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面,就是徐少杰、田慶亮和高衛,鄒文滔和孫健在旁邊吃飯。
高衛顯得有些吃驚,看了看徐少杰,想不到今天吃飯,就是這樣幾人,他本來以為,徐少杰會安排德陽市其他的領導,一同來陪著的,先前在一號樓洗漱的時候,高衛想著給徐少杰說一下,清靜一些的好,不過,剛剛到德陽市,徐少杰是主人,客隨主便,說多了顯得不好,所以,高衛沒有開口說的。
「高處長,你也知道的,田慶亮是我的妹夫,我們是家人,高處長和田慶亮一同來到了德陽市,我是以大哥的身份出面接待的,說是不帶官方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不過,我盡量避免這樣的場景出現,所以,今天我來陪著,也算是家宴,高處長,我說話直接,你和田慶亮是好朋友,那我們就是好朋友,我的年紀可能大一些,你就是我兄弟,還望高處長見諒啊。」
「徐記,哦,不,徐大哥,你這是說什麼話,我到德陽市來,也就是來專程拜訪徐大哥的,這樣的環境,是我最喜歡的,田哥是知道我的脾氣的,喜歡清靜,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有些不習慣的,也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呵呵,那就好,今天的安排,看來是符合老弟的脾氣的,不過,這喝酒的事情,老弟就要按照我們西山省的規矩來了,我剛剛到德陽市,時間不長,不過,我一直都是在西山省工作,我們這里喝酒,規矩不多,兄弟之間喝酒,講究隨意,也就是說,我和多少,你就跟著喝多少,喝不下去的時候,開口說話就是了。」
高衛兩眼放光,毫不猶疑開口說話了。
「徐大哥,你怎麼喝,我就跟著怎麼喝,就是喝趴下了,也要喝的。」
徐少杰看了看田慶亮,笑著繼續說話了。
「你們旅途勞累,一天時間,從北京到了德陽市,精力上有些吃虧,我喝酒也是興之所至,今天能夠和高老弟熟悉,非常高興,我看這樣,我們一人一瓶酒,實行包干制,喝酒之後,我們去唱歌跳舞,也幸虧是你們來了,否則,我以為自己已經是七老八十了,沒有辦法,坐在了這樣的位置上,不得不裝深沉啊。」
「哈哈哈,徐大哥說話風趣爽快啊,我要是在你這樣的職位上,恐怕裝的更厲害啊,現在都是講資歷的,話說年齡是個寶,文憑少不了,能力作參考,關系最重要,這樣的順口溜,就是指向我們這些人的,我听了之後,感覺到很不是滋味啊,憑什麼年輕就不能當領導了,戰爭年代,好多擔任師長的,也不過20多歲啊,我們本來就年輕,要有朝氣,可是頭上有了職務之後,必須要變得老成,否則就是大問題了,我一直鬧不明白啊。」
「高老弟,都是這樣的大趨勢,我們也沒有辦法的,只能是認賬,順應社會潮流啊,就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放松一下,瀟灑一下,平時誰敢放肆啊,說出來的話,不注意了,大家就要揪你的毛病了,因為你年輕啊,所以說,我知道高老弟不容易,在北京,比不得我們這樣的小地方,今天到德陽市來了,好好放松,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要有什麼拘束的地方,否則老哥我心里就不舒服了。」
吃飯的氣氛非常熱鬧,茅台酒喝著很順口,交談的過程中,高衛的興致大發,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看見高衛這樣的情況,徐少杰知道,在北京的時候,高衛一定也是嚴格控制自己,夾著尾巴做人的,就算是紅色子弟,也不敢輕易高調的,除非是紈褲子弟。
看見高衛已經帶著醉意了,徐少杰沒有繼續上酒了,喝酒不能喝醉,喝醉了是非常難受的,倒酒的過程中,徐少杰有時候幫著高衛倒酒,在杯子滿了以後,裝作失手的樣子,其實是想著高衛少喝一些。
