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謎 正文 38

作者 ︰ 桓林發

(38)

「葛建輝,那個電話查到了嗎?」

「那個電話亭在那個時間段只打出過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入上海站的。」

「你是說電話是打到我們站里的。」

葛建輝點點頭。說︰「這個電話打到站里後,是總機通過人工轉入分機的,所以轉到哪一台分機上,就無法查清了。」

「看來這個刀疤臉的聯絡人就在站里,那個高個瘦小的男人又是誰呢。咱們站里這種類似體型的人有好幾個。好了,這事交給我啦。走,開會時間到了。」楚漢和葛建輝向會議室走去。

「這兩邊的料都配好了?」

「徐總監,都好了,就等開機時間了。」

「兩個料倉同時配料,而是不同的藥類,不會弄錯吧?」

「放心吧,徐總監,不可能會錯的。」

許夢雨看看表︰「夢茹,你到我辦公室,幫我拿支筆來,我筆忘帶了。」

「哦。」

許夢茹應聲準備出去。配料工連忙說︰「徐總監,還是我去幫你拿吧,二小姐對辦公室也不熟悉。」

「也好,如果不在桌子上,就在左邊第一個抽屜里,謝謝你。」

配料小姐剛出門,許夢雨就對羅長青說︰「長青,你把你腳下這個固定鉤拉起來,用力,快點。」羅長青一憋氣,用力過猛,來了個後仰翻。「還有這個,對,好,我們一起把配料箱來個180度轉彎,一、二、三。」隨著許夢雨的口令,料箱轉動。

「長青,再把兩邊的固定鉤勾上。好,完成了。」許夢茹抱住大姐︰「大姐萬歲。」

「好了啦,這件事,鬼不知神不覺,只有天知地知。」

許夢茹接著說︰「你知、我知。」

「還有他知。」許夢雨指著羅長青說。

三個人同時爆發出一種勝利的笑聲。「許總監,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小劉,你不知道,我這妹妹妹夫啊,還是當老師的,連這個料槽叫什麼都不知道。」

「姐,哪有你當著外人數落自己妹妹的。」

「許總監,這也怪不了你妹妹妹夫啊。這書本又沒有現成的圖標圖形。我當時也是在現場看到听到才知道這個叫料槽的。」

「還是劉小姐通情達理,沒有實踐,哪來的真知嗎。」

「小劉,時間到了,開機吧。」

「是——」小劉拔起兩個出料擋板,一按電鈕,料箱里一邊攪拌,一邊出料。

「夢茹,配好的料從這里出去,經過模板,烘干,這兩道工序是看不見的,然後順著滑槽到包裝間,走,我帶你們去包裝間看看。」

許夢茹和羅長青都有點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這種調包的方式成功,就意味著還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夢茹,先別高興的太早,藥是到手了,不成問題,可你們怎麼弄出去,夢蘭的特別通行證也一直沒有消息,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搞到。」

「這個鬼丫頭精著呢,相信她能搞到。」

「那你現在著手安排人手把藥取走,這批藥不能在倉庫里久留,以免混淆了。這是劑量換算表,藏好咯。」

許夢茹接過換算表,「謝謝姐姐,你可是立大功了。」

「我可不需要什麼功勞,只圖你們在運輸過程中別出什麼意外,平安到達,我就阿彌陀佛了。」

許夢茹的車子在雷民藥店門口停了下來,羅長青進入藥店。「老雷。」

「長青。」

「任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我們需要的藥這會兒已經在生產線上了,你通知家人,兩天後可以啟運。」

