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104國道的支路上繼續前行。這條支路由雜草和大塊岩石鋪成,與火車道平行,非常狹窄。
40分鐘後,他們看到了飛檐翹角的越王宮,拓跋紀遠遠地停下車來。
朱軍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到值班室,以警察的身份來討要鑰匙。
「跟我來!」語琳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個掛滿鑰匙的大環,把韓逍等人都領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前。
「我有鑰匙,是老師的兒子白希去英國之前送給我的。」語琳輕輕一笑,「白希和這里的一位管理人員是朋友,但他曾惡作劇,偷了他朋友的鑰匙,並復制了一把。」
看著語琳快樂的樣子,韓逍不禁在想白希是怎樣一個人——在組織對語琳的調查檔案里,白希是語琳的初戀情人!
語琳仿佛看到了韓逍眼中的一絲陰霾,回身親吻了他的臉頰一下︰「你吃醋啊?」
韓逍故作鎮定地搖搖頭︰「乖乖,我沒有,我只是在想,女人是不是都忘不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語琳幽幽地反問道︰「連第一個男人都忘掉的女人你會喜歡嗎?反過來,把第一個女人都忘掉的男人,我一定離他遠遠地!」
韓逍摟住了語琳︰「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謝謝你,我以後也只有你一個人了!至于我的第一個男人……其實那時候我還不太懂,我對他的好也很有限。現在時過境遷,記著又怎樣,忘記又怎樣,總之我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語琳低著頭推開韓逍,找出了鑰匙,「叮叮當當」地打開了門。(更新最快)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轉身對韓逍補充了一句︰「相信我!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白希……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是的,她所說的第一個男人是她過去的丈夫,任痕。
「好的,我信。」韓逍點點頭,語琳沒騙過人。
「快點開門!你們聊這種蛋痛的東西干嘛?什麼年代了。」拓跋紀不耐煩地點了一支煙。
語琳把門拉開了幾厘米,向里面望去︰「沒人,這里像墓地一樣黑。」
「真有趣。」朱軍嘀咕著。
四個人走入越王宮中,只見里面古木林立、藤蘿繚繞,數不盡的亭台閣倒映在遍布各處的流水中,曲曲折折。
語琳帶路,韓逍與拓跋紀跟著,朱軍輕輕地關上了門。
韓逍提醒戰友們都戴上子彈似的接力式助听無線耳機,並給了語琳一對,還把她攬入懷中,動手幫她塞進了內耳道里。
隨即,韓逍又拿出了兩枚瓶蓋大小的X-2超微型無線竊听器,在自己的上衣內側別了一枚,又把另一枚交給語琳。
語琳把竊听器扣在了帶上,然後指向了一扇巨大的宮門︰「這邊。」
「嘎吱」一聲,韓逍推開了門。
里面是寬敞的殿堂。
但就在這個時候,大家听見越王宮的正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他們小心翼翼地退回到進來的小門邊,看到外面有一輛深藍色的軍用車,前燈雪亮雪亮的。
一群黑衣人從車上下來,手里都握著槍。
「又是華夏會的人!」朱軍郁悶極了,「那些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大家急匆匆地返回到剛才的殿堂里。韓逍調皮地說︰「讓我們也給敵人設點埋伏!」
「我們該怎麼做?」語琳好奇地問。
韓逍指向門口︰「老朱,你站在門口放哨。門是進來或出去的唯一通道,保護好它。」
「沒問題!」朱軍一口答應下來。
韓逍交給了拓跋紀兩個雞蛋大小的炸藥︰「在殿堂里安好它們,要覆蓋得嚴實一點!」
拓跋紀點點頭。
韓逍將一台微型攝像機固定在一邊,對著殿堂中央;然後又拿出另一台微型攝像機,將它對準入口的方向。
「你在干什麼?」語琳不解地問道。
韓逍笑了笑,但沒回答。他弄好了攝像機,就對著無線竊听器說︰「老朱,你那兒怎麼樣?」
「華夏會的人還沒來呢!」朱軍的聲音從耳機里傳過來。
很好,但時間也不會太多了。
「阿紀,你設好了炸藥沒?」韓逍迫不及待地問。
「好了!」拓跋紀的聲音也從耳機里傳過來。
「那你快找個地方躲躲!」韓逍說完又直起身子,跟朱軍聯系道︰「老朱,你也趕緊找個地方躲一下,我猜華夏會的人就快到了!」
「嗯,嗯。」朱軍連應了兩聲。
韓逍跟語琳解釋道︰「我們將要在電腦中監視這個殿堂。一旦敵進入這里,我們就引爆聲炸藥!」
語琳一邊點頭,一邊推開了殿堂內的一扇雕花小門。
她和韓逍剛躲進去,殿堂里就響起了腳步聲,是華夏會的人進來了。
韓逍馬上就趴倒在地上,把手槍放下,轉而拿出了背包里的筆記本電腦。
他打開一個監視軟件,馬上就有兩個視頻呈現在了電腦屏幕上——從外面的兩台攝像機中傳來。
在右側的視頻中,有一位白衣顯眼的陽光大男孩。韓逍和語琳都認出了他,是「少帥」司馬少康。
一切就緒,韓逍不想再等下去了。
「準備引爆!」韓逍把手挪到了控制炸彈的電腦按鍵上。
馬上,他得到了朱軍和拓跋紀的肯定回答︰「好的。」「OK。」
「數五下後引爆。」韓逍小聲說,「帶好耳塞,開始!」
他在腦海中數著數。
五,四,三……
黑暗中,韓逍一只手拿槍,另一只手放在電腦上。
二,一,零。他按下了電腦上的按鈕。
巨響中,韓逍感到自己的胸骨也震動起來了。隨即,殿堂里傳來了亂成一團的槍聲。
韓逍爬出雕花小門,模索著走上了一段台階,將手槍旋轉著指向各個方向,但黑暗中,他看不見任何人。
少康到哪里去了?
槍聲更加激烈,似乎是有人在交火。
突然,前方亮起了手電的光芒,韓逍驚訝地發現少康和他就只有幾步之遙。
兩人目光相遇︰是恨,是欣賞,是遺憾?
韓逍敬佩少康的深情和重義,但他是華夏會的人,真可惜,他和他注定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