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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建輝,你父親的tu 怎麼樣啦。」
「謝謝站長關心,我父親的tu 基本能動了。拄著拐杖可以下地走走了。」
「那就好,上了年紀的人,骨頭都發硬發脆,最怕的就是跌跤,能下地走動了,算是幸運的。葛建輝,你在告假的這段日子,站里發生了很多的變故,人事上也有些調整。張一彪被調到新成立的快速反應行動隊當隊長,本來我是向特派員提議行動隊隊長一職由你來承擔的,可特派員沒有同意,說了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我也盡力啦,最後給了你一個隊副的職位。」
「謝謝站長的提攜,為黨國效勞,卑職不會計較職位高低,隊長是為黨國盡力,隊副也是效忠黨國。」
「葛建輝,我知道你不會計較,但一個人所作出的成績,當領導的總該看得見,不能埋沒了下屬的成績和功勞啊。所以,葛建輝,希望你能體諒我孫民居的苦衷,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站長的苦心,在下當然明白,兄弟們跟了你這麼多年,雖然嘴上不說,可大家還是心知肚明的。放心吧,站長,我葛建輝不會辜負了你的希望和栽培。效忠黨國,效忠站長,在下當仁不讓,一心一意。鞠躬盡瘁。」
「好,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還沒向特派員報道吧。」
「還沒來得急。」
「去吧,向特派員報個到,人家現在可是大權在握,我這個站長現在也只徒有虛名了,屬于一個閑人。」
完全出乎葛建輝的意外,他本以為跨進站長辦公室,等待他的就是監獄了。他覺得有點霧里看hu ,水中看月的虛幻。當然孫民居的一番關心,他也清楚,這是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挑撥離間,互相利用,都是為著這個自己的地位和利益。然而,現在的他,擔憂自己的生死要比關心這種派系斗爭更為重要。
「報告——」
「進來——」
「報告特派員,行動隊原一組中尉組長葛建輝告假結束,前來報到。」
「好,回來就好,怎麼樣,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還需要什麼我提供幫助的,盡管開口。」
「特派員……」」
「噓——」楚漢似乎知道葛建輝想說什麼,連忙打手勢阻止,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有什麼話,你倒l-l-咖啡屋等我。」說著,楚漢指指沙發。
「特派員,請安排工作。」
「別急,工作有你干的,在家里照顧老父親,一定累了,先找個地方去喝杯咖啡,調整一下心態,你現在已經是行動隊的副隊長了,肩上的擔子不輕,有壓力啦。」
「為黨國效勞,在所不辭。」
從楚漢辦公室出來,葛建輝頭頂的霧水越來越濃,難辨方向了,孫民居和楚漢這兩大關口,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是自己根本沒有被趙永信出賣?還是敵人的故n-ng玄虛,放長線釣大魚?納悶,疑hu-,充滿了他的整個大腦。一抬頭,他看到趙永信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上海站的大-n,正像阿豪說的︰「進出是他的自由。」進了上海站,再想從這扇大-n從容地走出去,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投敵的叛徒,這是無人可以改變的規則。葛建輝心想,不管怎麼樣,進了站長室和特派員的辦公室,又能走出來,說明自己現在是安全的,為了革命的需要,他打消了尋找機會撤退的想法,革命j ng神的本身就是一種冒險j ng神。
「老江啊,你沒必要這樣自責,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革命的本身就意味著犧牲。這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沒有。再說了,黨內出現一兩個像趙永信這樣的軟骨頭,也不足為奇。其他同志的安全怎麼樣?」
「放心吧,我已經切斷了所有跟趙永信有關系的網絡,這會兒都在6號j o通站,等待市委的指示。」
「世界萬物之間,唯有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保護好同志們的生命安全,是我們干部工作的重中之重,蝴蝶也沒有消息嗎?」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把與蝴蝶同志聯絡的唯一渠道,5號j o通站也關閉了。」
「蝴蝶同志生死未卜,沒有來自內線的情報,我們真的是寸步難行啊,這些打入敵人內部的同志,天天都在刀尖上行走,與狼為伍,與虎為伴。他們的豐功偉績是無法訴說的,我們要永遠記住這些同志。」
「老郭同志,這碼頭上的內j n還沒有查出來,又出了個趙永信,這……」」
「趙永信並不可怕,他是明的,讓我不放心的還是那個暗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躲在什麼地方,冷不防就會給黨組織帶來危險和損失,這個j n細還要繼續查,一查到底,這可是一顆定時炸彈,威力大著呢。」
「還有,滬西支隊的阿-o打來報告,要求縱隊首長給他們派一名懂軍事的干部來指導支隊工作。」
「這是個好主意,滬西支隊的前身,是1932年成立于七寶地區的農協會的自衛隊,抗戰期間堅持敵後斗爭,涌現了不少的抗日英雄,可這支隊伍從來沒有受到過正規的軍事訓練,軍事干部奇缺。這個報告,我批準了,馬上與縱隊首長先聯系,請他們派一位有經驗懂軍事的干部來。關于你們想干掉楚漢的行動報告,這事要慎重,我想市委不會批準的。」
「從碼頭事件到電台被毀,都是楚漢一手策劃的,同志們早已經是義憤填膺了。」
「老江同志,現在是非常時期,同志們的熱情高漲,可以理解,但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遇事要冷靜,個人服從組織,小局服從大局。這是組織原則,我們還要利用楚漢,把保密局內部派系斗爭深化下去,要通過楚漢,借-o人鳳的手除掉孫居民這個劊子手。回去做做同志們的思想工作,相信同志們會以大局為重的。」
江來生和郭慶宇分手之後,回來的路上遇到車夫吳順寶。吳順寶的一些話,使他猶如走進了一座-宮,東西南北也認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