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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蟲不知小說網]大姐,我看你也是個善良的面向,是這樣的,我需要這塊表,是為了救一個人。」
「救人?救什麼人,手表怎麼救人。」
「大姐,我一時半會跟你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如果買不到這樣的表。我那位朋友就有生命危險啦,可能還會牽涉到許多人。」
青年男子的話,讓許夢雨警覺起來,她試探著問。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重要?是地下黨。」
「不是,不是地下的那個…她就是一個……一個……大姐,這個,你還是別問了,知道得越少越好,你能不能把這塊表賣給我,你開個價,我絕不還價。」
「大姐,那你就把手表賣給他啦。」
「賣了,一塊手表有什麼關系,下次去香港可以再買嘛,人家這可是救人性命啊。」
「大姐,你等等,等會兒。」江莎莎說著就沖出了辦公室。
「哎,哎。」
「姐,隨她去吧,你不了解,這個莎莎做事說話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江莎莎領著楚河進來。「大姐,你還認識他媽?」
許夢雨看著眼前這位英俊瀟灑的軍人,搖了搖頭。
「這位大姐,你好好看看。」楚河說著摘取軍帽。
「哦,認出來啦,你就是那位強行買我手表的年輕人。」
楚河從口袋里掏出那塊表。「大姐,現在物歸原主,不好意思,可惜表面上多了一道劃痕。」
「這麼珍貴的東西,怎麼會弄出劃痕呢?」
「這是為了和她手上的那塊一模一樣。」
許夢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當年就是為了救她。」
楚河點點頭,「她把手表丟失在現場,讓特務給撿到了,所以她就被懷疑上了。」
「記得,我當時問過你,你說……」
「我沒騙你,當時,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地下黨。」
許夢雨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的。」
「大姐,你弄錯了,他只是我的同事,他是你的大妹夫才對。」
「你說什麼?」江莎莎指指許夢茹,微微一笑,跑了出去。
在強大的政策攻勢之下,國民黨潛伏的特務自首的自首,被殲的被殲。[全文字首發]
張一彪的得力干將阿豪,也向公安機關投案自首,根據他的交代,公安局圍剿了張一彪的窩藏地點,張一彪因為拘捕抵抗,被當場擊斃。
可就是沒有韓智明的下落,台灣的特務電台也停止了對韓智明的呼叫,韓智明徹底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他躲在上海的哪一個角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海潛伏的國民黨特務和一些散兵流寇的暗殺破壞活動也漸漸得以平息。上海的安寧,給全體市民帶來一份更加的溫馨。韓智明的名字雖然還在公安局備著案,但也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談出人們的記憶,這也包括了許夢茹、楚河和江莎莎。
1952年的春天,公安局里一片熱鬧,大紅「喜」字發射出異常的光芒。許夢茹和楚河這對在戰中相識,戰後相逢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司儀吊著個隻果在許夢茹和楚河這對新人的面前晃動著。
「同時咬,兩個人一起上,咬住它。」
下面的人也在熱熱鬧鬧滴起哄,「咬啊。」
「咬啊。」
江莎莎感到有股熱流,她覺得他們的婚姻是多麼地不容易,她為他們高興,為他們祝福,
忽然,她感到心里有一陣刺痛,就像一個錐子在一下一下錐她的心窩,幸福的暖流沖開了她心中的疤痕,她默默地退出大院。
「江科長,你怎麼啦?」哨兵看到江莎莎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
「沒什麼,出來透透氣。」江莎莎回過身,倒退著步子,這里面的歡樂和幸福,使她想起了一個人。
「建輝,我來看你啦。」江莎莎在葛建輝的墓碑前坐下來。
「建輝,你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想我,我問你話呢,怎麼不說話。哦,我想起來,以前,只要你一不說話,就是想抽煙了,對了,我今天有煙,是喜煙,是楚河和我們局長的喜煙,來,我給你點上。」江莎莎點上煙,一口煙嗆得她連咳幾聲。
