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喜歡凡爾賽嗎?」路易問道。
麗?阿德萊德激動地月兌口一聲,但因聲音很輕,故而並沒有讓他人听到。
「我明白了。」路易隱秘又溫柔地撫模著她的手臂。話說到這個份上,路易就算再不懂女人心,也看出了她所在意的事情。
回想起來,自從回到法蘭西,他們就遠不如在科西嘉時那般親密,一開始是因為分隔兩地,但後來就算瑪麗?阿德萊德也回來了,他們的親密也不如以前。那時候,一來是顧及到他人的眼光,唯恐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貴族嚼舌根,二來也是因為當時他都將心思放在了瑪麗?安托瓦內特身上,所以,瑪麗?阿德萊德也就被忽略、冷落了。
「你沒有必要擔心。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巴黎待太長時間的,不久之後,我也會去巴黎。」路易說。
「你也去巴黎?」瑪麗?阿德萊德疑惑地看著路易,神情之中充滿了莫名之色。
「是的。」路易微微一笑,說,「凡爾賽這地方我也很不習慣。況且,我成為攝政王之後,就應該離法蘭西人民更近一些,直接去巴黎是最好的方法。」
「你說的是真的?」瑪麗?阿德萊德瞪圓著一雙盈盈閃爍的雙目,似乎是在尋求著一個能讓她安心的答案。
「當然是真的,我是不會騙你的。」路易誠懇地說,「在巴黎市中心,香榭麗舍大街東端,有一座戴佛爾宮。那座宅邸在我名下,只需要花上一兩個月修繕就可以入住。我會為你留下房間,只要你不介意就可以搬過來。」
路易鄭重其事地問︰「那麼,你願意到時候搬過來陪我嗎?」
瑪麗?阿德萊德哪還有思考的余地,想都沒有想就羞澀地點了點頭。
「答應我,不要再在這件事上面傷神了。」路易柔聲說。
「嗯……」瑪麗?阿德萊德點了點頭應允。
見到懷舞的佳人恢復了正常,路易也稍稍松了一口氣。女人都是有小心思的,這一點無論是個性強橫的瑪麗?安托瓦內特,還是性格較為柔順的瑪麗?阿德萊德都是一樣,但是不同的是,王儲妃在有了小心思後,就會立即展開手段以確認真偽,科西嘉女公爵卻因為性格原因,反而藏在心中胡思亂想。因此,對比兩個瑪麗,在這種事情上,路易反倒是更樂意現在在面前的是瑪麗?安托瓦內特,這樣一來,雖然會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問題,但卻能夠讓他在第一時間知道問題的實質。
一曲舞畢,瑪麗?阿德萊德被她的嫂子朗巴爾親王夫人帶走了,而她們兩個女人走去的地方,赫然站著彭蒂耶夫公爵。
說起彭蒂耶夫公爵,完全是一個好男人。在奢靡的宮廷中,少有他這麼一個完美的人。他是一個好丈夫,不僅是妻子還活著的時候,就算是現在妻子死去十幾年後,身邊都沒有出現其他女人;他也是現在少有的還有著貴族責任心的貴族,身為法蘭西首富的他,同時也是巴黎最大的慈善家,被稱為「平民的王公」。
至于那位朗巴爾親王夫人,這也是一位罕見的能夠一直保守節操的女性。在丈夫死後的這幾年間,年輕貌美的她,居然能夠耐得住孤寂,沒有任何緋聞從她的床第間傳出。
路易會那麼注重與瑪麗?阿德萊德的關系,除了愛之外,一方面是因為雙方都是彼此的第一次,這種第一次的感情是特殊的,也是值得回味的,至于另一方面,便是和彭蒂耶夫家族有關。這個全家都是「良民」的家族,是貴族中少有的頗得民望的一家,在妻子是奧地利人的情況下,他需要一個娘家不會干政而又頗得民心的女人來中和一下民眾的情緒。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他同時也看中了彭蒂耶夫家族的巨額財產。
「王兄,看來你過得不錯。」阿圖瓦伯爵攜著妹妹克洛蒂爾德公主來到了路易的面前。
「王兄。」克洛蒂爾德公主羞澀地向路易屈膝行禮。
「王兄。」阿圖瓦伯爵突然湊到路易的耳邊問,「那件事怎麼樣了?」
「什麼事?」路易反問一句。
阿圖瓦伯爵謹慎地朝身後的妹妹克洛蒂爾德公主偷看了一眼,越發小心地說︰「和薩丁尼亞王國聯姻的那件事。」
「你是指你的還是她的?」
「都有。特別是我的,我的那件事已經定下來了,而且又近。」
「查理,你知道的,既然已經定了下來,就算是我都沒有辦法。」路易無奈地說。
「那難道你就要讓你的弟弟娶一個……一個丑八怪?」
「丑八怪?什麼意思?」路易驚訝地問。
「我從她姐姐那里看到了她的畫像,簡直丑極了。」阿圖瓦伯爵一臉鄙夷,似乎厭惡至極。
「畫像通常就是這樣,就算是出自名畫家之手,也少有和真人一模一樣的。」路易只能耐心地解釋。
