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楷濯突然覺得口干舌燥,開了車窗,夜晚沁涼的清風拂面,撩動他垂在額頭的又粗又硬的黑發,但還是撫不平心底翻涌的一股燥熱感。
他整個身體慵懶地斜倚著座椅,銀灰色的西服布料柔亮,褶皺處顏色加深,如在月光下流淌的溪水。他扯了扯領帶,頭微微側過,深黑的雙眸凝時著婉麗清雅的側臉。
彎彎的柳眉繃緊,線條秀挺鼻梁透著一股倔氣,視線快速移開她那微微輕抿的柔潤紅唇,最後,跌入清澄似水的幽深黑瞳……
三年不見,她的變化好大。
三年前的她,哭得好像一個小孩,丟失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軟弱無措,苦悶憋屈,面對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釋放自己所有壓抑的情緒。
三年後的她,還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變得好像一個咄咄逼人的刺蝟,不給別人走近她的機會。她是獨立自信了,但同時也將自己的心牆高高築起,自己走不出去,別人也無法靠近。
游以若正襟危坐,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眼楮眨都不敢眨一下,提了一口氣,憋在胸口。駕照是她在大學期間考得,說來也有那麼七八年沒有踫過車了,能忘的基本上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緊張才怪。
「對面有車來了,你應該把遠光燈換成近光燈。」
游以若好不客氣地打掉了他的手,「我知道!」
「我渴了。」
「憋著!少廢話,就不會渴了。」
「我要喝水……」
「沒水。」
「停車,給我買水!」宣楷濯口干舌燥,仿佛在躺在干涸澤池上的魚,正遭受著烈日的暴曬。他側過身,推推她,「去給我買水。」無力霸道地命令她。
游以若全身的神經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突然被他一推,集中的精神被打斷,突然迎面急速飛馳過來一輛車,刺亮的遠光燈直射她的眼楮,她本能地快速調轉方向盤,結果一慌亂錯踩了油門……
「砰——」車撞上了防護欄。
一震,游以若緊閉眼楮,雙手死死地拽緊方向盤,一切平靜下來,她緩緩轉過頭,「你沒有事吧?」
宣楷濯頭斜靠著車窗,雙目緊闔,一動不動。
「你……你怎麼了?」游以若驚慌失措,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湊進他,檢查有沒有外傷,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她慍怒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喂!不要裝暈了!」
宣楷濯依舊巋然不動。
游以若輕拍他的臉頰,「唉,實在太遜了!堂堂宣氏財團的總裁,居然膽小如鼠,車踫了一下防護欄就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尿流……」
宣楷濯突然彈開眼楮,幽深的黑眸斂了冷魅邪肆,嘴角黠黠一勾,「我倒要看看到底誰膽小如鼠……」突然大掌覆上游以若的後腦,往他的方向一推,薄涼的唇瓣霸道地攫住了她柔軟的香甜。
「嗯……」游以若雙目瞠大,惱怒不已,雙手胡亂揮打,但對于健碩的他根本不痛不癢。
宣楷濯強勢、野蠻、粗魯。帶著懲罰的意味,對她的粉唇又啃又咬,鋒利的牙齒一遍一遍刮痧著,她感覺到唇瓣又腫又脹,泛著灼灼的痛,刺刺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