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伴著蘭香的氣息,女子的櫻唇緊貼著他的耳際柔柔喚了一聲。
彎起的眼楮笑意盈盈,黑而明亮的眼瞳在燭光下有著琉璃般的光澤,散發出勾人的媚惑之色。
柔滑的絲綢摩擦過果.露的胸口,好似一條游水嬉戲的小魚,酥麻入骨。懶
轟地一下,秦雲傲咬牙硬撐的理智轟然倒塌。
垂在身側一直失去指揮的雙手動了動,便要伸手圈住她的腰。
未料有人動作比他更快,精準地擒住了他的雙手往後一擰,一條不知從何處多出來的絲巾又快又狠地纏住了他的兩只手腕,緊緊地繞著椅背,令他動彈不得。
秦雲傲怔了一怔,對上夏慕清輕撇嘴唇略帶得意的笑容,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夏、慕、清!」男人猶如一頭發怒的獅子般怒吼。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什麼好心。
夏慕清的身子往後退開幾分,這一聲河東獅吼差點震破了她的耳膜。
她早就料到這個男人會如此反應,不但面不改色,唇邊的笑意更濃。
「秦雲傲,想讓我侍寢,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讓你在這椅子上坐一晚上,想必你的腦子應該會清醒很多。」
身子動了動,準備從秦雲傲的腿上下來,身體下方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異樣,那持續升溫的灼熱此刻正堅硬地頂住她那里。蟲
臉上頓時飄起了紅雲,她快速地下了地,清咳兩聲以掩尷尬。
秦雲傲臉上更是有著可疑的暗紅,緊擰著劍眉︰「夏慕清,你想讓我欲.火.焚.身而死麼?」
那個小帳篷就這麼立著,頗有頂天立地之勢,若就這麼頂一晚上,恐怕他不得不找花慕白開個方子補補身體。
夏慕清也覺得這次玩得有點過火,不過,心里也沒有多大的愧疚感,畢竟本來就打算好要給秦雲傲一個教訓,叫他以後再不敢提這樣的要求。
不過,以目前的狀況讓他在椅子上過一晚上,似乎也有點過分了。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給他解開絲巾之時,綠珠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姑娘,雲公子,大夫人請您二位馬上到大廳一趟。」
這一句話,無疑解決了兩人的難題,雖然兩人的心情天差地別。
「還不快解開!」秦雲傲完全是命令式的口氣。
這個時候上官煙兒命人來傳話,定是有什麼要緊之事,他斷定了夏慕清會放了他。
正要上前松綁的夏慕清立即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道︰「別以為煙兒來找我就一定會放了你,你若惹我不高興,我照樣綁你三天三夜。」
「你!」秦雲傲怒目而視。
「我說得出做得到!」夏慕清斜睨著他,語氣不佳,「求我,我就放了你。」
「求你?做不到!」秦雲傲不免氣結,他這堂堂一國之君,何曾拉下臉面來求過一個女人?