別說那位瑪麗?泰瑞絲是真的和畫像上的一樣不好看,就算她長成了一頭豬的樣子,這件已經定下的婚事也是不能改的。這原本就是政治婚姻,決定權在兩國統治者手上,絕不是這些小孩子能夠說不的。
「你知道這和畫像沒有關系,我討厭她。」阿圖瓦伯爵自我辯解,仍然不放棄,想要勸服路易幫忙。
「我相信你在見到她後就會喜歡上她。我和瑪麗?安托瓦內特就是這樣,想當初我連她的畫像都懶得看。」路易自嘲地笑了笑。
「是的,王儲妃確實很美麗,但很顯然,你對科西嘉女公爵的在乎程度超過了她。」阿圖瓦伯爵冷言冷語地說了一句,像是心中積壓著很大的情緒。
「查理,這種話你以後最好不要說。」路易板起了臉。他的脾氣再好也有一個限度,一般的事情他還能容忍,就算是這個不懂事的弟弟沒完沒了的糾纏,他也仍然能夠耐心解釋。可是,如果一味的縱容,沒準日後這個弟弟說話更加沒有遮攔,到時候風暴必然一個連著一個。他是必須要給這個弟弟一點臉色瞧瞧,否則真的會出大事。
「我明白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是絕對不會讓那個薩伏伊女人成為我的妻子。」阿圖瓦伯爵沒好氣地撂下這句話,便不理會和他一起來的妹妹,獨自氣呼呼地走了。
「克洛蒂爾德」路易輕輕地叫了妹妹的名字。
「是」她顯得很緊張,不但臉上肌膚緊繃,而且雙手還緊緊地抓著衣服上的蕾絲花邊,像是要將那做工精致、價格高昂的手工成衣生生撕開。
「我是你的王兄,你沒有必要這麼緊張。」路易用著柔和的聲音安撫道。
的狀況是好了一些,至少雙手是松開了一些,不過也僅此而已。
「關于你的那件事,我是說你的婚事,我……」
路易剛說了一半,沒想到這位妹妹就主動開口說︰「不用擔心我。我是法蘭西的公主,我知道我的責任。你讓我嫁去哪里我就嫁到哪里去。」
路易听到她的話,心中一怔,完全愣住了。他是不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可是,這個妹妹給他帶來的震撼也太不一般了,就算是溫順的瑪麗?阿德萊德,也不會對自己的婚事如此逆來順受。他幾乎都產生了錯覺,感覺克洛蒂爾德簡直就是一個披著白人外皮的東方女人。
「你說的是真心的嗎?」路易為了確定,清清楚楚地問道。
克洛蒂爾德沒有馬上回答,因為若是立即開口,她就會忍不住哭泣起來。她不是不知道未來的丈夫是一個什麼貨色,阿圖瓦伯爵早就已經說明了,但是,她同時也了解到這件事的難度,作為王室的公主,嫁與不嫁都不由自己選擇,又何況是嫁什麼人。明知道不可能,她為了那麼一丁點美好的回憶,最不想從這位王兄口中听到令人失望的句子,所以才會強裝出堅強來。
「當……當然」克洛蒂爾德強忍著內心的抽痛,堅強地忍住眼淚點著頭,然後,她這一副樣子又怎麼可能讓人不發現,路易已經起疑。
「那好吧」路易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勸說什麼,此時此刻,裝一個傻子是最好的辦法。
接下來,舞會一直延續到半夜,路易也是頭一次在這種宮廷舞會上待到最後,一直到最後一位值得他留下來的貴族離開為止,他都沒有離開鏡廳一步。即使是看著瑪麗?阿德萊德走出鏡廳,他仍然強忍住心中的欲念,一步不動。
這次舞會上,路易的收獲頗豐,奧爾良公爵、沙特爾公爵,孔蒂親王、孔蒂王子,孔代親王、孔代王子波旁公爵,一干重要的貴族都被他見了一個遍。雖然彼此都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像現在這個齊聚一堂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有些東西,只有在當事人都在一起的情況下才能夠被發現。
他就在這個晚上,無意間從三大家族言的語察中覺到了他們之間的一些矛盾,雖然還沒有弄清楚具體是什麼矛盾,但至少可以確定矛盾的存在。他也算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不必再為怎麼分化、離間這幫彼此皆為近親的親戚而傷腦筋了。
不過,他得到的禮物並不只是知道了這些家族之間存在矛盾這件事。在回到房中後,他在自己的床上發現了一件令人難以推拒的東西——身穿單薄襯裙熟睡著的瑪麗?阿德萊德。
臥房和瑪麗?阿德萊德的房間之間有著密道相連,不難想象她是怎麼到來的。
路易難以抵御這送上門來的誘惑,鬼迷心竅地就干下來喚醒睡美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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