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舉起了手臂,拿著一枚MK2手雷。
韓逍晚了一步,他悲觀地瞄準,開槍。
少康微笑著,拉開了保險環……
此時,拓跋紀正從另一個房間里模出來,向前移動著。突然,他的手踫到了一條硬邦邦的東西——一條對著他腦袋的沖鋒槍。
「不許動!」拿著槍的黑衣人把拓跋紀推倒在地。
而韓逍在躲避手雷的那一剎,他听到了黑暗中傳來槍聲,「 !」。然後,少康的手雷在韓逍的不遠處爆炸,沖擊波把他震得滾下了台階。
不過企圖殺死拓跋紀的黑衣人也倒了下去,剛才韓逍听到的槍聲是朱軍發出的。
但一個獨眼壯男的動作很快,他搶在朱軍攻擊他之前把片刀頂在了還在地上的拓跋紀的脖子上。
「麟組的人都出來!」獨眼大喊道,「否則我就砍掉他的腦袋!」
朱軍舉起手,把槍放在一旁,祈禱自己的投降能掩護住韓逍和語琳。
拓跋紀掙扎著,但挾持他的人壓制住他,使他保持在一個半蹲的姿勢上。
黑暗中,韓逍蜷縮成球狀。他伸手一模,發現別在上衣內側的竊听器丟了,真糟糕。
在確信沒人看見自己後,韓逍又爬回了雕花的小門里面。
語琳正蹲在電腦旁邊,屏幕上的兩段視頻里仍在播放著來自殿堂的信號。
韓逍一邊平躺下,一邊用手槍指著小門。
現在殿堂中沒有了槍聲,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其他人怎麼樣了?
沒有答案。(百度搜索讀看看)
韓逍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腦上,看見有兩個持槍的人從右側的視頻中走過去,但沒有發現少康。
他用軟件把視頻倒帶了整整一分鐘,在少康扔出手雷的那一幕上停住——
右側視頻上,少康轉頭去查看什麼東西,似乎,對著他的攝像機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突然,畫面搖晃了起來,但很快恢復平靜——這應該是手雷爆炸所導致的。最後,鏡頭被震得微微傾斜,而鏡頭里面的少康卻離開了殿堂。
韓逍不清楚少康去了哪,因為似乎沒什麼事情發生過。
語琳用一只手摟住了韓逍的虎背,另一只手點住屏幕上的某處︰殿堂的地板上,一塊玄武岩緩緩向下傾斜,形成一個斜面。
一道光亮從斜面下方射上來!
然後,少康走到了在攝像機前,擋住了鏡頭。再然後,少康沿著斜面走下去,消失在屏幕上,只留下兩個黑衣人守衛在斜面上方。
韓逍將視頻調到當前畫面。
幾秒鐘後,少康從斜面下爬了出來,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他找到了什麼?
韓逍注意到電腦左側的視頻上,拓跋紀和朱軍被幾個黑衣人推搡著走上他剛才去過的那段台階,胳膊被黃色的塑料繩綁在了背後。
拿著片刀的獨眼提高聲音︰「韓逍,還有高語琳!你們還不出來?」
韓逍冷靜地待在原地,輕輕地閉上了眼楮,因為他沒有力量去扭轉這個局面。
如果出現,他就等于交出了自己的性命。
但如果不出現,他就會永遠安全下去嗎?
總之不管怎麼選擇,少康和他的人會毀掉隱藏在這里的一切線索,這點是肯定的。
忽然,少康往韓逍和語琳的方向走了幾步,並輕笑著對身後的兩個黑衣人招了招手︰「去雕花門後的房間里搜一搜!」
隨即,語琳那柔和而熟悉聲音使韓逍猛然睜開雙眼︰「司馬少康,我們又見面了。」
她從韓逍身邊繞過去,跨出了雕花小門,舉起雙手。
一個黑衣人押著語琳,並把她送到了拓跋紀和朱軍身邊。
拓跋紀幽幽地看了語琳一眼,欲言又止。
獨眼把片刀拿在左手上,右手從腰側拔下了一支黃色的手槍,指著語琳的肩膀大吼道︰「這是一支卡賓槍,口徑56毫米!韓逍,你快出來,我數五下!」
韓逍盯著屏幕,盯著語琳。
「五!」
別無選擇。
「四……」
韓逍模索著自己的背包,確定那個瓶狀的東西還在里面。
「三……」
韓逍將電腦里的錄像發給了組織,如果他死了,就只有錄像能見證這里發生的一切了。
「二……」
韓逍爬進殿堂,把背包轉到胸前,兩只手都插了進去。
「一!」
韓逍走進對手們的視線範圍︰「我在這兒,別開槍。」
語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本希望她的投降能夠給韓逍贏得時間,來想辦法救他們,至少救他自己,但韓逍好像完全沒有領會這一點,也過來送死了。
獨眼將巨大的卡賓槍抬起來,指向韓逍的胸部︰「你帶來了很多麻煩,所以,你是我們第一個要解決的人。」
韓逍沒理會獨眼,他的目光掃過了拓跋紀、朱軍,最後停在語琳身上。
「引爆!」他的手伸出背包,抓著一個瓶狀的東西。
「轟!」煙霧彈被引爆,里面的黃磷拋散到空氣中,不斷地生出滾滾的濃煙來。
語琳見此,便立刻後退,但她沒看見斜坡,一下子踩了進去。情急之中,她抓住了拓跋紀的胳膊,但拓跋紀毫無防備,兩個人一起滾了下去。
「我們也下去。」韓逍對身邊的朱軍說,「下面是我們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朱軍背著手,跌跌撞撞地先走了。
韓逍跟在後面,不斷回射。
新一輪的交火開始了,殿堂上面的玄武岩地板都被子彈炸得碎裂開來。
突然,語琳听見腳下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踩著了什麼機關。
韓逍立刻前沖。緊接著,正如他所期望的,伴隨著沉悶的摩擦聲,斜坡的入口處橫出了一塊石頭,把少康和他的人都關在外面。
斜坡下方的地板上有一塊帶著青色條紋的大玉石,上面用線條凹陷的「陰刻」刻著圖案。
韓逍向其他人靠近了些,拿出把軍刀給朱軍和拓跋紀松了綁。
「古吳越人有玉石崇拜的習俗。」語琳撫模著玉石,就像是在撫模著情人的身體,「在他們看來,自然萬物本身都蘊藏著固有的生命潛能。于是,在原始宗教的驅駛下,他們營造出一種充滿‘靈’與‘力’的神秘氛圍。在這種氛圍中,吳越古人除了要紋身、赤足之外,還要佩戴玉器,以期和自然萬物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