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在這樣我才感覺到驚詫,汪培元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年青人雙眼緊緊的盯著破口大罵人群中昂然而立的一位富家公子,一絲怒意漸趨增長著。
就在剛才,下的街道上一絲寒光立刻引起他的注意,待他及時轉首望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青年閃身擋在另一個青年身前,在他的手指間正夾著一枚鋼針。
動作奇快無比,尋常人根本感覺不到,但是趴在窗口的青年卻看個正著,他看到那枚鋼針奔的正是被保護青年的心口。如此一枚鋼針刺進胸口絕對會要了他的命,鬧事間如此狠辣,公然奪取人的性命,如果是旁人也許沒有什麼,不過是一番慨嘆而已。可是,依這個青年人的身份是絕對不允許的。
「汪培元??」
壯漢迷惑的望著青年,很陌生的一個名字,他只能尋求在這個青年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哼,是汪彥直的孫子,帝都有名的才子大少。」
青年嘴撇了一撇,滿是不屑。
吵鬧不過是一個開始,滿街的人以為這些人不過是一番吵鬧而已,可青年人卻知道,都動手開始暗殺了,事情就絕對不能是以一番吵鬧告終的。
「汪彥直!!!」壯漢微微點了點頭,當世大儒汪彥直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可是,汪彥直的嫡孫怎麼可能在鬧市里做出如此大丟顏面的事情。」
「大丟顏面,都要當街殺人了,還怕死嗎丟顏面不丟顏面的。」
青年撇嘴唾了一口,雙眼緊緊盯著下,他知道,暗殺不成就出言怒罵,那下一步絕對是要強行襲殺。
暗殺、強殺都應該怕人看到和怕人知曉,汪培元為什麼要如此引人注目的吵鬧一番呢?
青年心念一轉,他就隱隱的猜到汪培元的用意了,為什麼汪培元要如此不顧顏面的演出這一場鬧劇?
自然是要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殺人的借口。
當街殺人沒人知道可以,可是在偷襲不成的時候,他們迅速的被那個青年人鎖定。暗殺不成那就明殺,汪培元似乎是有不得不殺的理由,于是他將雙方的關系演變成當街起了齷齪而引起糾紛的兩群人,都是年青人,自然受不得齷齪,于是一時錯手殺人。
「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汪培元非殺不可呢?」
青年緊縮著眉頭,有些猶豫了。
如果僅僅是暗殺的話,他得管,可如果在暗殺上有必須得殺的理由的話,他管了弄不好就要陷進去。汪彥直畢竟是天下有數的大儒,得罪他可不僅僅是得罪他一個人,弄不好就是一群人,甚至是一群世家豪門。
想到這里,青年將目光像汪培元身邊人掃去。
「呲這麼多人,有胡家,有白家,有蔡家,這麼多大儒嫡系子弟,他們要干什麼??」
越看青年的眉頭越是緊縮,事情真的不是自己看到的這麼簡單。
吵鬧的確如同青年推測的那樣發展,幾個蔑客指著對方鼻子怒罵一番,而那四個人也毫不客氣的進行了反擊,出面的是塊頭最大的一個年青人。塊頭最大自然嗓門也大,轟響如雷的聲音輕易的就將幾個蔑客的聲音壓倒,憤激的聲音中口水如雨般噴灑,剎那間就將對面幾個公子哥噴了一個濕漉漉。
「羞煞我也」
一個公子哥悲憤異常的吼叫一聲,手中折扇陡然拋了過去,他率先出手了。
隨著折扇拋飛,二三十人嘩啦一下沖了過去,伸拳的伸拳,踢腿的踢腿,整條街迅速轟響一片。
折扇穿過兩個蔑客砸像青年漢子,與此同時兩個蔑客四手齊伸得也向漢子靠了過來。青年漢子雙眼一瞪,神色異常鄭重,高大的身軀巍然而立,一聲低喝身上一道金光燦然閃過。
「咚咚」
接連兩個悶重的聲音從青年漢子身上發出,那是兩個蔑客拳腳擊打在青年漢子身上發出的,聲音沉悶渾然不似肉.體相撞發出的聲音,更像似拳頭擊打在金屬上一般。
青年漢子對蔑客的踢打並不在意,而是伸出粗大的手掌一把將飛來的折扇抓在手中,大手似慢實快臉色也異常鄭重,仿佛輕飄飄飛來的折扇要比兩個大漢擊出的拳頭更有威脅。
撕拉,折扇被大手一把抓住,一股極重的力道撞擊在青年漢子的手掌上,青年漢子掌心一麻,剛剛握緊的手忍不住的松了一下。變化很隱秘,也很很快,一聲輕響折扇就在手掌與扇子間的力道下唄撕成兩半。
