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無聲 第四百九十五章德陽市的情況(1)

作者 ︰ 風中的失落

上飛機的時候,徐少杰親自到機場去送行,一號樓的服務員也跟著去送行,高衛臉上沒有任何的羞澀的表情,依舊和徐少杰嘻嘻哈哈,不過,徐少杰已經發現,高衛一直沒有看著女孩子,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是一夜*,雖然說女孩子非常溫柔,非常體貼,可是,總不可能提出來,帶到北京去的。

下車的時候,徐少杰開口說話了,說是不下車送了,祝高衛一路順風,令高衛驚奇的是,女孩子居然跟著下車了,而且幫著高衛拿起了挎包,高衛驚奇的看著徐少杰。

「呵呵,服務員調到德陽市駐京辦事處去工作,今天跟著你們一道去報到,女孩子不熟悉情況,怕在北京迷路了,所以跟著你們走,飛機票都訂好了。」

高衛揮揮手,示意女孩子先到候機大廳去,女孩子很听話,拿著包先到大廳去了,鄒文滔和孫健早就下車,到一邊去抽煙去了,田慶亮也在不遠處站著。

「徐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這樣善解人意啊,我不說謝謝之類的話語,你比我大,是我的大哥,是我真正的大哥,以後有什麼困難,只要我能夠辦到的,在所不辭,你也千萬不要客氣,德陽市條件不好,引進資金招商引資肯定是有困難的,今年好好想幾個項目,我到北京之後,給你找一份明年的項目指南,按照上面的安排,編排項目,其余的事情我來辦。」

「高老弟,我當然要找你了,你現在是德陽市的搖錢樹啊,感情上的事情,我不多說,你和我其實都年輕,適可而止,家里對你的希望,一定是非同一般的,你今後的另一半,身份肯定不一般,不要陷得太深,我們都在官場上,很多時候,自己是沒有選擇的權力的。多話不說,你自己保重啊。」

高衛緊緊握住徐少杰的手,之後突然擁抱了徐少杰,這的確是兄弟之間才有的動作,高衛是清楚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徐少杰完全可以當作一個把柄,捏在手里,早上醒來,看著身邊赤luo果的女孩子,高衛有些懊惱,雖然和徐少杰之間的關系不錯了,但人心隔肚皮啊,早上,女孩子上車之後,高衛就有些不舒服,談笑風生和徐少杰說話,心里已經是起芥蒂了,徐少杰不應該這樣做的,雖然這樣的事情,對高衛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但畢竟是有影響的。高衛絕對想不到,徐少杰讓女孩子到北京去,所謂到駐京辦工作,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徐少杰將女孩子送到北京的一剎那,就徹底表明了態度,如果女孩子還在德陽市,多半會實話實說,可女孩子到北京去了,享受了大城市的生活,不會回到德陽市了,高衛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應付不下來,也不好意思在徐少杰面前抬頭了。

進入候機室之後,高衛看見女孩子提著一個大口袋,有些好奇,女孩子主動開口了。

「哥,里面是一些德陽市的土特產,北京沒有的,徐記說了,哥喜歡吃這些東西,今後會要辦事處幫著給哥定時送的,我怕哥瞧不起,就一直幫著哥拿著。」

口袋里面是一些香菌、木耳、香腸、腌肉等東西,看得出來,都是上品,這些東西,的確是高衛愛吃的,也的確值不了多少錢,但一剎那,高衛感覺到眼楮有些發熱,徐少杰是市委記,居然能夠注意到這些細節,能夠看到自己在吃飯的時候,愛吃什麼東西,這樣的領導,在背後有力量幫助的時候,如果不能夠取得成功,天理不容啊。

徐少杰送走了田慶亮和高衛之後,準備著回到省城去了,還有好幾天的假期,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都是因為審核那幾張表格,連帶著田慶亮也沒有休息好,一直到深夜兩點多鐘,才完成了全部的表格,徐少杰要求加班的所有人員,暫時不準透露這件事情,成功之後再來通報情況,現在說,太早了一些。

