,無比認真。
埋置的時候計算有計算,準確無比。
這個大陣不僅僅是布下就結束了,它還是需要計算與原玄武大陣的距離和方位,也需要計算與白虎大陣、青龍大陣的距離、方位。同時還要計算出這個玄武大陣對三個大陣的吸引力,務必在挪移的時候方位不能出現任何誤差。
而最最關鍵的就是,當原玄武大陣挪移的時候方位和此玄武大陣不能有什麼太大的誤差。而最為耽擱時間的就是兩座玄武大陣的誤差,畢竟兩座山脈的山峰不可能一模一樣,他們還是要好好計算一下,這里就是正反五行大陣發生挪移的時候最能發生誤差的地方。
計算、推算在修真者眼中是最耽擱時間的,而時間在他們的眼中是最不值得注意的。
一轉眼的時間,當玄武大陣陣基布置完成的時候,兩年的時間又過去了。
「竟然用了兩年的時間,時間可真快。」
項羿小手一掐,詫然叫道。
「管他兩年還是三年,就差青龍大陣了,我們的謀劃終于要結束了。」
沈襄揉了揉嘴巴,將口中的酒咽了下去,他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急迫和怯意。
不應該啊,四象大陣快要完成了我應該感到高興啊,為什麼會產生出一絲怯意呢。
這種第一次出現的情感然沈襄又幾分欣喜又有幾分憂慮,因為他不知道這種情感對他是好還是壞,不能是情感出現差錯了吧。
「是啊,咦,程伯,為什麼大陣要結束了,我的心跳的怎麼這麼快,是激動還是膽怯呢。」
項羿的小手拍了拍胸脯呵呵笑了兩聲。
「是激動吧,近鄉情更怯,凡人的情感應該是這樣吧。」程伯無可無不可的回答。
「是啊,就是這樣,離家很久的人要回鄉了,明明應該是激動無比,但是卻能心生膽怯。」項羿也點了點頭。
「哦,是這樣啊,凡人的情感就是這樣奇怪。」裴述也拍著大驪的驅車而動。
都這樣,我這也算是正常的。
沈襄默不作聲的向後一靠,嘴角含著笑看著窗外。
六連山的玄武大陣既然完成了,那下一站就是鬼方國的天涯山脈。
鬼方國的天涯山脈是在鬼方內陸,鬼方國是大宋天朝的最東方,大金國的東南方,從這里走呈直線就要經過大宋的帝都,然後路過東閩國才能進入鬼方。
如此一來,沈襄他們也不用回清微山,徑直向東南走去。
跨過幾道山,淌過幾道河,偶爾停下尋間酒肆補充一下酒菜。
雖然他們飲露餐霞,多少年不吃不飲都沒問題,但是口月復之欲的欲.望他們還是戒不了的。
一路上裴述和項羿看著山村的口袋房,河流間的獨木舟和樺皮船,還有雪地上的狗爬犁,指指點點、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而這些沈襄看著也是很開心,說真的,沈襄無論是在修真界還是在凡間界都是在大門大戶中生活,修真界不用說了,就連凡人界的清微山清微道派雖然敗落了,可他們的生活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布置四象大陣一路走來十余年,從來都是速度的飛來飛去,也沒有這般在尋常百姓家走過。
看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雖然是貧賤的日子,但臉上那份安逸滿足還有點小幸福的樣子,根本是沈襄從來沒有見過的。
又一次跨上雙駕馬車,沈襄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平淡的百姓生活似乎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也更沒有接觸過的,看來我情感的感悟有些偏頗了。
「少爺。」程伯看著沈襄似乎是感覺出來什麼。
沈襄呵呵笑道︰「看到尋常百姓生活,對我的心境有些感觸。」
「哦。」
程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對于沈襄的功法,程伯裴述項羿三人都一直心有疑惑,卻從來沒有敢問過。因為他們從來沒看到沈襄修煉過,更不知道沈襄修煉的是什麼樣的功夫。可無論他們的修為到達什麼樣的程度,都怎麼都看不出也模不透少爺的修為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百姓生活對少爺的心境竟然能有觸動。」項羿和裴述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狐疑。
項羿對著口型向裴述說道︰「你說,少爺到底修的是什麼功法。」
裴述一聳肩頭︰「我也不知道。」
說完裴述探頭向外望了一眼笑道︰「看,快到邊境了。」
裴述的話語未落,一陣破空的弓弦聲‘砰砰’傳來,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