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萬賴俱寂。
「新兒,告訴其他人,說我累了,誰也不許進來打擾,包括你。」夏慕清在進入寢殿之前,甩下了一句話。
在如今的清雲殿,她只需要輕輕說上一句,便沒人敢違她的意思。
新兒也不例外。
不消片刻,夏慕清的話已下傳至每一個宮婢內侍的耳朵里,那些宮人們略有些緊張的心頓時放松不少。
在無人打擾的清靜下,夏慕清躺在舒適的軟塌上,望著窗外的夜色,有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心頭,徘徊不去。
她不明白,既然越天安已經在東秦為質,為何這次北越還要與東秦開戰?
既然需要以質子來保一方平安,那北越可有能力與東秦抗衡?
她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從軟塌上一躍而起,她必須去看看那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
走出兩步,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些東西帶在身上。
推開後面的木窗,她縱身一躍,便靈活地融入了窗外濃黑的夜色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輕靈得猶如一只狸貓。
輕車熟路地來到梨園,遠遠地便見到幾名手持長槍的禁衛軍守在門口,腳下不由一頓。
看樣子,情況有異。
夏慕清微微思忖了一下,隨即返身走到離門口較遠的圍牆外,舒展了一體,輕身一躍,雙手牢牢抓住磚頭之間的縫隙,雙腳輕蹬牆壁,猶如一只壁虎般無聲地向上攀爬著,轉眼間已翻過了圍牆。
借著燈光,放眼望去,只見此時梨園中也全是禁衛軍的身影,幸好園子大,雖人數眾多,但分散開來也不見得有多少了。
夏慕清小心地避過崗哨,潛身來到那座越天安居住的小樓,只見那大門口兩邊也站著兩名禁衛軍,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雲傲這是要干什麼,才兩天時間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沿著陰影處悄然來到其中一人身後,夏慕清雙眸一凌,出手如風,豎手為刀,砍在他的脖頸上,那人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在旁邊那人察覺之前,夏慕清極為迅速地用同樣的手法招呼了他。
將他們的身子扶正靠在牆壁上固定好,再將頭盔稍稍壓低,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有何異樣。
輕輕地將門推開一個口子閃身而入,順著樓梯走上二樓,來到唯一亮著燭光的房間前,用手指捅破窗戶紙往里看去,只見那雕花大床上躺著的正是越天安。
門被無聲地打開,夏慕清走到床邊看著睡著一臉踏實地男子,不由一笑。
這樣的情境下還是安睡,亦非常人了。
「越天安。」她小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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