手機響了,徐少杰看了看,是楊晨打來的電話。

「楊晨,有什麼事情啊,是不是放假期間,準備到德陽市來看看啊,你小子要知道,我也要休息啊,你來玩上幾天,你嫂子在家里就沒有人陪著了。」

徐少杰的心情很好,和楊晨說話的時候,也開起了玩笑。

「徐記,我可不敢打擾您的寶貴時間啊,不過還是要耽誤您的時間,我有一個戰友,叫做穆建林,在德陽市檢察院工作,是我的領導,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非常關照我的,轉業以後,就在檢察院工作,怎麼說呢,人是非常有能力的,就是郁郁不得志,工作8年了,還是普通人,我們經常聯系,他不知道我和您之間的關系,昨天他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您,所以就說到您了,您不會對我有意見。」

徐少杰笑了,楊晨的脾氣,他是了解的,跟著自己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推薦過一個人,更沒有利用和自己之間的關系,謀取什麼好處,這次推薦穆建林,一定是有著什麼想法的,或者說,這個穆建林很有能力。

「我知道了,呵呵,你小子就是不說實話,穆建林以前是什麼職務啊?」

「穆建林以前是我的連長,是我的老上級,轉業的時候,是少校軍餃,按級別,應該是正科級,我現在都是正科級了,穆建林還是正科級。穆建林已經35歲了,比我大很多的,在部隊的時候,穆建林就是我的領導。」

徐少杰心里動了一下,楊晨所在的部隊,可不是一般的部隊,連長的素質是非常不錯的,轉業到地方的時候,提拔了,現在部隊里面都是這樣做的,轉業之前突擊提拔,便于安排和解決級別,沒有什麼奇怪的。可這個穆建林在德陽市檢察院工作8年了,35歲的年紀了,沒有得到提拔,不多見啊。雖然說穆建林下一步的提拔,就是副處級了,可是檢察院解決這樣的問題,不是什麼難事情,不需要擔任領導,只要是成為檢察員,就是副處級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是怎麼安排的,直接說。」

「我準備要穆建林直接找您的,當然,要看您有沒有時間的,穆建林的性格,現在好像有些內向了,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和他聊過幾次了,感覺到穆建林有些憤世嫉俗了,似乎對德陽市的很多情況都是看不慣的,我也勸過他,現在的形勢是這樣,要老連長適應社會的發展,不過效果不是很好,我想著,也許穆建林遇到您了,願意說出來心里話的。」

「楊晨,什麼時候也開始變得這麼聰明了啊,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啊,一切都安排好了,看我有沒有時間,好了,你怎麼安排的,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了。」

「嘻嘻,徐記,我現在給穆建林打電話,要他下午直接找您,您說在什麼地方好。」

「到我住的地方來,這兩天清靜,過來說說話也好。」

徐少杰掛了電話之後,有些感慨,和自己長時間在一起工作的下屬就是不一樣,楊晨估計是考慮到德陽市的情況了,自己孤身一人,到德陽市上任,前有險阻、後又追兵,而這個穆建林,一定是了解德陽市的一些情況的,在德陽市檢察院工作了這麼多年,檢察院是能夠知道一些秘密的,每年收到的舉報信都能夠反映出來一些實際情況了,也就是鄒文滔上任以後,徐少杰才看到一些舉報信,剛來的那些天,徐少杰根本就沒有看見過告狀信或者是舉報信,這其實是不正常的,德陽市的經濟發展速度不行,一定存在著諸多的問題,老百姓遇見不服氣的事情,遭遇了冤屈,最好的途徑就是上訪或者是告狀。

「小鄒,明天我回省城去,計劃6號過來,這些天,你也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難得有這樣的假期,回去調整調整。」

「好的,徐記,您不是準備到縣市去看看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給您做出相應的日程安排的。」

「上班以後下去看,難得有這樣的一個假期,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關于到縣市去的事情,你先安排,設計好線路,不過,不要通知下面,也不要給其他人匯報,到時候我們直接下去看看,模模情況,如果什麼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用下去看了。」

