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江莎莎走到客棧門口,突然來了個360度大旋轉,余光中,她發現一個身影閃過,直覺告訴她,她被跟蹤了,她平靜了心情,慢慢地走進客棧,一步一步踏上樓梯,若無其事,緩中帶急,上了三樓,就快速地沖擊葛建輝的房間。
「莎莎,你怎麼樣?」
「沒事,快走,這里不安全。」
「去哪里?」
「去我們停車的客棧。」說著江莎莎拔出雙槍,拎在手里,拉開門,看了看。
「葛建輝,樓梯不能走了。你跟著我。」
出了房門,江莎莎引著他們直朝西面走,她推開一道門。
「快進去。」
「這是一個雜物間啊。」
「你看到西面窗子外面的一個樓梯了嗎,你帶著她們母子從樓梯下去。」
葛建輝跑到窗戶邊一用力,推開窗戶,伸出頭看了看,這個樓梯是通向天台的,正好路過這個窗子,葛建輝爬出窗戶,站在樓梯上,把肖靜芳母女一一接過來,順著樓梯下到地面。
雷志剛帶著人也感到了客棧。
「老板,剛才有沒有一個女的進來。」
「有,有,剛進來一會兒。」
「她住幾樓?」
「三樓308房間。」
雷志剛帶著人沖擊308房間,沒有人,他正納悶。
「組長,這小子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雷志剛上前一步,操起他的袖子,一個‘K’字出現在眼前。
「應該就是剛才啊跑了的那個。說,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住在哪個房間。」
這個人也不用正眼瞧雷志剛,不搭理。
「砰。」
隨著一聲槍聲。「哎呀。」這個人單腿跪了下來。
「說不說,不說我就讓你那條腿也廢了,信不信。」雷志剛說著就又舉起槍。
「我說,我說,長官饒命,我們來了三個小組的人,連頭一共是十二個人,剛才在北柵被你們打死了七個。」
「你們頭呢?」
「他住201房間。」
「這會,他在不在房間里?」
「應該不會,每天早上他都帶著人出去,不到天黑也不會回來。」
「走,看看去。」
雷志剛輕輕地敲著門,里面沒有反應。
「去,把老板給我叫來。」
老板听到樓上的槍聲,早已是心驚膽顫了,又被人押來二樓,嚇得兩腿發軟。
「你打什麼哆嗦,快點,給我把這門打開。」
「長官,客人不在,我……」
「怎麼著,你也想吃槍子啊。」「
我開,我開。」
雷志剛進入房間,這是四人間。
「把那小子帶進來。」俘虜被帶進來了。「這就是你們老大住的房間?」
「沒錯,我們十二個人正好三間屋子住著。」
「弟兄們,老天有眼啊,這回,我們就算不想立功也不行了。真沒想到,這幫人,我們跟了這麼幾天,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還是上海站同志幫忙啊。」
「那個江少校不在屋里啊。」
「這小子不是說了嗎,看到她進來,沒看到她出去,準時躲在哪里去了。應該說,她是安全的,你們兩個去樓梯口,給我看好了,其他的人就在這里等他們的老大。」
「那這小子怎麼做。」
「留著也沒用,去死吧。」雷志剛一招手,俘虜的腦門上留下了一個窟窿。
就在雷志剛的人守候著這幫文物販子的時候,江莎莎他們已經安全到達了客棧。
「好了,沒事了,這里是安全的,你們就放心吧。」
江莎莎抱過玉潔。「告訴阿姨,手指還疼嗎?」
玉潔點點頭。「嗯。」
「葛建輝,你去問一下老板,看有沒有什麼消炎的藥。順便把晚飯叫來,中午飯也沒吃,餓得慌了。」
「姑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是從上海來的,專程來找你的,我們不但知道你叫什麼,這孩子叫玉潔,對不對。玉潔,告訴阿姨,你今年多大了。」
「五歲了。」
「對,剛過完生日對不對。」
「阿姨怎麼都知道啊。」
「姑娘,你找我們干什麼?」
這時,葛建輝進來,服務生把飯也端來了,江莎莎一邊給玉潔包扎傷口,一邊說︰「肖靜芳,先吃飯吧,我們明天再說,吃晚飯,好好休息。玉潔,還疼嗎?」
「不疼了。」
「好,吃飯吧。」
葛建輝躺在床上,他在一幕一幕地倒著下午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怎麼也不會相信,江莎莎這麼一個文質彬彬的姑娘會有如此熟練敏捷的動作,她的槍法跟射擊場的她完全是兩個人,他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神秘的女人,在她身上一定隱藏著很多的秘密。
「咚、咚、咚。」葛建輝知道是江莎莎。
「進來吧,門沒上鎖。」
「一個人在苦思冥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肖靜芳她們母女倆怎麼樣,睡下了?」
「恐懼加勞累一躺下就睡著了,睡的香著呢。」
「莎莎,我問你……」
「哎,什麼也別問,你可是發過毒誓的,不要忘了,今天都是你的功勞。」