「這個組織上早就安排了。長青,組織上考慮到你的安全,特別指示,任務完成後,你和許夢茹同志同時撤往縱隊。」

「為什麼?」

「你現在是許家的女婿,那有兒女走了,留下女婿不走的,所以,你必須走。」

「組織上考慮問題真周到。行,我執行組織命令。」

「還有,組織上安排,你和許夢茹不隨藥同行,分開走。藥從青浦出去,走京杭大運河,你和許夢茹從陸路走。這個是具體的行動方案。」老雷把一張紙條悄悄地塞給了羅長青。

「我覺得,孫站長主持召開這個迎新年談話會,很好,很有意思。雖然從公歷上說,我們早已進入了新的一年,但我們中國人還是喜歡以春節為界,作為舊年新年的交替。新年新打算,各部門,每個人都提出了新年里的奮斗目標,這很好,目標是行動的方向。但是我卻想反過來說,一年就要過去了,站在歲末的山頂上,回首望望自己這一年里所走過來的路程,好好總結一下,錯在哪里,對在哪里。一個不善于總結自己過去的人,是不會有新的長進的。最近,站里上上下下都在議論局座,猜測局座是怎麼坐在這個局長位置的。難道你們不知道私下議論上司的是非,從原則上說,這是一種過錯,重則可以交軍事法庭特別處理。今天,我不想去追尋風源的出口,借這個機會就把我眼里的毛人鳳給大家作個介紹,免得大家七猜八猜的,認為天高皇帝遠,管不著。」

每一次的會議,楚漢的講話都能引起大家的高度注視,更何況楚漢接下來要說的話題正是大家議論的話題,也想知道個明白,那注意力就別說有多聚集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漢的臉上。

「局座為什麼能夠當上國防部保密局的局長,據他自己總結,只有三個字︰‘忍’、‘等’、‘狠’。這三個字看起來簡單,卻成為他平步青雲的階梯。他在官場上的每一個階段,都伴隨著這樣的三部曲,局座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什麼?‘忍’就是蟄伏。局座身體弱,個性懦弱,出身普通,也沒有強烈的個人魅力,很多人並不把他放在眼里,同事們當面或者私下取笑,他听見了卻當做耳邊風;上級當眾煽他耳光,他微笑自若,忍字頭上一把刀,局座堅信‘忍’能避禍,也能為升官發財鋪好路徑。‘等’就是期待時機。局座平時深居簡出,為人謹慎,很少主動爭、搶、要。他知道自己的資歷淺,又非才智超人,因此他極富耐心,就像一條大鱷魚靜靜地臥在沼澤中,等待獵物經過嘴邊時跳起。因為能夠忍和等,所以他可以龜縮在九尺見方的小屋子里,夜以繼日、默默無聞地鋪墊自己的根基。‘狠’則是因為憋屈了太久之後的一種發泄式的爆發。我們今天不妨效仿局座的三字經歷。‘忍’,對待我們要有耐心,忍的住,不能操之過急,‘等’,我們等的是一個時機,而不是某一個機會,也許一個機會會讓我們丟失一個大好的時機,從井岡山的星星之火,到今天解放戰爭的熊熊大火,我們僅僅靠一個兩個機會是不可能撲滅的,需要一個時機。‘狠’,心慈手軟決不是我們的所為,軟骨頭我們收著,硬骨頭我們留著也沒有用,那就殺一儆百。我知道你們背後有人說我在包庇,幫的忙。沒錯,前幾天我實在刑訊室打死一個叛徒,你們知道那是為什麼嗎?因為他提供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潛伏在內部的狩獵者,這位同志不畏個人生命危險,為黨國盡忠盡力,做黨國的眼楮,耳朵,為黨國提供情報,他們才是我們黨國的精英,黨國的英雄,他們的生命高于一切,別說你們這些在座的,從一個隊員到隊長,從隊長到站長,個個視自己的生命為寶貝,生命自然是寶貴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如果用我們的生命去換回這些打入敵人內部同志的生命安全,我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住這些黨國的英雄。」

楚漢的話迎來了下面的一陣掌聲和竊竊私語。

「士為知己者死,能為這樣的長官而死,死得其所。」

「是啊,攤上這樣一位能為下屬而獻出自己生命的長官,真的是我們的福氣和運氣。」

「就像一顆參天大樹,我們天天抓,就好比從大樹上摘下幾篇葉子,打死一個的叛徒何足為奇,大驚小怪的。咱們自己同志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說的沒錯,他今天是的叛徒,說不定哪天他就是我們的叛徒。這種人,死了算了,我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叛徒。」

「大家靜一靜。」楚漢制止了私下的議論,「所以說,我們的失敗就在于有些人,有些長官們的太想當然了,消滅,從他們在井岡山上時,我們就不斷的嚷嚷叫喚,嚷嚷到了現在,說白了,我們黨國就是缺少像狩獵者這樣的純粹和忠誠,我們軍統以往的輝煌,靠的就是這種純粹和無限制的忠誠度,今天,坦白的說,我不敢輕易地相信任何一個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忠于黨國響亮的口號後面,就隱藏著極度的個人私欲,視黨國的利益而不顧,是人事鬼,還真難辨別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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