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疼痛告白
鐘江君又住院了，只不過這次只是腦袋有些輕微震蕩，葉堇很奇怪，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不測，兩人的關系又將是如何。
「吃隻果。」
「喝點湯。」
「吃」
「我不吃」鐘江君除了額頭有疤痕，精神百倍道，穿著日式病服無聊的扔著隻果玩，眼楮盯著身邊忙碌進獻各種食物的葉堇。
「吃點，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本來你坐飛機就容易暈機，趁現在多補充。」葉堇耐心注釋。
「你吃。」
「我吃過了。」
「一生呢？」鐘江君視線飄逸，典型的轉移話題。
葉堇把手中月兌掉外衣的渾圓隻果遞到鐘江君手中，略帶酸意道，「跟趙贏正好著呢。」
「葉堇」鐘江君咬了一口，聲音洪亮。
「什麼？」
「我們倆私奔。」
「啊？」
「這里是北海道，只有一天時間，我們走到那算那，我現在只想和你呆在一起。」鐘江君說的理直氣壯，眼眸熠熠生輝。
「你的頭？」葉堇被說得有些心動，終究在誰也不認識的北海道，只和她在一起，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讓人心動的提議。可又有些遲疑，她的頭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了。」鐘江君笑著從床上蹦起，抱起葉堇拿來的干淨衣服，輕松跳下這張床，對著葉堇勾勾手指。
葉堇靠近，兩個身高差距不大的人，越靠近，突然鐘江君一躍而起，環住男人的脖頸，葉堇沒有反抗，小心托著這位現在絕對金貴的小人兒。
「啵」
響亮的一聲，印在了葉堇額頭，扭動一下，又從他身上跳下，跑入衛生間，臨進去前，側頭道，「等我。」
兩個人漫步在北海道街頭，誰都沒有說之前的暴風雪，走走停停，買些可有可無的小零件，葉堇第十一次的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賓利車，臉上浮現怒氣，跟了自己一天，還沒完了，可一轉身面對鐘江君又是笑容溫暖。
兩個人手拉著手，蹲在一處街角，葉堇想拉她進隨便那家店都行，進去休息，可是鐘江君死活不進，只是笑嘻嘻蹲在路邊，看著人群串流。
葉堇無奈笑。
把自己脖子上溫暖柔軟的紅色圍巾，環繞在兩人之間，鐘江君感受著葉堇的體溫，很溫暖，很溫暖。
這是今天鐘江君唯一買的東西，自己不戴，非要圍在葉堇脖子上。
「你曾經也送給過他一條。」葉堇口中的葉堇是之前的葉堇。
「是啊，你給我的日記，我都看了，寫的有些肉麻。」鐘江君故作輕松道，眼楮不怎麼了又有些紅，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
蹲在鐘江君旁邊的葉堇，伸出雙手，鐘江君抖動的肩膀，讓葉堇後腦勺顫，額頭同女人貼在一起，兩人頭頂不知道何時飄落雪花，川流人群越稀疏。
在圍巾和葉堇體溫的守護下，眼淚繼續打濕他的面頰，女人只是啜泣，葉堇知道那本被說成肉麻的日記，此時一定在女人懷中，被小心翼翼的貼身珍藏。
「是我的問題，我不該愛上兩個人。」鐘江君啜泣瘋狂燃燒喉嚨深處，在這無人認識的北海道街頭放縱宣泄。
葉堇抱住女人的手生硬，緊抿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可是這樣的話語只不過是自欺欺人，兩個人明明是不同個體，即便用的是同一個，即便自己同樣更珍惜的是同鐘江君的精神愛戀，江君呢？
不知道具體方位的北海道街頭，亮起夜燈的街頭，夜空中沒有星星，看不見指引方向的明星，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葉堇只知道鐘江君在自己懷中，而自己就應該在鐘江君在的地方。
這是唯一能夠確定的事。
「我們都沒有問題。」葉堇悄然靠在女人耳邊道。
「有的，我心里只有葉堇」
「我就是葉堇。」葉堇點頭回應，以掌心觸踫著女人細膩面頰，協助她恢復溫度。
「嗯。」
「我們是夫妻。」
「沒錯。」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可是鐘江君知道，這都沒有錯，做出決定的人是自己，自己難過，會讓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更難過，抬起頭，淚眼看著葉堇，擠出一個笑容。
葉堇的肺部吸入滿滿的冰冷氣體，慢慢呼出白色，腳下的積雪越厚重，同鐘江君對視。