鄒文滔點點頭,徐少杰的安排,其實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

關于到縣市去視察的事情,徐少杰想了很久,早就準備下去了,徐少杰不是很贊成微服私訪的做法,但是,到德陽市來了之後,徐少杰的想法慢慢改變了,這些日子以來,徐少杰總是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坐在轎子上,晃晃悠悠的,一直不能夠了解德陽市的實際情況,大家的工作匯報,都是這也做得好,那也做得好,之所以經濟不能夠發展,還是基礎過于薄弱,這麼多年,也沒有得到多少經濟上和資金上的扶持,所以,和其他市州的距離拉大了,德陽市本來就是山區,各方面的條件都不是很好,特別是交通條件,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要改變交通條件,又不是本地財力可以承受的。听了這些匯報,徐少杰感覺到,德陽市的發展似乎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干部都是很努力的,還是條件限制了。

徐少杰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說法,條件是一個方面,會影響到發展的速度,但是,不至于說經濟發展速度長期緩慢,而且,德陽市的干部認識,存在一個很大的誤區,就是想著申報國家級的貧困縣以後,依靠著上級的扶持過日子,沒有想到改變目前的情況,總是認為面前的問題和困難太大了,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沒有充足的資金,想都不要想。

徐少杰想起了淮揚市居民起房子的思路,很多事情都是逼出來的,建私房的居民,很少有人說是準備好了全部的鈔票,什麼都不用愁的,大都是在有了一定的資金之後,就開始準備建房了,而且開始建房的時候,都是做好了欠賬的準備,等到房屋建起了,幾年時間過去了,慢慢將欠款還清了,都不敢相信,憑著這樣的條件也建起了私房。聯想到德陽市的工作,也應該是處于這樣的情況。

說到底,德陽市的干部,首先就沒有冒險的精神,如今上面對冒險的精神有一定的爭議,特別是針對執政者,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冒險,什麼樣的情況下不能冒險,還有一些從事學術理論研究的人,專門提供了一大堆的素材,徐少杰在省政府參事室的時候,見過這樣的理論文章,徐少杰認為,這些純粹是無稽之談,沒有深入實際,就沒有真正的實踐理論,有些領導冒險,是為了樹立個人的政績,或者是從中得到好處,這樣的冒險,什麼樣的條件下,都是不行的,不會很成功的,有些冒險,是為了工作,為了促進干部轉變思想作風,這樣的冒險,就是值得的,可以進行的,至于說條件,徐少杰相信,官場上沒有傻蛋,沒有誰將短褲賣了去修路。

回到二號樓,徐少杰考慮到,在這里住的時間不短了,要搬家了,德陽市的工作效率也太慢了,整理住房都體現出來了這樣的問題,孫健已經住在市委宿舍區里面了,因為孫健的房屋,需要自己裝修的,想到這里,徐少杰撥通了童飛超的電話。

「徐記,您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哦,也算是工作,我在二號樓住了一段時間了,我考慮,是不是十一長假以後,搬到市委宿舍區,住在這里,工作上還是有些不方便,再說了,浪費也很大的。」

「好的好的,我來落實,其實裝修已經結束了,目前正在透風,將室內的氣味消除,我听說了,這些都是有害的氣體,對身體會有影響的,我馬上安排,讓人打掃之後,徐少杰就可以搬進來居住了。」

徐少杰沒有繼續說什麼,裝修房屋,為領導考慮那麼細致,領導也是人,哪里有那麼金貴,普通老百姓,裝修完之後,都是盡快搬家的。

洗漱之後,徐少杰準備收拾東西了,這段時間,一直是小紅負責照顧,徐少杰從來沒有操心,所有的地方都是打掃的干干淨淨,想到這里,徐少杰叫住了正準備出去的小紅。

「小紅,在這里住了這麼長時間,謝謝你了。」

「徐記,您要搬走了嗎,沒什麼的,為您服務是我的工作。」

「呵呵,要搬家了,這次離開之後,就不過來了,小紅,我們算是有緣分啊,今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如果找我不方便,可以找到鄒文滔,我們的電話,你都知道,直接給鄒文滔打電話,不要客氣了,我在德陽市的熟人不多,你算是一個了。」

小紅站在徐少杰的面前,點點頭,眼楮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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