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菜的畫,上面畫了很多人,賴雅芝,魚白,魚菜自己,還有葉堇,四個人排成排,笑得很高興,天上飄著一個帶著光圈的男人,是魚青山。~
很孩子氣的畫,卻說出了孩子最真實的內心,她喜歡葉堇成為她的家人。
賴雅芝坐在菜菜書桌的位置上,耳朵里听著葉堇關于長腿叔叔的故事,很惡俗,菜菜卻听的很認真,一只手拉著葉堇,另一只手上抱著葉堇送他的大狗熊。
一直到魚菜閉上眼楮,發出均勻的呼吸,葉堇才小心翼翼的拉開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對著靜候在旁邊的賴雅芝做了一個走的手勢,兩人悄無聲息的走出去,獨留進入深入睡眠的魚菜。
葉堇拿起放在衣架上的外套,賴雅芝一直站在他身後,不曾說話。
「賴姨,」葉堇走到門口輕喊,賴雅芝如同被通電的機器人,抖了一下,本來有些消散的神采,出現在眼楮里,看著葉堇,再一次出現初見時的疏離。
「我走了。」葉堇無聲的嘆了口氣,轉過身,打開門。
「等一下。」又是一聲急切。
葉堇疑惑的轉過頭,看著慌亂之中賴雅芝,今晚她不一樣的讓人心疼。
「恩?」
「你我」眼神游移,就是不往葉堇身上看。
「告訴我,無論是什麼。」葉堇人整個轉過來的看著賴雅芝,看得認真。
「今晚別走好嗎?」賴雅芝臉色不太好看的看著葉堇,認真期盼。
「然後呢?」葉堇的眼神捉模不定的看著賴雅芝,面色如常。
「只要陪著我說說話就好,我有自知之明。」賴雅芝有些自我嘲諷的看著葉堇。
「好。」
「恩?」一直有些轉不過彎的賴雅芝看著葉堇愣住了。
「我說好,我們今晚聊一夜。」葉堇拉著賴雅芝進了屬于賴雅芝的房間,隨意的坐到床上,反觀賴雅芝卻不自在的沉默不語,更是在葉堇關上房門的一瞬間,繃緊神經。
「賴姨,」葉堇好笑的看著已為人婦,更是有一個女兒的女人,自己又不是大灰狼。~
「恩。」站在原地不動的賴雅芝,回應道。
「坐下好不好?」一直佔據主動的葉堇,再次提出建議。
「好。」賴雅芝坐到床腳,逆來順受的模樣,讓葉堇有些撓頭,自己沒打算做什麼啊?
「我們來聊天好不好?」
「好。」
「今天很特殊嗎?」葉堇看著賴雅芝,眼里有一絲探究。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
「你今天?」葉堇眼里多了一層銳利,邏輯思維過人的他,推算日子,臉上多了層陰沉。
「你知道菜菜不是魚青山的女兒。」賴雅芝眼神空洞看著遠處,不知道自己的臉是多麼虛無。
「我知道,我翻看過魚青山私人醫生的資料,在認識你之前,他的命根子已經傷到了,很嚴重,甚至有一邊被切掉。」葉堇委婉道。
「青山對我很好,這麼多年都和我兄妹相稱,溫柔,體貼,很疼菜菜,剛生下菜菜的那幾年,我過的很幸福。」賴雅芝本來蒼白的臉露出一個淒婉的微笑。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葉堇拉住賴雅芝冰涼的手。
賴雅芝沉默的坐著不再言語。
「今晚你為了甩開他,上了我的車,我看著他一直跟到超市。」葉堇不管賴雅芝的表情有多難看,依舊說著。「他是個禽獸,你卻要做你的好女兒,在父母面前裝著什麼事都沒有,賴雅芝,你究竟是孝順還是傻?!」
葉堇恨鐵不成鋼的問,想要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漿糊。
「你不懂。」過了好半天,賴雅芝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不懂?那誰懂?是你長眠地下翹辮子的丈夫,還是討厭你到極致的母親,更甚是你什麼都知道,卻裝傻充愣的父親?是因為你不小心而被自願生下來的菜菜?誰都不懂你,你擺這副死人臉給誰看?」葉堇聲音不大,卻句句如魔音灌腦,讓賴雅芝的身子一陣搖晃。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驟然猛烈遮住耳朵的賴雅芝歇斯底里的大叫。
葉堇一把按住有些癲狂的她,抱在懷里,聲音放柔,「乖啊!噩夢過去了,什麼都會好的。」
賴雅芝幾乎要斷弦的神經,經過好一陣子才舒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靠在葉堇身上,神情像極了菜菜。
「我要恨誰?我該恨誰?是父親把我撿回來,母親的女兒確實因我而死,哥哥說他是酒後亂性,他是全家的希望,我能怎麼辦?是我欠他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靠在葉堇懷中,賴雅芝重重的鼻音說著憋在心里二十年的話,又一把鼻涕蹭了葉堇一身,這時的她,不再是黑寡婦,只是有些迷茫的小孩子,真的很茫然。
「你是豬啊!」葉堇沒好氣的梳理她凌亂的頭發,惡聲惡氣道。
「啊?」賴雅芝紅紅的鼻頭,紅紅的眼楮出現在葉堇胸口,很小白,也很誘人。
葉堇不自在的挪了一下視線,接著惡語相對,「你給他們家的還不夠嗎?本來在圈子里連三流都算不上的賴家,二十年內跟做了直升機一樣,魚青山幫了他們多少,你又幫了多少,沒有人比你清楚,當年他們像賣女兒一樣把你嫁給魚青山,你就不怨?」
「那是應該的。」賴雅芝喃喃道。
「他們對你壞是應該,你對他們好也應該,你怎麼不去出家,普度眾生算了。」葉堇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戳穿,「我記得前不久你收購一家老牌會館,人家可是被你弄得家破人亡,你那時候怎麼不檢討下應不應該的問題。」