老實說鐘江君不明白，為什麼就這樣巧，因為一本日記就能弄明白呢？原來葉堇早已到達，到達了自己的心。
如果自己不願意，她能夠踢他，踹他，對他冷嘲熱諷，對他不屑一顧，用盡一切辦法逃離沒有他的世界，可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天，自己就不想逃，以至希望他追上自己緩慢的步伐。
是的，她心里只有他，愛上的不斷是他，只不過兩人的回憶需要從現在開始存檔，他們需要的是現在。
現在的他們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自己依然能夠全心依戀他，她知道，她明白，能夠靠到她身邊守護她的，只有他，不斷是他。
他們不是父女，不是兄妹，不是姐弟，不是暗戀關系，他們是比人類任何一種關系愈加親密的夫妻，鐘江君知道她在做什麼，之後一切關系，一切困難都會在這個關系面前土崩瓦解。
鐘江君想吻葉堇。
之前的十幾年都是葉堇教著她一步一步走來，現在的她迫切的需要主導權。
與雪花飄落的時間相同，鐘江君在一秒一秒的縮短兩人距離，這兩樣都是不可逆轉的動作，絕對無法還原倒退。
嘴唇接觸嘴唇。
直到踫觸錢都沒注意到鐘江君動作的葉堇，只是沉浸在自己擔心的世界里，被溫暖的氣味停頓了呼吸。
反正又不是沒親過，不要緊的，鐘江君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領，用力想讓他靠近自己。
不願意離開的踫觸。
明明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鐘江君覺葉堇竟然比自己顫抖的都要厲害，心里稍微有些開心，兩人嘴唇間的柔軟踫觸到了灼熱的恐怖地步，似乎環繞在他們周圍的雪花都要霎時融化。
甜美觸感透過兩人接觸流竄到兩人腦髓，脊髓，心跳的跳動加到不可思議，好像火花由皮膚霎時入侵，在眼楮深處綻放，刺激人不得不閉上眼楮。
江君喘了口粗氣，耳邊是葉堇斷斷續續的問題。
「吻我？」
鐘江君吻了我？
葉堇難以置信的用單手遮住自己的薄唇，這個情況絕對不是普通的驚動，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將來會經常生嗎？這種事情將會成為習慣嗎？
葉堇頭腦熱，難以想象，覺得自己就像是毛頭小子，兩人對視。
唔。」鐘江君被迫不能呼吸，雖然味道依舊甜到令人瘋狂，可是這家伙都不用呼吸嗎？
好不容易再次分離的兩人，都輕微喘息著，直到一聲低笑，葉堇干脆坐到地上，一只手抓住被雪覆蓋的冰冷頭。
「我曾經想過，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是不是會成為一個爛男人想過想過好多次是結果，現在腦子里都是滿滿的你，鐘江君，我覺除了你，我不想要別人了。」
「對別人不公平。」鐘江君靠在男人身邊，看著不時打量兩人的日本人報以面無表情。
「你不介意？」葉堇挑眉。
「我能夠假裝大方，不過，能夠分享，這里只能有我。」
鐘江君直直抬起頭，手里抓著葉堇大衣的領口，以啜泣的表情吐露再真心不過的心里話，鐘江君以讓旁人躲不開的強大力量，捧出自己的心，下定決心，眼楮里喊著熱淚，一只手抓住葉堇的心髒位置，力量之大讓葉堇覺得很疼。
猶如火焰，子彈，利箭，所有一切，統統向葉堇飛來，射穿葉堇的心髒，比起滿清十大酷刑還要強烈的感覺，撼動葉堇的生命。
想清楚了。」
「你說過不會和我離婚。」
「鐘江君，我在意你多過那張紙。」
「你的意思能夠領綠本子？」鐘江君靠在男人身上，看著人流笑著追問。
「閉嘴。」
「看你在騙人，還說更在意我。」
「我說的是更在意你，同樣也在意那張紙。」
「口是心非。」
鐘江君笑著想要站起來，不成想總之這個動作是挺不測，這個太過于高興的女人因為之前蹲著的時間過長，站起過于用力，加之之前的輕微腦震蕩，頭一暈，重心不穩。
得到平衡的導向葉堇，加之腳下打滑，終究這邊還下著雪，完全的慣性過大，一擊猛烈的肘擊。
葉堇能夠說是毫無防備，亦或者他壓根就沒想到鐘江君會下這樣的恨手，雖然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弟弟應該沒有得罪她。
葉堇臉色由紅到紫，接著一度慘白。
果然人不會不斷好運下去。
停留在兩人之間的時間洪流永遠不會結束，可是葉堇真的想對觀音菩薩，玉皇大帝啜泣。
這是兩人私奔之行的開始。
以疼痛結束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