「不是,莎莎,我不是問你這個。」
「那你想問什麼?」
「你是怎麼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的,這里的房間你原本就沒打算住,只是為了一個退路,還有,景觀客棧,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雜物室里有個同樓梯的窗子的。」
「你問這個啊,我可以不告訴你嗎?」
「說說吧,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我就說了,別看你是行動隊出來的人,怎麼樣,輸給我這個文職人員了吧。」
「我到現在才明白,當時楚漢說你是小諸葛,看來一點也不夸張,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今天折騰了一天,肖靜芳也累了,等明天再向她說明白。」
「她如果不配合怎麼辦?」
「我想不會,除非她真的不知道文物的下落。」
「這可難說啊,你看文物販子,都要切她女兒的手指頭了,她也沒說,她能跟我們說嗎?」
「相信我,我也是個女人,女人對付女人,自然有女人的一套方法,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考慮過了,明天我要去趟雷志剛的行動組,看看安全是不是完全解除了,如果沒有解除的話,就把肖靜芳母女交給他們保護,你看怎麼樣。」
「說句實話吧,我對雷志剛並不十分信任,如果肖靜芳願意,我們可以先把他們帶回上海,等過了風口,再送他們回來。」
「你該不會是看上肖靜芳了吧。」
「你說什麼呢,莎莎,這醋也不是這樣吃的。」
「我吃哪門子醋啊,行,就照你說的辦,晚安,祝你做個美夢。」
葛建輝被江莎莎給弄蒙了,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
「玉潔,過來,到阿姨這里來。」
小玉潔親熱地撲進江莎莎的懷里。
「阿姨,我昨天晚上做了夢。」
「是嘛,夢見誰啦。可以告訴阿姨嗎。」
「我夢見爸爸了。」
「原來我們的玉潔想爸爸啦。」
「我還從來沒見過爸爸呢,媽媽總是跟我說,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等我長大了,爸爸就會來接我們的,可我現在都長這麼大了,爸爸也沒來接我們。阿姨你認識我爸爸嗎?」
江莎莎向玉潔搖了搖頭說︰「不認識,小玉潔,你跟葛叔叔出去玩一會兒,阿姨想跟你媽媽說幾句話行嗎?」
「行,叔叔,你說我們去哪里玩?」
「你說呢,你想去哪里?」
「你是大人,媽媽說,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話。」
望著天真可愛的玉潔,江莎莎說︰「靜芳,玉潔這孩子真懂事,太惹人喜愛了。」
「江姑娘,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了嗎。」
「好,我現在都跟你說了。我們是國防部保密局上海站的,你知道昨天綁架你們母女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這兩個人早幾天就在我店鋪上走動,我就知道他們沒懷好意。」
「靜芳,我知道,這幾年,你過的挺辛苦的,心里是不是還惦記著丈夫中村一雄啊。」
肖靜芳一驚。「中村一雄,是誰,我不認識啊。」
「靜芳,你別慌,也別給我打啞謎,我們能知道你在烏鎮,自然就會知道你過去的一切,中村一雄是誰,你敢說不認識嗎,小玉潔的父親又是誰?」
肖靜芳似乎明白了,眼前這位姑娘根本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在她的面前也許玉潔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江姑娘,不好意思,我。」
「沒什麼,人之常情,俗話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中村一雄很愛你,玉潔就是他的心肝寶貝,手上明珠啊。」
肖靜芳反倒感到尷尬。「那你知道中村一雄現在在哪里,有沒有回到日本?」
江莎莎對肖靜芳搖搖頭問︰「你知道中村一雄的真是身份嗎?」
「他不就是一個日本軍人嘛?」
「中村一雄是一個特務,是專門從事經濟情報的間諜,他大肆掠奪中國人民的財產,為他的軍隊提供給養,在日內瓦戰俘公約中,間諜是另當別論的。」
「那你們把他殺了?」
「我們沒有殺他。日本人投降之後,中村一雄被關在南京的特別監獄,可他拒絕了中國人民對他的審判,畏罪自殺的。」
「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