「那不一樣!」賴雅芝掙扎的坐起,依舊在葉堇腿上,反駁道,「那是生意,我答應青山好好照顧公司。」很好,很有底氣的反駁。
「你把姓賴的一家當成生意不就完了,魚青山要是知道你做了那麼多虧本生意,指不定從墳里跳出來,罵你傻。」
「青山才不是這樣的人。」有些笑意的賴雅芝,輕捶了一下葉堇,態度親密自然。
「他們就是吃定,你和魚青山都不是這樣的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你自己想想,除了他們有事需要你的時候,什麼時候找過你,天熱天涼四季變化,想過你沒有?」
「我每年過年,和爸爸生日都有回去,他們都會對我噓寒問暖。」
「是啊,一年兩次,讓我想想,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你只佔了三百六十五分之二。」葉堇嘲笑道,「他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四月二十六,魚菜的生日是一月十三,算什麼長輩,跟狗皮膏藥一樣,只知道伸手。」葉堇很是惡毒的吐槽。
「你記得就好。」賴雅芝看著葉堇很是鄙夷的痛罵賴家人,心里冰封的東西有一塊如同融化一般,趨向沸騰。
如同被掐住脖子一般,葉堇本來自然抱著賴雅芝的手僵硬住,機械的轉過頭看著淺棕色眸子如同玻璃一般的賴雅芝,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躲得遠遠的。
驟然失去溫度的賴雅芝看著葉堇也是一陣沉默。
房間里詭異的氣壓降低,只有一個機器人鬧鐘滴答滴答的響動。
「晚了,睡。」葉堇不自在開口。
「恩。」賴雅芝翻開被子,躺在左側,很大的一張雙人床,頭頂上是魚青山和賴雅芝的結婚合照,魚青山牙齒很白的望著鏡頭,賴雅芝正對著他的下方。
葉堇只是坐在床上,有些僵硬的身軀,看著結婚合照,心里默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謝謝。」不知道過了多久,五感敏感的葉堇都以為她睡著了之時,賴雅芝突然冒出一句話。
「因為我罵你?」葉堇笑著放松下來,躺在右側,兩人中間距離很大。
「恩」賴雅芝背對葉堇,「我知道你關心我。」
「賴雅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很可恨。」葉堇把頭枕在手上,看著天花板懶洋洋道。
另一面沒有任何聲音傳來,葉堇卻知道她沒睡。
「因為你讓我可憐你。實在是太可恨了,我這樣虛偽狡詐陰險的人,居然會同情人。」葉堇狠狠揮了一下右手,疑似破風聲傳來。
「我不用你可憐。」另一邊傳來悶悶的聲音。
「沒辦法,你做的事就是讓人想可憐你。」
「我說不用。」賴雅芝一個利落的坐起,眼里噴火。
「那好,我嘴上不說,心里可憐你。」葉堇無所謂的繼續看著天花板。
「我說了不用。」一拳,飛來,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的拳頭,可以把軟綿的床打出一個深坑,如同熱浪一般,席卷至整個床面。
另一面,葉堇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旋轉,無聲落地,更是騷包的做出一個標準謝幕式,看著賴雅芝挑釁的微笑。
丹鳳眼對單眼皮,action!
兩個人真的打架了,不是傳統的妖精打架,動作高難的神仙打架,讓這兩位深通武術精髓的男女,打得雞飛狗跳又悄無聲息,只是不時傳來的震蕩,讓下的單位以為地震,一夜沖出家門三次,第二天投訴到物業,硬是要討個說法。
拳拳到肉,貨真價實的招式比劃,其中的凶險不足以為外人道也,葉堇第一千零一次的避開女人靠山貼,沒想到這樣柔弱的女人,身手好得讓葉堇驚嘆,看來是得了魚青山的真傳,光看著老八樣的架勢,十成十是趙家宅子里那位老人的隔代弟子。
葉堇不是打不過她,但女人的難纏程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每當他把她掀倒在床上,總是在下一刻又撲向葉堇。
纏斗不休的兩人在黑夜中進行著最原始的肉搏,又都很紳士淑女的沒亮出鋒利的武器,比如說指甲和牙齒。
最後一次賴雅芝被撂倒在床上,她整個人已經濕了。可以猥瑣的講,全身都濕了,氣喘吁吁的看著同樣有些輕喘的葉堇,情形很曖昧。
受不了的葉堇,躺在另一邊。兩個人沒有再動作也沒說話,同時閉上眼楮,三秒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
葉堇是在凌晨六點的時候準時睜開的眼楮,他的生物鐘一向很準。
走出房門做起了早餐,好聞的牛女乃味四處飄散。
當魚白上玩早班回來的時候,驚駭的有些說不出話的拿著手指指著葉堇,眼楮疑似在下一刻蹦出。
「你你」
「你什麼你,吃早飯。」
這時候,賴雅芝一身慵懶的走出房門,頭發凌亂,風情萬種,樣子很是疲憊。
不是魚白想歪了,只是正常人的思維,痴男怨女共處一室,猶如**,不做出點什麼才真的有問題。
「他他」魚白看著令人發指的一幕,表情大悲大喜。
暈了。
不是真暈,只是眼前發黑,站立不穩,頭重腳輕,需要時間緩沖。
聖誕節的夜晚,書友們是不是看完我這章,出去涅?奉上,奉上,有點惡搞,不過還在接受範圍。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