夏慕清雲淡風輕地看了他一眼︰「做不到是吧?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悠悠地抬起腿,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去。
「站住!」秦雲傲不停地深呼吸,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不斷告誡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
夏慕清回頭,看著他不說話。
「求……」話就在嘴邊打轉,可就是說不出來。
夏慕清挑了下眉,回過身就要走。
「求你。」秦雲傲一咬牙,艱難地說出令他倍失顏面的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會等著報今晚之仇的那一天。
「求我什麼?」夏慕清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這個男人太過驕傲,今日她必須挫挫他的銳氣。
「求你……放開我。」秦雲傲的怒意快升至頂點,面上的紅潮卻漸漸退卻,有些發白。
這輩子,哪怕是在記憶中最晦澀最陰暗的那段日子,他都沒有開口求過人。
除了那一次,對那個人,然而,那個人卻活活地扼斷了他的希冀。
這一個求字,挑起了他極不願意回想的過去。
夏慕清敏感地發現了他的異樣,不再說話,很快地松開他手上的絲巾。
秦雲傲默默地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抿緊薄唇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挺直的脊背猶如戰場上他手中的銀槍,筆直立于天地之間,王者的氣息渾然天成,但是,這樣一個傲然的背影,卻有著一種令夏慕清突感酸澀的悲涼。
她壓下心中的錯愕,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這個男人,有著很多她所不知的過往,突如其來的情緒上的轉變,她知道,不是緣于她。
此刻,她倒寧可他如以前一樣,被她氣得暴跳如雷,亦好過這般寂寥如晦。
大廳里除了上官煙兒,還有府內的幾名主要管事,每個人表情都異常凝重,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夏慕清一眼就見到地上橫放著的一具尸體,七竅流血,雙眼未閉,從發黑的臉孔與手上的皮膚來看,應該是毒發身亡。
看到秦雲傲與夏慕清過來,上官煙兒的臉色緩了緩。
「雲公子,慕清姑娘,你們來了。」她有禮的招呼了一聲。
「煙兒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夏慕清身到她身邊問。
而秦雲傲則將視線定在地上的人身上,表情若有所思。
「小六,你來說說。」上官煙兒轉向一邊的小六。
「是。」小六走到那尸體旁邊,指著他道,「此人自稱是菜農老王家的親戚,今日老王生病不能前來送菜,便由他代送。小的覺得此人面生,不放心便跟在他後頭,沒想到他趁著小的不留神之際,跑到了後院的水閥旁,鬼鬼祟祟地十分可疑,小的叫上其他人將他抓了起來,不想他竟服毒自盡了。」
夏慕清心下一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的秦雲傲,卻見他雙眉輕輕地皺了下。
碧玉府的飲用水以及縈繞整個碧玉府的溪水都是通過這個水閥來運作的,若是這個水閥出了問題,那必將給碧玉府帶來不小的損害。
「煙兒姑娘,可有對水驗毒?」她沉聲問道。
「有。」上官煙兒面帶憂慮,「府中所有可飲用的水以及吃食我都親自驗過,其他從通過水閥流動的水我也命人去查驗,但均無發現下毒的痕跡。」
夏慕清略略放下心,上官煙兒的醫術她是知道的,普天之下僅次于花慕白,而用毒解毒的能力也是相當高,若她都覺得無毒,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里。
「煙兒姑娘,我看此事可能比我們所看到的還要復雜許多,這個死士定是受人指派,進碧玉府定是有所行動,我們還需謹慎行事。」有種不安的感覺在夏慕清心頭升起。
「慕清姑娘所言不錯,我已命人在府內進行全面搜查,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不妥之處。」上官煙兒秀眉微攏,眼中的憂色越發重了起來。
夏慕清轉向自進門後便未置一詞的秦雲傲。
「這事,你有什麼想法?」
秦雲傲靜默片刻,道︰「可以肯定,越天鐸與秦雲風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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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
上官煙兒與夏慕清,秦雲傲三人靜坐在大廳,一夜未眠。
整個碧玉府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
昨夜突發的事情就是一記警鐘,這里一定有著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究竟是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只能等。
連續幾日的連綿陰雨在昨夜已經停止,金色的陽光穿透晨霧照射在碧玉府的屋檐,被雨水沖刷得 亮的琉璃瓦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暈。
府內的人被昨夜的事情壓抑了一晚上,乍見到這樣的好天氣,心情頓時放松下來,人人臉上都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盈盈的碧水波光粼粼,水中的魚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不時地拍打著尾巴。
站在溪邊,夏慕清看著清澈的流水,想了一晚上的事情還是沒有頭緒。
過了片刻,水里的魚兒似乎懶了,在水里不再似先前那般活潑,而夏慕清等人也開始有點頭昏腦漲的感覺。
上官煙兒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倏地蹙了起來,沉穩的臉孔瞬間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