高衛喝酒以後,或許是和徐少杰投緣,或許是以前壓抑的太厲害,講到了很多逸聞趣事,其中有一些,是工作上的事情,徐少杰听的很專注,這樣一來,高衛的興致更高了,通過高衛的話語,徐少杰才知道了國家計委的權威,好多的副省長,到國家計委以後,都難以見到計劃司等幾個關鍵部門的一把手,甚至有副省長在辦公室外面等上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見到司里的主要領導,為省里爭取到項目的。省委記或者是省長到了計委,一般情況下是可以見到計委副主任的,但這樣的情況很少,省委記和省長的身份不同了,在項目爭取的初期,是不會到國家計委去的,大家都是有面子的人,如果項目爭取不到,雙方都顯得尷尬,到了那樣的層次,可不是市縣可以比較的,都是高級領導人了,說話不會隨意,做事情更不會隨意。高衛和各省計委的負責人,打交道的時間很多,一般來說,到了省里之後,高衛是貴客,很多時候,分管的副省長都出面接待高衛,高衛的背後是國家計委,牌子太大了,在這樣的時候,級別已經不是最為重要的了。
時間慢慢流逝,酒宴依舊沒有結束,喝酒的速度明顯慢下來了,高衛一邊說話,一邊對晚上的安排提出了修改,不去唱歌跳舞了,在徐少杰面前,高衛說的很直接,他到省市以後,都是到最高級的歌舞廳去娛樂的,德陽市的歌舞廳,檔次不會好到哪里去,條件不好,去了之後,影響興致,還不如在一起說說話。
徐少杰笑著說好,高衛有這樣的想法,徐少杰求之不得,到歌舞廳去,是下下之選,徐少杰也不愛拋頭露面,盡管在上大學的時候,參加學校的歌詠比賽,還拿過第一名,但這些年擔任領導,徐少杰很少到娛樂場所去了,沙隆縣娛樂場所發生的事情,徐少杰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對娛樂場所,還是有著排斥的心理。再說了,和高衛多交談,兩人之間可以親密關系,很多時候,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一定要很多次的見面,才能夠搞好關系的,一次非常融洽的談話,可能就將兩人的距離,拉的非常近了。
徐少杰和武聖軍、盧雲峰都有過不少的接觸了,對上層子弟有了不一般的認識,如同高衛這種人,骨子里是清高的,是不會輕易結交朋友的,更何況是千里迢迢趕到德陽市來,高衛從北京一流大學畢業,長期接受家庭良好的教育,認識能力不一般,自控能力更是不俗,如果不是打定主意和徐少杰交朋友,豈會說這麼多話,怕早就回去休息了。
高衛同樣是這樣的想法,和徐少杰接觸之後,高衛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徐少杰的安排,沒有一點做作的地方,也沒有顯得刻意的討好,高衛相信,徐少杰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一般的官員知道了,都是迫不及待的顯示出來熱情,可徐少杰依舊是不亢不卑,而且說話很坦誠,在北京的時候,高衛听徐竹心介紹過徐少杰,很巧的是,虛心好學也是高衛在大學的老師,高衛更是知道徐竹心的身份,能夠得到徐竹心的推崇的,不會是一般人,父親和大伯也是極力贊成自己和徐家搞好關系,也听自己說了徐少杰的事情,要求自己和徐少杰搞好關系,徐少杰這樣的年輕人,出身普通家庭,一定是有著過人之處的。
高衛向徐竹心透露了這樣的想法之後,得到了徐竹心的大力支持,所以,高衛拉攏了和田慶亮之間的聯系,趁著這樣一個機會,到了德陽市,高衛的眼光是不差的,準備結交徐少杰的時候,徐少杰還是西山省省政府參事室的主任。
和徐少杰在一起,高衛感覺到非常愉快,似乎是面對著兄長,高衛自小就接受了嚴格的教育,父親要求嚴格,大伯更是不用說,稍不注意,大伯就按照教訓軍人的方式,教訓高衛,所以,高衛的自控能力很強,和徐少杰在一起,高衛願意說話,願意說出來一些心里話。
轉眼到了晚上10點鐘了,交談很是盡興,看見時間不早了,徐少杰提議,好好休息,高衛笑呵呵答應了,說出來徐少杰最願意听見的話語。
「徐大哥,這次到德陽市來,一個目的是結交徐大哥,現在看來,不虛此行,二來是為了項目的事情,田哥單位上有幾個小項目,一共有3000多萬元的資金,這些資金,說實話,在計委看來,不算什麼,但對德陽市,可能是比較重要的,我這次來,帶來了幾份表格,徐大哥連夜安排人填好,明天我就要帶走的,這次來的時間有些急,已經到10月了,計委要開始清理諸多的項目,看看還有那些資金沒有落實的,可能要收回去的,估計長假以後就要開會了,所以,我不能在德陽市停留了,要在長假期間落實,徐大哥放心,項目的事情,交給田哥和我,一定辦好,否則我就不好意思見徐大哥了。」
「高老弟,太感謝了,不過不需要這麼著急啊,可以在德陽市休息兩天時間的,好好看看這里的田園風光。」
「不了,徐大哥,我可不能忽悠你啊,要是我在這里玩上幾天,項目可能就玩丟了,回到北京去之後,還有諸多的手續要辦理,需要一定的時間,明天我還要給司里的頭頭匯報一下,通融通融,明天晚上接一些相關的哥們吃飯。」
