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蛇圖騰
「你的是誰?」一個滿臉都是絡腮胡子的喇嘛問。
「我的叫薛野」韓逍一。
「薛野?我們這里沒有薛乖、薛野的。」最後一個滿身肥膘的喇嘛伸出手,拉住了韓逍的衣服,把他拽出了石門。
「我近來心情不好,你們最好別來惹我。」韓逍的同時已經一掌拍開了「滿身肥膘」那只蒲扇般的大手。
「太放肆了」「你是?」「你缺少教育嗎?」無錯不跳字。三個喇嘛相互張望了一下,都撲了上來,他們就像是三枝箭,在同一剎那射出
箭跺是韓逍。
韓逍帶著凶狠的表情,左鉤爪一下子叼住了「絡腮胡子」的腕子,繼而,拇指狠狠地掐進了他的橈動脈血管里。
「絡腮胡子」痛得彎下了腰,但「豹頭環眼」卻一掌拍在了韓逍的右胸肋骨上。
「噗」韓逍噴出一口鮮血,用左右雙手反扣鎖住了「豹頭環眼」的手肘關節。
這時,「滿身肥膘」從後面把韓逍抱住,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韓逍出了魔鬼般的,「 」的怪笑,身體猛地往下一沉,雙手松開「豹頭環眼」的同時手肘向後一頂,砸在了「滿身肥膘」的小月復部。
「住手」只听見一聲爆喝,一個六十來歲,胡子頭有點微白的老喇嘛走上前來,穿著尊貴的黃色袍子,看起來精神不。
三個年輕的喇嘛都停下手來,對老喇嘛雙手合十,鞠了一躬堪布好。」
堪布?韓逍一怔,看來他就是薛野說起過的師傅了。以前跟薛野來過玉峰寺一次,但卻沒有見到這位堪布,甚至連剛剛打過架的那三個年輕喇嘛也沒見到。
老喇嘛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向韓逍問這位施主,你來玉峰寺做?」
韓逍見老喇嘛態度和善,便漸漸平靜下來我來……找我的薛野。」
「哦?真的嗎。」老喇嘛慢既然你是薛野的,想必你應該薛野的胸口有一個奇特的紋身?無不少字」
「是蛇,薛野的胸口紋著一個蛇圖騰。」韓逍幾乎是月兌口而出。
是的,對一個古老的部族來說,圖騰通常被視為吉祥物和氏族標志,是先民用以祈禱安康、興旺的符號。
中原人崇拜龍,契丹人崇拜狼,納西人則崇拜蛇。他們認為蛇是農耕之神,認為是蛇的子孫,蛇能保佑他們戰勝敵人和災難。
而薛野的媽媽「白月煙」就是雲南納西族東巴(智者)的關門女弟子。
因此,薛野出生的時候,白月煙就在他的胸口上紋了一條駭人的眼鏡王蛇。
「施主姓韓?無不少字」老喇嘛似乎明白了,雙手合十行禮說。
「不,我叫韓逍。」韓逍抓著頭笑了起來,眼楮里的乖張和殘忍早消散了。
「如果韓施主是為了薛野而來的,那就請隨我來。」老喇嘛輕輕一笑,快步往院落深處而去。
韓逍跟著他,繞過了一條七彎八拐的小徑。
「敢問堪布法號?」韓逍翼翼地問了一句。
「老衲法號連生。」老喇嘛驀然回,語音平和。
「連生上師,薛野在寺里面還好?無不少字」韓逍又問了一句。
「韓施主何必多問,等下見到薛野就了。」連生上師低聲應道,加快了腳步。
韓逍跟著連生上師走進了一處佛堂,這處佛堂在佔地廣大的玉峰寺中相當偏僻。
如果不是有人帶路,韓逍也很難找到這兒。
佛堂里供奉著一尊三目神的像,神像長有一對羊角,青面獠牙,但又有點像是黑熊,最奇妙的是,神像雙眉中間還有一只眼楮,而且是一只豎直的眼楮,跟張府滅門案現場的那個血符像極了。
韓逍已經怔住,深深地凝視著三目神,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韓施主啦?」連生上師幽幽地看了韓逍一眼。
「縱目……」韓逍用顫抖的手指指向了三目神豎直的眼楮。
連生上師嘆了口氣我,薛野跟我說過。看來,華夏會的教父任成不僅想嫁禍給薛野,還想嫁禍給我們密宗」
韓逍轉回頭,勉強一笑道沒事,放輕松一點,現在警方還沒有想到佛教密宗這一層上去呢。」
連生上師被韓逍的話給嗆到了,他咳嗽了好幾聲才伸手在三目神的背後一拍。
「咯吱、咯吱……」一陣聲響傳來,隨即,三目神轉過身,露出了一條僅供單人行走的地道。
「韓施主,薛野就在里面,你進去。」連生上師慈祥地說。
有了前面的種種,韓逍對連生上師的話也不再猜疑,低著頭鑽進了那條地道……
唯一光源,韓逍的鼻孔里充滿了濕氣,以及古老、腐臭的泥土味兒。在這樣的地道里模索著前行了四五分鐘,韓逍就看見了一個大概有二十幾平方的狹小空間,空間的石拱頂上呈現出一種灰白色,而牆壁則顯得光滑潮濕。
一個男子蜷縮在不遠處小床上,但韓逍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孔。
「阿逍,是你麼?」床上的男子坐了起來。
韓逍只感到心中一酸︰是薛野的聲音,的確是薛野的聲音,但這聲音卻如此憔悴,如此無助。
「阿野,是我。」韓逍朝著床的方向走了。
「我就是你,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找到這里來。」薛野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安慰。
到了床邊,借助于台燈的微弱光線,韓逍終于看清了薛野的樣子︰他面容蒼白,胡子拉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薛野,你變成這副模樣了?」韓逍不禁失聲大叫起來。
「不提了,咱們見面,說點高興的,呵呵。」薛野強打起精神,居然還笑了韓逍,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要不然我就不會千里迢迢,孤身一人來找你了。,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事情?」韓逍仗義地拍了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