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的後果便是,頭昏腦脹,滿腦子糨糊,對于前一晚發生出的事情記得似是而非。
夏慕清緩緩睜開眼楮,撞入眼簾的便是陌生的床幔。
一驚之下,才想起昨晚說不想回去,便找了家客棧投宿,之後又請花慕白喝了酒,再之後,她只記得摟著他跳了舞……懶
花慕白?!
她倏然大驚,循著身邊溫熱的氣息望去,一張如玉俊顏赫然在目,挺直的鼻梁圓潤的鼻尖下,呼吸平緩而均勻,水樣桃花的雙眸此刻輕合,遮住了所有璀璨流光。
他就那樣安靜地沉睡于她的身側,如一個乖巧的鄰家男孩,那紅潤的唇瓣輕揚著,勾勒出心滿意足的弧度。
她暗道一聲糟了,急忙掀起被子看了身上一眼,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好,里衣還在。
感受到自己跳得急促的心,不禁好笑,她能與花慕白發生什麼事?
隨即,唇邊的笑意便凝在嘴角。
剛才掀開被子之時,她好象掃到一片白花花的東西,就在她的身側,花慕白的位置。
那是什麼?
陡然驚出一身冷汗,心中已有了隱約的答案,卻怎麼也不想去承認,只是抖索著雙手把被子撐高,極慢地轉頭向那邊看去。
手中被頭驀然跌落,雙手猛地捂住臉孔,這一剎那,死的心都有了。
花慕白為什麼沒有穿衣服?蟲
這是腦子里唯一的一個念頭。
「慕慕,好冷。」身邊響起微啞帶嗔的嘟囔,只見花慕白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閉著眼楮說道,「不要老是掀被子,我光著身子呢。」
這句話不啻于火上添了把柴,把夏慕清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臉上。
「花慕白!」她騰地一下坐起身,看著蹭著被子睡意正濃的他低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雖未與他共枕,但同床是切切實實的事實了。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不著片縷,而她,也只是穿了件單薄的里衣。
這是不是意味著……
她一想到那個可能,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使勁揉了揉漲漲發痛的太陽穴,她盡最大可能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可除了開始那些,後面的事,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听到回應,她扭過頭去,便見到花慕白輕咬著下唇,眸染水光地盯著抓著被子的手,十足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
「慕慕,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他低低地問,似是含怨控訴,又象是傷心失望。
「我要記得還要問你?」夏慕清聲調低了一拍。
看他的樣子,怎麼反倒象是她對他做了什麼。
「你昨晚……昨晚……」花慕白支吾了兩聲,白潤的面龐漸漸飛起了紅霞。
夏慕清身子一震,抖著嗓音問︰「昨晚到底怎麼了?」
「昨晚你……」花慕白飛快看她一眼,旋即低下頭很是羞澀地小聲說道,「討厭啦你,昨晚那樣對人家,你怎麼可以全都忘了。」
轟……
夏慕清只感覺晴空一個霹靂,打得她魂靈出竅。
「我……對你……」她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竟不知道該如何說,怎麼問。
可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要說真做了那種事,身上肯定會有感覺才是。
花慕白象是要證明他說的話,忽拉一下掀開被子坐起,指著脖子與身上到處可見的青紫淤痕︰「慕慕你看……」
夏慕清杏眼圓睜,這種痕跡她再熟悉不過,與秦雲傲親密之後哪次不是留下這種深淺不一的淤青暗紅。
這是她的杰作?
那邊花慕白卻嘿嘿一笑︰「想不到慕慕你表現這麼勇猛,倒叫我有些吃驚了呢。」
「閉嘴。」她臉色煞白,將臉埋進被子里,「不要再說了。」
如果花慕白所說是真,叫她以後如何面對他,又如何面對秦雲傲。
「花慕白,昨晚的事情到此為止,就當沒有發生過,從此以後再也不要提了,行嗎?」她低聲說道。
雖說對秦雲傲還有氣未消,但此刻她對他卻只有愧疚。
花慕白微微一怔,許久,才緩緩說道︰「慕慕,說起來我也是你的人了,如果你不打算負責……」
話只說了一半,意思卻是明了,只是那憂郁的眼神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對不起,這個責我沒法負。」夏慕清狠著心開口,見他還想說,她作了個停的手勢,「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
她身子輕輕顫抖著,拖了被子蓋在身上也還是覺得冷,她真的與他……
低頭苦笑,事情已經夠糟了,又發生這樣的事,情況還能更壞些麼?
花慕白低下頭不再說話,他知道她這個時候心情定然不好,但唯有如此,在她受到傷害之時才能夠多一分帶她離開的把握。
並非有意騙她,只是不想她傷得太深。
如若是他多慮,他自然會把真相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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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月要跟大家道個歉,本來說了昨天再更一章的,結果一直沒時間碼字,沒有兌現自己說過的話。不管是何種原因,終究是月食言了,向大家說聲對不起。
另外,感謝送花送荷包送咖啡以及留言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