「高老弟,你這需要開銷啊,我看這樣,我安排人帶著資金,跟著你到北京去,本來想著將資金直接交給你的,但害怕有人借題發揮,你看怎麼樣。」
「徐大哥,你能夠想到這些,就很照顧我了,放心,沒有問題的,吃飯不需要我掏錢的,現在,我有吃不完的飯,在大哥面前,也不需要謙虛的,請我吃飯的人,排著隊等候的,這些哥們,也不是看著一餐飯來的,不說了,這些事情,大哥都是知道的。」
回到一號樓之後,看見高衛很是疲憊了,因為旅途的勞累,高衛可能是有些累了,徐少杰叮囑一號樓的服務員,好好照顧高衛,一號樓的服務員,是貴賓區最漂亮的服務員,態度也是很不錯的。
出門以後,徐少杰輕輕帶上了房門,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卑鄙的,留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房間里面,是什麼意思啊,徐少杰本來是有些猶豫的,但是,他和田慶亮交談之後,得知高衛最大的毛病,同樣是愛好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才做出來了這樣的安排。徐少杰默默看了一下一號樓,如果高衛和女孩子度過了這一夜,那麼,今後,高衛和他就牢牢綁在了一起,成為了官場上真正的同盟了,如果高衛沒有和女孩子共度良宵,那麼,他和高衛之間的關系,可能還需要一個發展的過程,今天說到的這些話,完全可以當作是高衛喝酒喝多了,說出來的酒話。
已經到了深夜12點了,一號樓的門沒有開,服務員也沒有出來,這個時候,徐少杰感覺到有些悲愴,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女愛,在官場上的人看來,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下一步,徐少杰必須要做好安排,千萬不能夠泄露消息,否則,這樣的事情,可能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的。
「哥,你還沒有休息啊。」
「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啊,這麼晚了,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還要坐飛機的,這次你到德陽市來,太辛苦了,今後我到北京了,請你好好吃頓飯。」
「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提醒你一下,里面的事情,一定要處理好啊。」
田慶亮努了努嘴,眼楮看著一號樓。
「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們兩人知道,千萬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蘭蘭也不行,我想過了,馬上將這個女孩子調到駐京辦事處去工作,一段時間之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租住一套房子,至于她今後和高衛之間的交往,就看兩人的緣份了,他們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高衛的身份很特殊,結婚之前,風流快活一下,不會有很大的問題,但是,結婚之後,難度就很大了,高衛將來的老婆,身份一定是不差的。」
「哥,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啊?」
「呵呵,如同你們這樣的家族一樣,婚姻都講究門當戶對的,高衛如此顯赫的身份,家族怎麼會允許他隨便找一個女孩子,只怕是早就給他物色好對象了。」
「哥,你真是不簡單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那麼透。」
「呵呵,今後,你多和高衛交往,交往的過程中,多付出,不要提任何的要求,高衛這樣的身份,願意和你交往,就說明了一切,該幫助你的時候,他不會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