「抽吧,抽了喜煙,也算是對他們的祝福啦。建輝,你說,他們兩多不容易啊,經歷了大小戰斗無數個,分離了幾十年,天下有情人忠成眷屬,真的是驗證了老古人的話,我打心眼里為他們祝福。可是,看到他們那幸福的樣子,卻讓我想起了你,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江莎莎一往深情地說道︰「建輝,有句話,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建輝,我愛你。雖然話沒說出口,但你應該明白的,我說過,愛是隱藏不住的,從你的眼神里,我也看到了你對我的愛,可是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呢,你是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有我們女孩子的矜持呢。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江莎莎抬起頭,一輪又大又亮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
「建輝,今晚的月亮真大真亮,你在那邊也能看到月亮嗎?是不是和我看到的一樣,是個滿月。你听,這風聲,回首向來蕭瑟處。對了,你說過,人歸去,也無風雨也無天晴,我怎麼就忘記了呢。是啊,你是歸去了,卻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這里。建輝,現在正是春暖花開,蝶兒飛舞的季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這蝴蝶都是成雙成對的,唯有我這只蝴蝶孤單地飛來飛去,尋著我永遠也找不到的東西。你的墳前沒有花,就讓我撥開泥土,用思念種些吧,長埋在這里的是你,何以未講一聲,‘我愛你’,就撇下了我。如果時間推不翻,我就化蝶去找你,吐出我當時未講的一句愛你。如何才能回到當時,拿回時間逆轉的鑰匙?記憶可以。記憶一定可以,幻作一對蝴蝶飛舞在雲海深處,荼薇紅過都變枯枝,血肉之軀已沒有意思,靈魂也可共處。」」
正當江莎莎沉浸于無限的情思之中時,一個黑影從她面前閃過。
「誰?」江莎莎本能地掏出手槍追了過去。黑影在墳群中很快消失了,茫茫夜色之下還是一片寧靜。
「當時在夜幕之下,你看到的又是個背影,你怎麼可以肯定是韓智明呢?」
「局長,雖然我沒有看出是韓智明,但我有一種感覺,就是他。後來,我巡視了整個墳地,發現在我父親和丁繼發的墳前有供品,而且墓碑被擦得干干淨淨,一塵不染,不是他還會是誰啊。」
「你真能這麼肯定?」
「八九不離十,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
「照這麼說,韓智明還在上海,他沒有離開上海。」
「應該是這樣的。」
「看來,我們又將打一場人民戰爭了,既然他在上海,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情況怎麼樣?莎莎。」
「人是肯定在里面,可這個弄堂居民不少,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是幾個人,手里有沒有武器,如果我們采取行動,只怕狗急了跳牆,傷到群眾。」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這樣,我有辦法,跟我來。」
楚河和江莎莎換上便衣,穿行在每一個門洞里。
「注意腳下,這樓梯很陡。」楚河提醒懂道。
「請問你們二位找誰?」
「哦,師傅,麻煩你問一聲,我們是來找位朋友,她姓刑,叫邢志兵。」
「姓刑?我們這兒沒有姓刑的。」
「哦,他長得高高大大的,身材很魁梧,也很結實。」
「說模樣,倒是有這麼一個人,但他不姓刑,在三樓的閣樓上住著。」
「有幾個人?」
「就他一個人,是上海解放那年才搬過來的。人挺和氣的。」
「謝謝了。」
楚河向江莎莎交換了一個眼色,直奔三樓。
在三樓的閣樓間門口,楚漢貼上門,听听里面沒有什麼動靜,他雙手緊握手槍,江莎莎上去敲響了房門。
「誰啊。」里面傳來問話聲。
「我是二樓的。」
「等等。」
房門被打開,江莎莎一眼就認出了。
「邢志兵。」邢志兵一看苗頭不對,也沒看清楚面前站的是什麼人,拔腿就往回跑。,推開窗戶。
「別動,邢志兵,樓下全是我們的人,你是跑不了的。」
審訊室里,邢志兵有氣無力地說︰「副站長,哦,不,楚科長,江科長,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假話,這幾年,我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我被劃分到張一彪一個潛伏組,但張一彪的活動,我從來沒有去參加,為了擺月兌張一彪,我才搬來這里住的。」
「我問你,你有沒有韓智明的消息。」
「韓智明?,他不是去台灣了嗎,。怎麼,他又潛伏回來啦?」
「他根本沒有去台灣,只是虛晃了一槍。」
「我不知道,這事,我一點也不知道,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你再好好想想。」
「邢志兵,你雖然過去在保密局不屬于武裝人員,但你是出了名的刑訊員,你手上的鮮血還少嗎?」
「楚科長,那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上峰提審誰,我只有听從的命,哪敢不服從啊,我知道,我有罪,我有罪,罪該萬死。」
「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