「汪培元竟然有天級的身手???」隨心園三的中年人臉色一變,失聲低呼道。
「呵呵,隱秘的很深嗎?」悠閑看戲的青年淡然道︰「不過,當世大儒汪彥直的嫡孫身手自然不能差了。」
說道這里,青年身子卻不由的向前探去,似乎想要更仔細的看清楚這些世家公子們。
地面二三十人一起動手自然讓場面愈加混亂起來,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其中驚現卻非場外人能夠體會得了的。隨心園上的兩位眼光異常的高,入眼處自然看出這二三十人都身懷絕技,絕非普通蔑客和紈褲公子可比擬。
「那是什麼??」
混亂中,上青年猛然眼中精芒一閃,雙眼死死的盯著街上剛剛被人扯破衣衫的一個青年。這個青年就是剛剛被鋼針偷襲的那位,衣衫被扯破原本是一件極其輕微的事情,可從衣衫破損處跌出一只精巧的葫蘆。
葫蘆跌落在地上,他的主人勃然變色,雙臂一晃怒吼一聲,大力的掃開兩個蔑客俯身就向那只葫蘆抓去。
就在他的主人的手指堪堪要抓住葫蘆的時候,一只大腳正踢在葫蘆之上,嗖得一聲,葫蘆激射而出向遠處看熱鬧的人打去。
「不要」
眼看著葫蘆飛出,他的主人根本不管身後一只手悄然拍向他的後背,自然也看不到那只手掌下暗露一點寒光。
「混賬東西」
上青年似乎是確定了什麼,怒喝一聲刷的一下從窗口跳了下去,跳下的同時手中茶杯‘嗖’地飛出,‘’的一聲正中手掌下暗藏的短刃之上。
「該死,是先生的葫蘆。」
就在青年剛剛落地的身後,人群中猛然躥出兩道人影,速度迅疾挾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入人群。
里啪啦一陣聲音傳來,圍在葫蘆主人身邊的五六個人轉眼間就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掙扎著半天都爬不起來。
「先生的葫蘆???」
躍到街道上的青年聞听就是一愣,迅速的抬起頭正看到站在葫蘆主人身邊的是兩個青年漢子,其中一個身體十分魁偉的青年手中握著的正是被踢飛的那只葫蘆。
兩個青年表情十分激動,根本不管又圍上來的豪門士族人,兩對眼楮死死的盯著葫蘆的主人。
「葫蘆還我。」
葫蘆的主人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危險,雙眼緊緊的盯著魁偉青年手中的葫蘆大聲叫道。
「什麼人敢壞我的事。」
汪培元眼看事情就要成功卻突發驟變,頓時俊白的臉上煞氣騰騰而起,一聲厲喝沖了過來。
「九天,殺。」
從上跳下的青年人雙眼同樣緊緊盯著魁偉青年手中的葫蘆,聞听汪培元的話頓時怒火爆燃,殺氣騰騰的吐出三個字來。
「是,侯爺。」
在青年人躍下高的同時那位中年人也緊隨著跳了下來,就站在他的身後,雙眼同時注意到魁偉青年手中的葫蘆以及那兩位青年漢子,腦海中頓時就明白了,想到葫蘆的主人剛剛險遭不測,現在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圍攻,瞬間就怒火沖頂。就在他剛剛欲要動手的時候听到了年青人殺氣騰騰的三個字,想都沒想就應了一聲。
「傅大哥、蘇大哥,都交給我。」
中年人一聲暴喝,人刷的一下沖入人群中,隨即就听到一連片的慘叫聲。
二三十人看似很多,可在高手手下根本禁不住幾拳幾腳。如果那一句話來比喻那就是,狂風卷落葉啥樣,他們就啥樣。
‘九天,殺。’
青年三個字出口,中年人認真的執行著,一陣狂風般襲過人群,瞬間就倒下一片。待到圍觀者震驚的睜大眼楮認真看時,汪培元帶領的二三十人能夠完整站立的不過六七人而已,而他們身邊東倒西歪的躺著一地死尸,鮮血汩汩的流淌一地。
「你,你們是什麼人,真的敢在帝都殺人!!」
汪培元腳下慌張的移動著,躲避著正向他腳底流去的鮮血。
中年人已經停下殺手,根本威脅不到汪培元,可躺在他腳下的尸首卻又幾個被中年人劈空斬破喉嚨的,在他們喉嚨處如同嬰兒小嘴一般的傷口卻汩汩的流淌著鮮血,鮮血毫無阻擋的向汪培元的腳底下流去。
「還有五六個呢,等著下羔呢?」
中年人是停下殺手了,可魁偉青年身旁那位身體清瘦修長的青年漢子卻冰冷的吐出一句話來,這句話清洌的響在整條街上,直接讓所有人的臉都變了色,也讓中年人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